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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得到消息後,親手放開了孟水藍。

孟水藍揉着臀部,獰笑着撲向孟天青。

孟天青去扯唐佳人的袖子,希望她能救場。

唐佳人十分淡定地扯回袖子,冷眼旁觀。

孟水藍奪過孟天青的細皮腰帶,追着孟天青抽,每抽一下都吼一句:“某讓你為虎作倀!讓你捆得那麼用緊!讓你心狠手辣用力抽!讓你……”

孟天青被抽得嗷嗷直叫,想要逃到佳人的身後,佳人乾脆站起身,坐到床上去。

孟天青知道,自己得罪了佳人,這頓抽,今天一準兒免不了。他給孟水藍使眼色,示意他悠着點兒。

孟水藍回個眼神。其意是:挺住!咱這不是為了拖住佳人嗎!

孟天青想哭,孟水藍獰笑,兄弟二人打得那叫一個熱鬧。

唐佳人抓了把花生,扔下一地花生殼後,站起身,繞過已經扭成麻花的兄弟二人,向外走去。

孟家兄弟異口同聲地喊道:“幹什麼去?!”

佳人不答,直接出了屋子,突然撒腿就向外跑。

孟家兄弟怕她踩到機關,忙分開彼此。

孟水藍一鼓作氣,追了出去,心中暗道:這真是一隻養不熟的貓,對她再好,她卻能扭頭就跑。可惜,自己犯賤,偏愛這調調兒。

孟水藍舊傷未愈,追了幾步後胸腔便痛得受不了。他捂着胸口,想指揮孟天青去追。卻發現,孟天青被他捆住了四肢,正在地上拱來拱去。

哎,這個混球弟弟!

孟水藍掉轉方向,拔出藏在靴子里的bǐshǒu,割開了kǔnbǎng住孟天青的細皮帶。

孟天青罵道:“傻啊?!你管我做什麼,去追啊!”言罷,向外跑去。

孟水藍被孟天青氣個半死,捂着胸口,咬牙追了出去。

兄弟倆本以為,佳人會被困在五行八卦中,不想,她竟一溜煙跑出了三日小築。

孟天青咂舌道:“哥,你這奇門遁甲是鬧着玩的嗎?”

孟水藍的眉毛跳了跳,生硬地擠出一句話:“進難,出易。”這是事實不假,但也沒簡單到一溜小跑就能跑出三日小築啊。佳人是怎麼看破玄機的呢,實在太令人費解了。

兄弟二人這一耽誤的功夫,再追出三日小築,已經不見佳人芳蹤。

孟天青道:“分頭去找!”

孟水藍卻伸出四根手指,問道:“你認為,今晚這四個消息中,哪一個對佳人觸動最大?”

孟天青果斷伸出二根手指。

孟水藍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召集人手,去黑崖!”

兄弟二人猜測得不錯,唐佳人確實是直奔黑崖而去。

只不過,去往黑崖的道路有三條,天黑夜重,想尋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唐佳人這個人,挺不好琢磨的。她在得知四條消息後,確實對黑崖所發生的事最為在意。可她,卻沒有記着行動,而是剝着花生豆,一邊看熱鬧一邊想着整件事的經過。她覺得,那些惡人雖不是她放出來的,卻與她親手為之無異。所以,這件事,她必須親手解決。

不得不說,佳人成熟了許多。若是剛出山那會兒,她知道自己惹禍了,第一時間就是躲。唯有躲不過去,才會不情不願地挺身而出。這會兒,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擔當。

她知,孟家兄弟不想她出去,所以才按兵不動,靜待時機,在孟天青被捆成粽子後,才突然跑了出去。至於她為何能跑出去,自然是拜孟天青所賜。她曾問過孟天青,三日小築是否真的布滿機關。孟天青怕她誤闖受傷,這才和盤托出。

唐佳人知道,自己一出汗,就會變成一塊新鮮出爐的紅燒肉,飄香萬里,引人垂涎。這種感覺,並不好。她想起,自己曾盯着一頭小母豬幻想它變成紅燒肉時的樣子。她當時的眼神,一定和那些武林人士看向她的眼神一模一樣。這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日子未到。哎……這麼一想,她怎就越發想吃紅燒肉了呢?

唐佳人晃了晃頭,甩開滿腦子紅燒肉的畫面,放慢腳步,扯出塞進耳朵里的棉花團,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她想“借”一匹馬,騎馬出行,方便快捷,最主要的是,不會出汗。

她停停走走,看起來不像在趕路,反而像是在閑庭漫步。

走着走着,路過一片荒郊,她聽見有馬蹄聲響起。那馬蹄聲十分輕,好似在很遠的地方。唐佳人趴在地面上,認真聽了聽。只見,一隻快馬從她面前不遠處飛馳而過。

那馬蹄上,顯然纏了厚厚的棉布,所以才沒發出大的聲響。馬上的人,身披黑色斗篷,頭戴斗篷帽,臉上還系著黑色的面巾。一看便知,定有奸-情!哦,錯了,是定有nèimù!

