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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們倆禍害,一個打前陣,放倒了諸多護衛,一個偷摸進來,使了惡毒的手段,可謂是心有靈犀、配合默契。

唐佳人也不傻,知道自己這番動作後,定會連累到風月樓。雖說她自認為沒留下任何證據和把柄,但二王爺出了這種事兒,朝廷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先送走風月樓的人,才是正經。

實則,她應該先去找秋月白的,奈何……她有點兒不敢見他。不知為何,她拿不出質問孟家兄弟和端木焱的勇氣,來質問秋月白。

實則,她心中最懷疑的人,還真就是秋月白。

有一晚,她在他的懷裡睡著了,一覺醒來,卻已經是艷陽高照。她雖貪睡,卻不至於睡得人事不知。由此可見,秋月白一定是對她做了什麼。

唐佳人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踩着泥濘的地面,一路來到秋楓渡,站在大門前晃悠了半天。

唐不休緊隨其後,看着她在門口徘徊,心中湧起一股子十分複雜的情感。

他不認為唐佳人真的懷有身孕。

唐佳人的怪異源於蘭花和白曉冉的談話,由此推斷,她只是沒來癸水而已。但是,她卻自以為懷有身孕。緊接着,她找到端木焱……不,再此此前,她一定還找了別人。他方向感略弱,兜兜轉轉了一段時間。唐佳人方向感極好,不可能比他慢。由此可見,她定是找了別人。

唐不休想到自己調包的那本,真是忍不住喜上心頭啊。

只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又覺得胸腔里怒火中燒,熟悉的嗜血感再次爬上他的心窩,被他強行壓制下去。

蘑菇能一一拜訪這些男子,就證明這些男子與她關係匪淺。

他精心呵護十六年的蘑菇,眼瞧變得亭亭玉立,卻要被其他豬吃掉,這種感覺實在不好。

唐不休了解唐佳人,知道她臉皮很是了得,如今卻徘徊在秋月白的大門口,可見其對秋月白的感情非同一般。

唐不休既覺得自己的頭上躥出一撮綠毛,又覺得沒有誰可以讓唐佳人如此糾結。他的蘑菇,即便不是翱翔於天的雄鷹,那也是地上一隻母老虎,威震四方、無所畏懼。

就在唐不休的心思百轉中,唐佳人拍響了大門。

不多時,一位老者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問:“誰啊?!”

唐佳人回道:“唐佳人!我要見秋月白。”

老者呵斥道:“如此無禮!城主不會見!”

唐佳人皺眉,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無禮了?不過,既然人家提了要求,她照辦便是。於是,她道:“唐佳人十分有禮,想見秋月白。”

門後老者氣得鬍子都直了!這話叫什麼話?你大半夜的打擾,指名道姓的要見城主大人,連個尊稱都沒有,還說自己十分有禮?!

老者愣哼一聲,道:“且等天亮後,遞拜帖!”

唐佳人不想等到天亮,於是繼續拍着銅環。

隔着大門,老者怒道:“放肆!再生是非,拿你去見城主!”

唐佳人眼睛一亮,將門拍得震天響。

唐不休躲在樹後,不但笑彎了唇角,還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門後老者吼道:“豈敢無禮!”

唐佳人向後退了三四步,然後雙手掐腰,張大嘴巴,喊道:“秋月白,你欠銀子不還,討債的來了!你給我出來!”

大門吱嘎一聲打開,老者氣得虎目圓瞪,鬍子直抖,指着唐佳人喝道:“好個不知輕重的小娘子!且隨老夫去見城主!”

唐佳人咧嘴一笑:“好啊。”

老者氣得髮絲凌亂,一伸手直接襲向唐佳人。

唐佳人後退一步,道:“別拉拉扯扯,我自己走。”言罷,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老者額頭上的青筋蹦起,緊緊尾隨其後。

唐不休就像一陣風,躍過大門,不遠不近地跟隨在老者身後,慢慢溜達着。

那些隱身在暗處的暗衛看見他,也只當沒看見。

為何?

