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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婷哼着小曲兒,好不快活。想她堂堂御王宗宗主之女,行俠仗義,聲名遠揚,今天還出面收拾了那個潑皮無賴,自己的形象肯定又高大威猛了幾分。

*婷漫無邊際地想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但笑着笑着,又突然想到了自己出門的主要目的:為了給爹爹請到郎中。但是這一整天看下來,不知為何,連個郎中的影都看不到,要麼就是看到了結果死活不願意跟她走的。無奈,*婷只能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去了醫館。

“大夫,我想抓點葯。”

那正在擺放藥材的白袍老人聞言從草藥堆中抬起頭來。認出是御王宗的千金*婷,他起身拍拍衣服,將上頭的草藥屑抖落在地,向*婷微微點頭。“白小姐要抓什麼葯?”

*婷也學聰明了,閉口不提請郎中回家醫治的事,只是找借口說:“我有個朋友,他這段時間來城裡找我,結果不知怎麼的生了病,我想給他抓點葯。”

“他人怎麼不過來,望聞問切,本人過來我才更好診斷啊。”

*婷尷尬一笑,隨口說道:“他不方便出來,就由我來告訴您他的癥狀。”

老者也不多問,只是鋪開宣紙,拿起毛筆,示意*婷可以開始說了。

“他好像是內傷,有些胸悶,四肢無力……大概就是這樣。”

老者點點頭,提筆寫下一大串的藥名,囑咐道:“傷得不重就一日喝一副,傷得重便兩副。三日後再來拿葯。”說完又欲言又止地看了*婷一眼,*婷不解,望了回去。老者卻只是埋頭干自己的事情,再也不理她。“拿去吧。”

*婷點點頭,拿着老者取的葯便往宗門內趕去。如今只有這些延緩傷勢的葯,也不知道爹爹能不能撐得過去,至於為什麼會請不到郎中,看來還是要問了爹爹才知道。

定下心來,*婷凝神聚氣,腳下速度加快。不遠處:“御王宗”三個鑲金匾額已經在夕陽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輝,引人矚目。

“爹爹,我回來了!”腳尖剛一落地,*婷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侯在門口的僕人見小姐回來了,連忙湊上來問:“宗主睡著了,xiaojiezhao到郎中了嗎?”*婷低下頭,囁嚅道:“沒有……也不知怎麼回事,找了一天也沒找着。”

那僕人聞言,顏色一暗,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幾分滄桑。*婷見到他如此,趕忙說道:“林叔,你別擔心,雖然我沒有請到郎中,但是我買了點草藥回來,這些草藥都可以緩解爹爹的病情,你先拿去按方子煎了吧,我去看看爹爹。”

林叔點點頭,提着葯往廚房走去。*婷推開門,走到御王宗宗主床邊,輕輕為他蓋好被子。

剛拎起被子,床上的男人就皺了皺眉,睜開了眼。“婷兒,你回來了?咳咳。”男子剛說完話便猛烈地咳嗽起來,一張剛正的臉瞬間嗆的通紅。*婷趕忙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爹爹怎麼醒了,身體不適嗎?”

男子擺擺手,沉聲道:“我沒事,只不過一下子沒順上氣來。對了,請到郎中了嗎?”*婷聞言,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好。爹爹已經病的如此重了,而她為人子女,卻不能幫助爹爹分擔,甚至,甚至還找不到可以醫治爹爹的郎中……

“沒找到?”

“嗯……爹爹,對不起。我明天會繼續出門找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婷說著說著,眼角幾滴晶瑩的淚花隱隱閃爍。男子抬起手,輕輕拭去*婷眼角的淚珠,安慰道:“好孩子,爹的身體爹心裡清楚。你跟爹說說,怎麼會找不着郎中呢?”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出門總共也沒碰上幾個郎中,有幾個當我問他們可以來宗門內診治嗎的時候,他們都很害怕似的說還有事要忙便跑了。”

御王宗宗主眼眸暗了暗,莫非是有人把他修鍊魔功的事情泄露了出去?不,不可能,連*婷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其他人怎麼會知道,除非是……他想到這,眼睛裡不禁蹦發出一絲殺意。

*婷被父親這突然驟降的氣壓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道:“爹爹,怎麼了嗎?”

御王宗宗主自知剛剛沒有克制住自己體內的陰邪之氣,趕忙揚起笑容,又換作一副慈父的樣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婷的手,說道:“沒事,我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婷雖然感覺到了父親的奇怪,但見父親不願意透露給自己,也只好無奈起身,離開房間。

御王宗宗主看着*婷將房門關上,腳步聲也漸漸遠去,他緩緩盤腿坐起,分出一縷意識進入自己的經脈探查情況。

先是四肢軀幹,只見原先流淌着醇厚力量的經脈里都染上了紫黑的霧氣,管壁周圍還有黑色的痂狀物體。再往五臟六腑那遊走,只見五臟六腑里除了心臟還有點鮮紅的顏色之外,其他的內臟俱都變了顏色。將範圍擴大,把全身經脈大概看了一下,御王宗宗主搖搖頭,又恢復到靠在床上的姿勢。

如今的他,魔功已至後期,經脈黑化,五臟六腑均變成了紫黑色,婷兒帶回來的葯只是尋常草藥,根本壓制不住不說,只能勉強拖住它,讓它不往更壞的方面發展。

馬上就要到大限了,若是能闖得過接下來的劫難,延年益壽自是不必說了,但如果闖不過去……是時候讓婷兒來繼承我御王宗的偌大家業了。此刑兇險,絕不能在宗門內度過,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

若是被眾人知道我修鍊此等魔功,御王宗必定不復存在,尚無立足之地還算小事,如果我真的被處死倒不算什麼,只是不能牽連了婷兒,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御王宗如今群狼環伺,多少雙眼睛自他生病起就虎視眈眈地看着宗門內的一舉一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否護住這片小小的地方。

事已至此,他只能先治療好身上的傷勢,讓自己盡量恢復到全盛時期,更好地面對劫難。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叔。”御王宗宗主揚聲喊道。

“誒,我在。怎麼了?”林叔推開門,匆匆跑進來。

“我這病估計在這城內是尋不到郎中了,我還是去找我以前的舊相識吧,或許他能給我點幫助。”他揉揉眉心,一臉倦容。

林叔看着他這幅樣子,也是放心不下來,開口勸道:“宗主,我也算從小就跟着你了。你現在的身體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怎麼能長途跋涉去他呢?別說我放心不了,小姐肯定也是不會答應的。”

“林叔,別說了,”

他出聲打斷林叔的話,說道:“找你來就是為了把小姐託付給你,不然我是斷然不會放心離開的。至於我,我可以派人書信一封,讓他來接我。我走以後,千萬不要把我離開的事情聲張出去,對外就說我閉關養傷,拒不見客。婷兒那……也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