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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雲冥一直不做聲,好像是生氣了。

柳紫印自覺沒趣,也不願意上趕着去雲冥那自討沒趣。

現在她已經上車了,她便不信冥渣渣還能狠心把她丟下車咋滴。

只是,她出發之前覺得或許可以以防萬一,曾對雲冥提議過可不可以帶上初吉一塊“出遊”。

雲冥沒做聲,她就知道,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或許真的不是什麼遊山玩水的好地方。

既然如此,冥渣渣又為啥要興師動眾地帶她去呢?

又看了雲冥一樣,柳紫印百無聊賴地在車裡這摸摸、那看看,一番觀賞。

在一邊的坐下“卡啦”碰到一個暗格,見到裡面彈出一個好似葯匣的小格子,她終於正視一件事。

依據她對雲冥素來謹慎的了解,再看看這輛外表無華、內里配備很低調奢華的標準一分析,想來他們這次不僅要去一個很有可能危險的地方,還是一個可能危險又不近的地方。

終於,馬車行了小半天,在荒郊野外的一處停了下來。

雲冥叫了凌絕一聲,就下車去不遠處的河邊說話。

她被勒令不能隨便下車,便一隻手臂掛在車外,指腹摩挲着馬車外面的布料。

瞧着主僕二人真的走遠,她眸子滴溜溜地轉了半圈,瞄準離她最近的暗一。

“一大哥!喂,一大哥!”

“主母有事……”

“噓——”

暗一聲音並不算高,但柳紫印知道架不住雲冥和凌絕耳力好,所以,她一根指頭豎在唇邊,趕緊叫他低聲。

暗一意識到這可能是主子不叫做的事,就想開溜。

“一大哥,你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你吃我做得東西時候,怎麼不見這麼聽你家爺的話?”

“主母,我……”

chīrén家的最短,暗一啞巴虧,不好反駁。

“再說了,我也不叫你做什麼,就是閑着無聊,問你點事。”

“真的不下車?”

“下車?這荒郊野外的,我下車做啥?喂狼?”

聞言,暗一稍稍放心。

只是,他心下暗道:喂狼?主母也真是自謙,您宰的狼還少么?

“那您問,只要卑職知道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我就想問問,咱們這是要去哪?”

“麒麟冢呀!”

“麒麟什麼?”

“冢。”

“是哪個字?”

見她這麼問,暗一又不好解釋,只抽出長劍,在車邊地上“咻咻咻”寫出那“冢”字來。

看見這個字,柳紫印斂下眸子,真是後上下十八輩子的悔了。

她還以為是什麼好地方,“冢”不就是墳的意思么?管它是誰的墳?總歸是買屍身的地方!

見她如此表情,暗一默然,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惹禍了。

“主母怎麼了?”

“那裡埋了幾隻麒麟?”

“埋麒麟?沒有麒麟呀!”

“嗯?”

“這是個世間至寶彙集的地方,聽凌衛長說,這次還是託了您的福,我們才有機會去見識見識。”

“啊?”

柳紫印的心,真是坐了雲霄飛車,這一會,一下一上的。

她不由得在想,雲冥那個靠譜的人,怎麼會收了一群這麼不靠譜的人做手下,她的心都要被切片涮熟了。

“以往都是凌衛長跟着咱們王爺去,王爺從不帶旁人的。”

“是嘛?”

柳紫印來了興緻,頭稍向外探了一點,想聽仔細些。

“嗯,凌衛長警告過我們。那裡魚龍混搭,聽說去那裡的,不光有人,可能還有別的。”

“所以呢?”

“所以,凌衛長說,只叫我們在外面保護您的安全,他和咱們王爺進去買了東西就出來。”

“……”

柳紫印有點不高興,但是她沒表現出來。

這是啥意思?帶她去那麼好玩的地方,就讓她在門口瞅瞅?

還有,凌絕都說得那麼明白,不讓他們進去了,這暗一有啥好興奮的?

難道他都不覺得,說是給你禮物,卻只讓你看見包裝紙這樣的惡作劇更氣人么?

某印覺得,她終於知道雲冥為啥收了這群人。

這要是換自己跟了這樣的主子,得一天打主子八遍,玩誰呢?

她回神,是因為一陣陰風,抬眼一看,暗一不在,她面前好似照鏡子似的出現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對面的那張臉有點…糊。

她被柳紫印下了一條,下意識想退回車裡。

只是臉退回一剎,扒在窗上的手卻被那抹幽魂纏住。

她不由得低道,因為沒做虧心事,真紫印的臉又僅僅是被熏黑的樣子,所以也並不覺得看見旁的鬼魅一樣覺得可怖。

就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膈應。

“喂,你這是做什麼?”

“我以為你是好人,可你…你居然奪我兒子、搶我男人!”

“……”

柳紫印眨巴眨巴眼睛,初吉娘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不講理?是不是?

嘿!她這暴脾氣!

“你是被雷劈傻了是不是?”

“好你個惡毒的女人,我見你面善,才對你說了我躋身之處,你居然…居然鳩佔鵲巢!”

“哎呦呦!天風紫印你這話真逗,就柳家那種鬼地方,你也好意思說它是個巢?”

“我……”

“別的不說,就那種烏七八糟的環境,便算是你不死,能脫身么?”

“我……”

“便算是我不去,初吉一個三歲的孩子,能自己創造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么?”

“他……”

“再說了,要不是冥冥…就是你看上那個男人。不是他自己爆出和你認識,我知道他是誰呀?”

“他……”

“我念着你不到二十歲就背井離鄉,被人欺負還委曲求全只為保住孩子。好心幫你養兒子,幫你兒子認祖歸宗,你還好意思找我吵架?有意思沒意思!撒手!”

柳紫印一番擠兌,直叫真紫印為鬼也說不過她。

她雖抽回了手,車簾卻沒放下,她就等着真紫印說話,總歸是初吉的娘。

“你……”

“我什麼?你以為我對初吉好,是為了攀附你喜歡的男人?不存在的告訴你!我全是因為心疼你兒子小小年紀就要想着護你。虧你這麼糊塗的人,能生出這麼聰明的孩子。”

“初吉他,好么?”

最終,天風紫印的陰魂好像被她鎮住了。

“好,只還是那副小年老成的樣子。咦?你不是都在別院里兜了好久么?難道沒有去看孩子?”

“你不是知道么?”

“知道啥?”

“初吉體內流淌的是天武最高貴武者的血,像我現在這樣,怕是連他方圓二十步都靠近不了。”

柳紫印眨眨眼,覺得這話有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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