唐不休在秋楓渡里橫晃了那麼久,誰不認識他?他此番回來,旁人只當他是夜歸而已。

唐佳人在老者的看押下,一路來到院子里。

今晚望東當值。

看門老者上前,將唐佳人的罪行闡述一遍。

望東立刻敲響秋月白的房門,低聲道:“城主,我是果樹開花姑娘來了。”

得,現在“果樹開花”的名字已經變成六個字——“我是果樹開花”。

江湖中以訛傳訛,到最後,竟都將這六個字當成了一種詼諧的打招呼方式,風靡一時。當然,這是後話。

秋月白一直不曾入睡,等得便是唐佳人。他也豐富了門房,若是有位名叫果樹開花的姑娘前來尋他,便請其進去。不想,唐佳人直接自報家門,毫不掩飾。

秋月白點亮蠟燭,道:“讓她進來。”

望東推開房門,請唐佳人進去。

看門老者如醍醐灌頂,這才明白,眼前這位渾身濕呼呼的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果樹開花。

老者顫巍巍地離去,唐不休則是解下腰帶,穿過樹榦,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吊在了腰帶上,垂在了樹榦下。

哦,不是吊著脖子上,而是坐在了系成圈的腰帶上。他用腳蹬樹榦,輕輕晃着自己。看得別人一愣一愣地。

屋內,唐佳人走進屋裡,像個認錯的小孩一般,絞着雙手,站在秋月白的面前。

秋月白坐在椅子上,手持一本武功秘籍,聚精會神地看着。

沒有人說話,時間彷彿黏住了一般,拉不動。

半晌,唐佳人搭話道:“你看啥呢?”

秋月白沒搭理唐佳人。

唐佳人上前一步,笑吟吟地道:“練功啊?”

沒有得到回應。

唐佳人輕咳一聲,用一雙大眼睛偷偷瞥着秋月白,道:“你能不能放風月樓的人走?那二王爺是個小心眼的,唯恐打擊報復啊。”

秋月白翻頁,繼續看。

唐佳人乾脆將心一橫,捂着腹部道:“我有身孕了!”

書卷從秋月白的左手滑落,被他的右手接住,攥進手心,用力收緊。

秋月白抬眼看向唐佳人,一雙濃墨般的雙眼看起來沉得駭人,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唐佳人攥緊拳頭,深深吐吶一口氣,這才道:“你這屋裡有些悶。”

秋月白愣聲問:“你來,便是告訴我,你懷有身孕?”

唐佳人點了點頭。

秋月白道:“你可以走了。”

唐佳人微愣,忙道:“還沒說完呢,怎麼能走?”

秋月白重新拿起書,翻過一頁,卻因太過用力,將頁面扯裂了。

唐佳人拍馬屁道:“都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你這麼讀書,還真是破萬卷的好辦法。”

秋月白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忙擺動雙手,道:“你看、你看,你繼續使勁兒看。”

秋月白將目光挪回到武功秘籍上,卻是……再也看不進去半頁。

唐佳人思存片刻,終是鼓起勇氣問:“那晚,你是不是動了我的手指?”

秋月白不語。

唐佳人的好脾氣突然被消滅殆盡,當即一把扯過他的武功秘籍,問:“你說,是不是你動了我的手指?!”

秋月白不明白唐佳人何出此言。那晚,是哪晚?動沒動她的手指,有何干係?他站起身,伸出手,冷聲道:“給我。”

唐佳人向後退了一步,並將武林秘籍藏在自己身後,瞪着一雙有些紅腫的眼睛,固執地道:“我就知道是你!那晚,我睡著了,你將我帶回那個叫啥的小院,我一覺睡到大天亮。一定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才睡得如此沉。你敢說,你……你……你沒動我手指?!”

秋月白確實動了唐佳人的手指。他曾,攥住了她的小手,丈量了一下她手掌的大小。

秋月白沒覺得這事兒有何不能承認,當即回道:“動了又如何?”

唐佳人的眼眶一紅,眼淚瞬間落下。

秋月白心中一慌,皺眉道:“書還來,你離開。”

唐佳人憤怒了!她吼道:“你動了我的手指,便是我腹中胎兒的爹爹!你竟敢不認賬?!”直接揚起手中的秘籍,“一本破書你心心念念,我毀它!”言罷,便要撕碎秘籍。

秋月白素來冷靜自持,如今卻被唐佳人攪得亂成一團。他雖一頭霧水,卻還是知道要奪回秘籍。他出手襲向唐佳人,唐佳人卻身形詭異地躲開,與他在屋子裡折騰起來。

唐佳人從秋月白的褲襠下鑽過,動作快得像老鼠。

秋月白想起不朽門女俠曾耍過的微風,也是有幾分氣惱,回手便去抓她。

唐佳人橫道:“你竟敢不承認!今晚讓你好好兒想想過程!”言罷,竟是扔出秘籍,照着秋月白打出了。

秋月白為正派的領軍人物,武功上走得是正氣長存的路線,哪裡見過這種下流的招式?

唐佳人那兩根手指頭,不是戳他胸前小果,便是頂他肚臍眼,刺他雙眼。最要命的是,在他不妨時,竟……攻入了他的菊花!

雖是隔着褲子,但那種滋味,生生激起了他想殺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