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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聞着唐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雖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誘人馨香或是惡臭,卻仍舊讓他情動。就是這麼一個小女人,誘他入情,纏綿至心,再也無法自拔。可她……卻一張一張面孔來戲耍他,不知他內心苦楚與悔恨,這是要生生折磨死他!

濃烈而炙熱的感情在素來薄涼的胸腔里翻滾,燒痛了他,令他記住,再也不會放手!

秋月白一手扯下唐佳人臉上的面紗,直接吻了上去。

不容拒絕,沒有縫隙,就要將你吞入腹中,才能安撫這痛苦到扭曲的靈魂!

唐佳人懵了。徹底懵了。

她……她從不曾承認,自己就是唐佳人。她……她只不過扯了扯他壓在腿下的布包帶,只……只不過刺了他兩發簪,他……他怎麼能這樣!

他憑什麼親她?

篤定她就是唐佳人?還是對霞光一見鍾情?我去!

唐佳人張口就咬,真是恨不得扯下秋月白一塊血肉。

鮮血的味道在味蕾上綻開,似乎能勾出人的血性和殘忍。可偏偏,又夾雜着唇舌的柔軟。

秋月白一吻忘情,全然不顧唇舌上傷痕纍纍。

若較真兒的說,這些痛,非但沒讓他覺得痛,反而有着揮之不去的喜悅與亢-奮混在其中。

痛,即是快樂。

此時天已經大亮,集市周圍已經有人行走。

秋月白將唐佳人壓在巷子口強吻,羽千瓊快步從巷子口走過,留下一道淺色的殘影。

唐佳人怒極,抬起膝蓋,就要去撞秋月白的胯-間。

秋月白夾-住唐佳人的腿,抱緊她的腰肢,讓彼此更親密。

唐佳人揚手打去,被秋月白攥在手心裡,壓在牆上。

忽然之間,唐佳人想哭。委屈、羞惱、憤怒、痛苦等等情緒悉數湧入心頭,眼眶就是一紅。

唐佳人不再掙扎,秋月白察覺到異樣,終於放開對她的唇舌攻擊,抬頭望盡她的眸子里。

唐佳人沒有哭,但眼底卻有水潤的痕迹。

秋月白胸口堆積了千言萬語,這一刻,只化為心疼的嘆息,伸出手,用食指輕輕擦拭她的唇瓣,道:“為何要哭?”

唐佳人覺得,她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天理難容之事,這輩子才會遇見秋月白,被他氣得心肝脾肺皆痛。為何?為何要哭?他不親她,她能哭嗎?!是他欺負人!!!

唐佳人內心在咆哮,卻將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不想和秋月白說一句話。

秋月白的嘴巴上都是血,為那原本沒什麼血色的唇塗上了一層艷麗至極的顏色。他垂眸看着唐佳人,幽幽道:“本當我哭。”

唐佳人的臉僵了僵,覺得秋月白這話着實厚顏無恥了些。

秋月白道:“你咬得我很疼。”

唐佳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她覺得,秋月白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不會說出這種話。啥叫你咬得我好疼?當初他被休休打成那副模樣,眼瞧着活不起似的,也沒聽他喊一聲痛!這會兒喊疼,跟誰撒嬌呢?噁心不?!

唐佳人不停腹誹,卻也沒抵擋住秋月白的緩慢攻勢。

秋月白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竟緩緩勾了勾唇角,問道:“不暈血了?”

唐佳人覺得,終於可以到自己反擊的時候了!對,她的戰略就是死不承認!死不承認!哪怕秋月白認定了,她也要……死!不!承!認!

她揚起笑臉,道:“秋城主,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秋月白的睫毛輕輕一刷,好似自言自語般問道:“認錯了嗎?”

唐佳人抬起手,將秋月白推開到一臂之遠的位置上,道:“秋城主如此孟浪,想必是習以為常。不知在秋城主眼中,霞光是誰?若秋城主喜歡霞光這張臉,不如向閣主買了霞光去?”

秋月白盯着唐佳人看了半晌,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而是道:“花姑,你從戰魔宮出來後,怎會流落至此?”

唐佳人一張嘴,剛蹦成一個“我”字,又狠狠閉上。秋月白這個話題轉換得太快,令人岔氣啊!

她不承認自己是唐佳人,他就說她是花姑。若她不承認自己是花姑,他是不是就會說她是果樹開花?

心塞!

唐佳人的胸口起起伏伏,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開口道:“奴家不知道花姑是誰,秋城主當真是認錯了。”

秋月白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道:“既然如此,確實是秋某孟浪了。這裡有些銀兩,賠給姑娘壓驚。”說著話,取下荷包,遞給了唐佳人。

唐佳人伸手接過荷包,捏了捏,道:“秋城主是真小氣,怎都是些散碎銀子,都沒有銀票幾張?”

秋月白道:“秋某的銀票都被霸霸樓唬弄去,身上確實沒有。”

唐佳人張口就來:“你個……”

秋月白緊緊等着。

唐佳人本想罵你個扯淡精!你給霸霸樓的銀票,是張欠條罷了,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這話說得如此自然,是真想活活兒氣死她啊?!可轉而一想,自己就是霸霸樓主這件事,不管秋月白知道與否,自己還是要低調一些,別逞一時口舌之快,招來無妄之災。

唐佳人忍了又忍,卻還是忍不下。她用拳頭捶了捶胸口,這才強行將氣咽下。

秋月白問:“霞光姑娘想說什麼?”

唐佳人又用拳頭捶了捶胸口,這才幹巴巴地道:“我想說,你是個大好人。”後面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啊。

秋月白垂眸一笑,道:“承蒙誇獎。”

唐佳人轉開頭,乾脆不看他,冷冷地道:“若秋城主無事,奴家還得回閣里休息。”

秋月白霸道地道:“今天你陪我同游。”

游你爹個游!

唐佳人魅惑地一笑,道:“不巧。奴家想攀個高枝去陪王爺,就不在這裡多做停留了。”言罷,扭身便走。

秋月白道:“且慢。”

唐佳人停下,斜眼看向秋月白,問:“有何指教?”

秋月白脫掉鞋襪,赤腳站在唐佳人面前,而後單膝跪下,抬起她的一隻小腳,用手掃了掃腳底的塵土,套上襪子,送入鞋中。

唐佳人愣住了。

秋月白提起唐佳人的另一隻小腳,一邊輕掃腳底,一邊道:“我有位故人,曾言要聽我解釋,最後卻跳入冰河之中,葬了她的身,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