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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嫣看了尹宸琅一眼,尹宸琅沒有看她,而是看着尹耀靈,沈安嫣再抬眼,看着尹耀靈,按照自己的想法答道。pbtxT

“烹煎黃金芽,不取穀雨後,此乃一個標準。”沈安嫣的聲音輕柔,卻堅定,讓人忍不住去信服,沉寂其中,連一旁的宮女也微微抬頭,看着沈安嫣,想聽沈安嫣繼續說下去,“這是貢品龍井,九王爺可以看見這是一芽一葉初展,扁平光滑。估計貴府的是一芽一葉開展,含一芽二葉初展,較扁平光潔。”

“這有什麼?”尹耀靈問道,“龍井就是這樣區分的?”

本是同根生,後天才不同。

“不錯。”沈安嫣答道,“很多因素使它們不同。”

“難道不是他生在哪個位置?有沒有足夠的陽光,或者雨水?”尹耀靈還沒說完,沈安嫣還沒思考過來是個什麼意思,就被尹宸琅打斷。

“行了。”尹宸琅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得忙。”

尹宸琅把手裡茶盞蓋上,發出清脆的一聲,意思很明顯就是送客了,只要把手裡的茶盞放在桌上,讓宮女來倒滿,余衷就會上來明說,要趕人走了。

“哎別別!三哥你怎麼趕我走呢!”尹耀靈不開心的撅着嘴,玉白的臉龐更是俊俏。

尹宸琅無奈的笑笑,俊美無濤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三哥是擔心你累了,沒有趕你,你要留便留吧。”

“不累,不累!”尹耀靈毫不猶豫的就回答尹宸琅,大有“不識好歹”之意,就是賴着了。pbtXt“這才什麼時辰啊,才用完晚膳而已,再說了,剛喝了茶哪能睡?”

“你不累就行。”尹宸琅揭開茶蓋,又抿了一口。

“稟報三王爺,丞相府的人來了,說是來接五小姐的!”一位公公走進來,朝尹宸琅行禮拜道。

“哦?”尹宸琅把茶盞放到一邊,“不便招待九弟了,九弟先回去罷。”

“這怎麼了?三哥派人遣了就成,你去處理,不用管我。”尹耀靈轉頭朝旁邊的余衷道,“余公公,麻煩上盤百合酥來。”

沈安嫣不再看尹耀靈,走到尹宸琅面前,道:“三王爺,我……”

“余衷。”尹宸琅起身,朝余衷喊道,“讓人包了龍井和百合酥,送到旁邊九王府去。”

尹耀靈還想說什麼,尹宸琅走到尹耀靈身邊,站定後笑道:“九弟,私事。”

尹耀靈愣了一下,什麼叫私事?

不止是尹耀靈,沈安嫣也吃了一驚,什麼叫“私事”?

“那我便先回府了。”尹宸琅已經說了是府內的私事,尹耀靈也不好多說什麼,準備轉身離去,不忘的朝余衷道,“余公公,吩咐一下動作麻利點,快點送過來,晚了本王就歇息下了。”

余衷拱手俯身再拜,回答道:“奴才親自叮囑。”

尹耀靈點點頭,朝尹宸琅拱手頷首道:“皇兄早點休息,臣弟不便打擾了。”

尹宸琅也拱手微微頷首回了一禮:“招待不周多有得罪,下次必定親自賠禮道歉。”

“不不不!皇兄別跟我客套了!”尹耀靈自己直起了身子,還沒有尹宸琅抬頭,就轉身離去,留下一個背影,片刻之間便消失在了燭光的盡頭,那夜幕低垂的地方。

才剛剛入夜。

尹耀靈走了,大殿之內又恢復安靜。

說實話,周邊這麼多人,很多話沈安嫣都不敢很直接的跟眼前的王爺說,就算私下裡再怎麼樣,身邊的人也提醒着她,這位是大周的王爺。

“王爺……”沈安嫣上前,走到了尹宸琅身邊,抬頭與尹宸琅對視,道,“我還是先回丞相府了吧……”

“不行。”尹宸琅想也不想就拒絕,根本不等沈安嫣把話說完,也不聽原因,“就待在這養傷,哪也不許去。”

沈安嫣愣了愣,吃驚的問道:“你是認真的?”

“我上午不就說了嗎?”尹宸琅微微皺眉,沒好氣的看着沈安嫣,嗔怪道,“不上心。”

“我以為你開玩笑的!”沈安嫣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心虛。她和尹宸琅都十分清楚,尚未婚嫁的男女,兩個人有婚約都不行,何況是沒婚約的,這樣的情況留宿一個晚上可不是開玩笑的。加上尹宸琅身份敏感特殊,雖然說除了皇上外的朝廷中人沒有人有那個膽子,說什麼不合規矩,公開議論或者彈劾,加之以皇上對尹宸琅縱容的寵愛,不用想也知道,比這厲害的都縱容,這雖然另類奇葩了一點,但是皇上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但是有一個人是敢的,那就是蕭安蘭,不止敢找沈安嫣麻煩,把尹宸琅訓一頓,還敢把沈安嫣告到皇上那去,皇上不僅要撤了沈安嫣的縣主,萬一還流放,也就是故意遠嫁到別的地方去該怎麼辦?

“出事了有我,你要相信我。”尹宸琅說的堅定,然後執起沈安嫣的手,捏了一下,“好啊你,感情我說話你都當開玩笑去了。”

沈安嫣臉染上一抹緋紅,不敢再直視尹宸琅,低下頭,把手抽出來,低聲道:“這事影響多大,我還是清楚的,原以外開玩笑罷,我可不想敢想。”

“你還不敢想?”尹宸琅笑了笑,湊到沈安嫣耳邊,道,“寒疫這件事,你手筆很大嘛,這事已經足夠影響京城了。”

沈安嫣愣了一下,微微皺眉,尹宸琅這麼說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想到了“影響京城”,去控制京城,想辦法逼退皇上呢?畢竟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天災*,天災可不好碰上一個。

其實沈安嫣和尹宸琅是在互相疑惑,這種事情已經可以影響整個京城,沈安嫣怕尹宸琅拿這個擾亂百姓,迫使朝臣站隊,那樣受苦受難的就是百姓,作孽的就是沈安嫣了;尹宸琅何嘗不是這麼想,沈安嫣從收購治療寒疫的葯到收購糧草,建善堂,一步步都很順,看得出來是經過安排的,可是沈安嫣一介女流之輩,相府的閨閣千金,為什麼要幹這種事?莫非有什麼目的?尹宸琅從小是帝王教育,自然不希望有人為了一己之私迫害百姓,更何況還是眼前的人,沈安嫣在他心中,從來不是那般狠毒的人。

後來說起這件事,兩人都笑不可支,竟然還有這樣巧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