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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走到樓上,回房之前,向下方望了一眼,剛才那女子已經走了。

想不到京師作為陳國都城,社會風氣竟然還不如靈州,碰瓷仙人跳居然這麼的明目張胆,使得他對京師的印象瞬間便降低了一個檔次。

雖然那女子長得挺漂亮,但他不記得是哪位哲人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桃花運什麼的都是yy小說杜撰的,哪有那麼容易遇到,老乞丐算他的桃花運如果算的那麼准,怎麼沒有算出來他是被自己套路了?

說到老乞丐,雖然他做生意是奸詐了點,但做人卻十分的誠實守信。

他在乎的只是美酒,從不過問那些酒是怎麼來的,也不管唐寧是用的什麼方法,高人行事,果然讓人捉摸不透。

彭琛和老乞丐分別在他左右兩側的房間,唐寧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想起剛才那女子,心道京師的社會風氣雖然不太好,但姑娘真的如老乞丐說的一樣水靈,連一個碰瓷的女人都長得那麼標緻……

難怪臨走的時候,唐夭夭還叮囑他不要在京師沾花惹草,京師如此繁華,到處都是誘惑,大環境如此,若非有像他一樣的定力,很容易沉醉其中,耽擱學業啊……

唐府。

一道人影從前方快步走來,兩位門房立刻躬身道:“小姐回來了。”

女子對他們揮了揮手,大步走進府中,身後有聲音傳了過來。

“大清早的,水兒去哪裡了?”

女子轉過身,看着緩步走進府中的中年男子,笑着說道:“二伯回來啦,我就是閑着沒事,出去隨便轉了轉。”

中年男子看了看她,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若是閑着無聊,平日里在家裡做做女紅也好,不要總是在外面亂跑。”

“二伯,我知道了。”少女乖巧的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中年男子看着她離開,搖了搖頭,走進另一處院落,邁進偏堂。

他看着站在窗前的一道身影,問道:“他真的來了?”

唐淮背着手站在窗前,點頭道:“今天早上已經去禮部領取了考引。”

唐琦想了想,說道:“這十餘年來,因地方州試賞賜的玉帶只有一條,陛下的心思難以捉摸,一動不如一靜啊。”

唐淮長舒了口氣,說道:“怕只怕,有人不想讓我們靜啊……”

唐琦搖了搖頭,嘆息說道:“若不是小妤當年任性亂來,又何來今日之事?”

唐淮擺了擺手,說道:“過去之事,就不要再提了,這件事情,你無須插手,一個普通的考生,沒有人會在意,只要他中的不是第一甲,遲早都要離開京師。”

唐琦目中浮現出一絲異色,說道:“若是他真能取得一甲狀元,事情倒是好辦一些。”

唐家固然不想讓京中其他人知道當年的醜聞,但若是他能得中狀元,這便不算是什麼醜聞了,甚至能夠變成一樁好事。

當然,唐琦心中清楚,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能參加省試的,都是從各州各府甄選出來的傑出人才,要從這些人中脫穎而出,爭得頭名,何其之難?

更何況還有人傑地靈的京師,那些大家子弟,從小便有名師教導,底蘊豐厚,又豈是那些小地方走出來的學子能比的?

唐淮沒有繼續他的話題,轉身看着他說道:“這些日子,還需要提防那些有心之人,不要給他們可乘之機。”

唐琦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兩人又在房中密談片刻,唐琦走出院子,一名青年迎面走過來,走到他的面前,小聲問道:“爹,我聽娘說,那個孽種來京師了?”

“閉嘴!”唐琦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多嘴的,省試將近,還不好好溫習,免得到時候丟唐家的臉!”

青年聞言,腦袋縮回去,急忙道:“爹,您先忙,我還有事……”

青年倉皇而逃的同時,唐府另一處,那年輕女子回到自己的院中,關上院門,走到某處牆根處,熟練的攀上院牆,跳進隔壁的院子,穩穩落地。

院內有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下次過來的時候,走正門就好了,萬一摔着碰着了怎麼辦?”

“沒事的,要是這都能摔着,不就白學武了嗎?”女子看着站在院中的人影,快步走過去,小聲說道:“小姑,我……,我剛才見到他了。”

那身影輕輕一顫,聲音有些慌張,“他,他來了?”

女子點了點頭,說道:“京師所有的客棧我都提前打過招呼了,只要他來到京師,我馬上就能知道。”

她抬起頭,看着她說道:“他的眼睛,和小姑的眼睛很像。”

在她對面,年輕婦人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喃喃道:“他不該來的,他不該來京師的……”

女子看着她,想了想問道:“小姑,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年輕婦人猛地搖頭:“不,不,這會害了他的,我不能見他……”

女子握着她的手,說道:“小姑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

“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女子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爹,你怎麼……”少女剛剛開口,便被走進來的人影揮手打斷。

唐靖看着她,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要告訴他,讓他安心的考完省試,或落榜回鄉,或考中進士,等候朝廷差遣,你幫他,才是在害他!”

女子皺着眉頭,辯解道:“可是小姑她……”

“我沒事的。”年輕婦人笑了笑,說道:“只要他沒事就好,考中或者落榜都好,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

唐靖目光望向別處,頓了頓,才繼續開口說道:“若是他能通過省試,殿試之上,被陛下御筆親點為狀元,事情或許就有轉機了。”

他說完又看向那年輕女子,說道:“在這之前,你什麼也不許做!”

“不做就不做!”女子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唐靖看着院中的婦人,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年輕婦人望着某個方向,笑着說道:“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什麼都好。”

她雖然在笑,臉上卻有兩道淚痕划過。

唐府門口,一名青年大步的走出去,撇了撇嘴,說道:“什麼丟唐家的臉,丟唐家臉的是那個孽種,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