唐佳人直接身子,打算悄然避開,不管閑事。

不想,那人已經看見了唐佳人,在狂奔出去一下段距離後,勒停馬,掉轉馬頭,向著佳人奔去,且,手中揚起一根繩套,準備套她的脖子!

本是無冤無仇,這就有些上綱上線了。

唐佳人一低頭,躲開那人的繩索,將從公羊刁刁那裡順來的長針,扎入馬身。

馬兒受驚,嘶鳴一聲,撒腿便跑。

此處,地形複雜,樹木林立,馬兒一但不受控制,就容易將人甩出去。

蒙面黑衣人的武功也是了得,被甩出去後,竟是在空中一翻,腳踩樹榦,又飛向唐佳人。

結果,卻不見佳人蹤影。

蒙面黑衣人落地,小心地查看着。

他在一棵大樹的樹根處,看見一隻小小的繡花鞋尖。他的眉眼微動,似露出一記輕蔑的笑,拔出bǐshǒu,悄然靠近那隻繡花鞋,突然下手,向樹後刺去!

結果,樹後無人。

蒙面黑衣人一驚,剛要回頭,卻已經來不及了。

唐佳人一悶棍打在了蒙面黑衣人的後腦勺上,發出一聲脆裂的聲響。因為慣性的原因,黑衣人的額頭向前,撞在了樹榦上,又是一聲悶響。蒙面黑衣人就像一件沒有骨頭的衣服,貼着樹榦,軟倒在地上。

唐佳人一伸手,拉下蒙面黑衣人的面巾,發現……不認識。

這就讓人想不通了,既然不認識,為何對她下毒手?難道是覬覦她的美貌?哎,最近自己可能真是變漂亮了,怎麼總招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呢?

為了懲戒惡人,佳人剝下黑衣人的衣褲,將其踹進一處深坑裡。為了掩住自身的氣味,也為了避開他人的目光,她將黑衣人的衣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又蒙住臉,裹上斗篷,扣好斗篷帽,尋回馬匹,瀟洒離去。

跑出去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唐佳人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前方道路兩側,竟等着五十餘人。

那五十多人,都穿着黑色短打,臉覆面巾,手持利刃,目露凶光。

唐佳人打眼一掃,心就是一跳,立刻低垂下頭,將一雙眼睛也遮擋在帽沿之下。

佳人馬不停蹄,直接策馬而過。

那些黑衣人如同一群黑色雨燕,悄然無聲地跟了上來。

佳人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去做什麼,卻知道自己時間緊任務重,要趕着去黑崖看看情況的。帶着他們去黑崖,顯然不靠譜。若秋月白正在對付那些惡人,她將這些人帶去,豈不是添亂?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到底是誰,她壓根就不知道啊。

真是越有事,越添亂啊!

唐佳人將心一橫,乾脆跑死這些王八蛋算了!

剛被她打得半死不活的黑衣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頭頭兒。所謂蛇鼠一窩,腦袋是歪的,身子絕對正不了。與其放他們去做惡,不如累死丫的!

唐佳人打定主意後,開始繞路狂奔起來。左兜一圈,又轉一圈,回來再一圈。

原本精神抖擻的五十餘人,在這幾圈下來,各個兒汗流浹背、雙腿發軟、頭昏腦脹、氣喘吁吁,待他們從疑惑到確認領頭人十分不妥的時候,卻發現那人不見了!

這是……玩什麼呢?

眼瞧着約定好的時間在他們痛苦的追奔中度過,這些人氣哪敢再耽擱。

其中三人扯下臉上的黑布巾,對視一眼。

黑臉男子喘着粗氣問道:“那人是誰兒?”

小眼睛男子搖頭,捂着腹部道:“不不……不知。這這……這頓跑,要老命了。”

刀疤臉恨恨地道:“被耍了!”

小眼睛男子問:“是不是計劃有變?”

刀疤臉皺眉,搖了搖頭,道:“不好說。計劃應該不變,只是頭兒出了事。我們先去東風客看看,不出意外,依計行事。否則……上面怪罪下來,不好交代。”

黑臉點了點頭,重新蒙住臉。

小眼男子目露凶光,咬牙道:“讓老子知道是誰耍咱們,非弄死他不可!”言罷,也重新蒙住臉。

刀疤男蒙住臉,悶聲道:“時辰已過,我們加速。”

三人一點頭,帶領其餘人繼續咬牙狂奔。

唐佳人從樹上爬下來,皺眉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心道不好。

與黑崖的惡人相比,給端木焱通風報信更為重要。不過,與報信相比,尋到助力更為穩妥。這裡所處的未到,求誰出手更靠譜呢?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