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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是抱着吃瓜的心態,看待最近發生的這幾件事情的。

不管康王遇刺是端王動的手,還是懷王動的手,亦或是康王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目的是用拉端王下水,事情的結局總歸不錯。

自康王失利之後,端王坐上的不是太子之位,反倒是一個又一個的冷板凳,已經成嗣王的康王,卻在端王面前連扳兩局,在端王被冷遇的同時,他自己卻住在皇宮裡,被宮女宦官伺候着,康王府也有了死灰復燃的趨勢。

原本屬於端王的功勞,白白便宜了懷王和方鴻,趙圓的廚藝也越來越精進,無疑是已經拴住了陳皇的胃,完成了彎道超車的第一步。

事情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這個年剛剛過去,還不到上元,唐寧便又要準備籌備女子武舉的事情。

過了三月,吏部以及朝中諸多官員,就要忙文舉省試、殿試,今年的武舉朝廷又格外重視,所以唐寧打算將女子武舉提前一個月進行,和這兩件大事岔開。

加上京畿地區,各州的考試名單已經報上來了,陳國這麼多州府,參加武舉的女子也不過五百人左右。

這個數字也在唐寧的預料之中。

畢竟,連習武的男子都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女子,整個陳國能找到五百字個能夠識文斷字,又從小習武的女子,已經算是極不容易。

唐夭夭和小小非要湊這個熱鬧,唐妖精用他的死穴威脅,唐寧拿她們沒辦法,只能答應。

兩個人的身份上都不存在什麼問題,唐妖精雖然是商人之女,但現在已經是唐家人了,小小的戶籍唐寧早就幫她上了,她現在也算是將門千金。

陳皇這次統一開設女子武舉,其實只是礙於面子,最終只給了十個都尉的名額。

數百人爭這十個都尉,想要留到最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懷王是武舉的主考,具體的章程,唐寧還要拿給他看,今日一早,他就讓人將之送到懷王府了。

唐家敗落,端王冷遇,按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唐寧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因為蘇媚要離開了。

再過兩個月,她就要和白錦公孫影一起,前往黔地,參與萬蠱教聖女的爭奪。

她這一走,唐寧至少會有一年的時間見不到她。

唐寧坐在書房中,蘇媚走過來,笑着說道:“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唐寧嘆了口氣,說道:“兩個月,不過六十天,七百二十個時辰,能做什麼?”

蘇媚坐在他的懷裡,笑問道:“你不知道六十天七百二十個時辰能做什麼?”

四位夫人,就屬她最懂得纏人,唐寧對她,當真是又愛又怕,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是沒有起什麼別的心思,輕輕的摟着她,說道:“讓你受苦了。”

這些天,她跟着公孫影和白錦訓練,幾乎每天都是疲憊而歸,這件事情原本應該是唐寧去做的,她不由分說的一力擔了下來,沒有留給他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苦。”蘇媚靠在他的肩上,說道:“這次是為我們自己,一點兒都不苦……”

……

時間是相對的,蘇媚在家裡的這兩個月七百二十個時辰,轉瞬便會過去,但她若是離開兩月,這七百二十個時辰,便宛如七千兩百,七萬兩千個……

唐寧今天又給懷王府送去了一封信箋,信箋的內容很客氣,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武舉開始之前的這一個月,他要好好陪夫人,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煩他,有重要的事情更不要來煩他。

懷王府中。

懷王看完唐寧的信,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信,將一塊糕點夾到對面的年輕女子面前,說道:“嘗嘗,你喜歡的百合酥。”

年輕女子輕輕一笑,夾了些魚肉在他的碗里,柔聲道:“你吃這個。”

一名婢女從外面走進來,小聲說道:“殿下,有客人來了。”

懷王緩慢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什麼客人?”

那婢女道:“他說是殿下的故人。”

懷王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在書房等一等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年輕女子看着他,說道:“王爺有事就先過去吧,不要耽擱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本王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懷王笑了笑,說道:“有什麼事情,比陪王妃吃飯還重要?”

女子低頭笑了笑,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懷王慢條斯理的陪年輕女子吃完飯了,用那女子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他走出房間,緩步走到書房中,將房門關上。

他看着書房中那道隱藏在斗篷之下的身影,問道:“康王遇刺,是你們做的?”

“我還以為是你做的。”斗篷之下發出男女不辨的聲音,緩緩道:“謀害康王,嫁禍端王,一石二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很像是你的手筆。”

懷王面色平靜,問道:“你很了解本王嗎?”

那聲音道:“這麼多年,你不就喜歡做那得利的漁翁?”

“看來康王兄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懷王緩緩的走到桌邊坐下,說道:“這此的苦肉計,才是一石二鳥,將端王和唐家同時拖下了水……”

“你是說康王?”那身影看着他,不解道:“康王不過是一個草包,難道他身後有高人指點?”

懷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望向他,說道:“你很久沒有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沒那麼容易死。”那人影看着他,說道:“至少在你登基之前,我不能死。”

他看向懷王,說道:“說起此事,等到康王出宮,你倒不如找人給他一個痛快,死了康王,引得皇帝猜忌端王,豈不是對你大有利?”

懷王面色平靜道:“不要教本王做事。”

“我不是來教你做事的。”那人透過斗篷看着他,說道:“我是來告訴你,我要離開一段日子,這段時間,你好自為之,不要等我回來,你已經淪落到和康王一般的田地。”

懷王看着他,問道:“擔心你們這麼多年的付出付諸東流?”

那身影看着他,說道:“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皇帝顯然已經定了端王的太子之位,想要虎口奪食,沒那麼容易……”

……

年輕女子敲了敲書房的門,推門而入,看到懷王站在牆邊,欣賞着牆上的字畫。

她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客人走了。”

懷王回過頭,笑道:“走了。”

那女子走到她身邊,說道:“妾身這兩日想回娘家一趟。”

“我送你回去。”懷王點了點頭,笑道:“正好許久沒有和岳父大人開懷暢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