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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市郊區,一間巨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修建的很像歐羅巴的教堂,最中間的位置擺放着一把神秘的椅子,椅背上刻着繁雜的花紋。

地下教堂非常安靜,一排排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就像雕塑一樣,等候着儀式的開啟。

鐘行周身籠罩了一層神秘的星光,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他非常自然的走向那張唯一的椅子,轉身坐下。

下方的人在他坐下的瞬間,整整齊齊鞠躬行禮,整個地下教堂依然寂靜無聲,肅穆的不太真實。

“兩件事。”

“菲娜,你吩咐外堂的人弄出點動靜,殺幾個重要的人,留下攝魂牌。”

鐘行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堂響起,莫名有幾分陰冷。

“是,主上。”被點名的菲娜恭敬的行禮。

“第二件事,終極計劃啟動。”

鐘行說完這句話,手指輕輕搭在椅背上,看着下方沉默的人群。

“是,主上。”

整個教堂內的所有人同時行禮,每個人都抬頭看著鐘行,眼睛裡是狂熱,更是冷靜。

從上看過去,一張張神秘的銀色面具如同活物一般,有一種流動的質感,在這樣肅穆隱蔽的環境下,美的妖異奇詭。

鐘行解散了這次臨時會議,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青白色的痕迹已經浸染到手肘,那些黑色的鎖鏈已經沉重到讓他的靈魂墜痛。

“最後看一次。”鐘行不甘心的閉了閉眼,毫不猶豫的把左手插入心臟位置,那裡冒出一團灰色的氣流,像一個小型漩渦,卻讓人覺得格外乾淨。

鐘行從心臟中抽出一張灰撲撲的牌,他捏着這張毫不起眼的卡牌,臉色格外蒼白。

卡牌四周連着虛幻的線條,線條不停的掙扎,似乎拒絕顯示牌面的圖案。

鐘行噴出一口血,融入這灰色的牌面,上面隱隱約約顯出一枚漆黑的眼睛。

眼睛吸收了那帶着點點銀光的血液,漸漸退去灰撲撲的外表,變得透明虛幻。

牌面上,金色和混沌交織,最終形成一片虛無。

“無法預測……”鐘行放開手,那張牌重新回到他的心臟位置,他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他到底擁有什麼位格的世界奇物,連它都窺探不到么?”

“習慣了每次看到結果才會動手,已經快要忘記這種結局未定的感覺了。”

鐘行釋然的站起身,突然笑了。

“試圖窺探命運的人,終究會被命運反噬。”

“卡牌師……呵呵。”鐘行嘲諷的笑着,慢慢的離開了教堂。

……

次日,蕭清剛上班沒多久,整個警局都喧鬧起來,似乎有很多人都在向著刑偵支隊的辦公室走來。

蕭清還沒來得及弄明白具體發生了啥事,他就接到了來自市一號領導的電話。

“沈蕭清同志,我是胡衛華。”

“領導您好。”

“你現在暫時不要離開市局,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昨天發生了一件事,需要沈同志的配合。”胡衛華的聲音跟溫和,但是語氣十分堅定。

“能告訴我是什麼事么?”蕭清一頭霧水。

“昨天夜裡,江寧市公安局長,法院檢察官,副市長,張振平先生全部遇害,在案發現場都找到一張黑色的牌,牌面上是四位受害人的臉,而你與神秘現象聯繫緊密。”

胡衛華的聲音很冷靜,但蕭清依然聽到了他在恐懼。

“好的領導。”蕭清把領導應付過去,想看看那張牌到底是什麼樣子,聽胡衛華的語氣,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卡牌。

“市公安局長,市公安局長……”蕭清重複了兩句,眼神變的極冷,那種可怕的壓力讓同辦公室的隊員撲通撲通的坐在了地上。

蕭清拉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市局各部門的同事全都成排的站在門口,神情複雜又驚恐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什麼髒東西。

“王生,什麼情況。”

蕭清看向一個方臉男,他手裡緊緊捏着一個密封的盒子,看起來最詭異。

這分明就是整個市局都知道了,只有他們刑偵支隊被蒙在鼓裡。

“老局長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他?”王生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強忍着害怕質問道。

“?”蕭清感覺自己有很多問號。

“我耐心有限。”蕭清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王生正打算說什麼,就看到十幾個身穿軍裝的男人大步走來,最前方一個人氣場冷凝,那張臉幾乎可以止小兒夜啼。

“誰是王生?”

那群人一過來,就直奔王生而來。

“我……我是。”王生結巴了一下。

“東西交給我們,你們散了。”軍裝男拿出一張證件和一紙證明,遞給王生看了一眼,接過了他手裡的盒子。

軍裝男掃了一圈,目光停在蕭清的身上,語氣盡量柔和的說道:“這位就是沈蕭清沈隊長吧?您涉嫌一起神秘案件,能跟我們走一趟么?”

蕭清無奈的看着這大陣仗,要不是她昨天晚上確實是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天亮,也沒有夢遊的惡習,這麼一搞,她還能說什麼?

“沒問題。”蕭清打算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局長是不是真的遇害了。

蕭清跟着軍裝男坐上了一輛車,七拐八拐之下進入了一處保密性極高的研究所,在那裡看到軍裝男把密封盒子交給了一個老者。

“白教授,這就是沈蕭清。”

軍裝男彙報完畢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白教授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清,說道:“昨天夜裡死去的四個人身邊,都放着一張卡牌,我們需要知道,你個這件事情是什麼關係。”

白教授說罷,打來了那個密封盒子,推到了蕭清手邊。

蕭清看清盒子裡面的東西之後,瞳孔微微一縮。

盒子里裝着一張黑色的卡牌,大小和撲克牌差不多,牌面上是一團在動的臉,或許可以叫做臉……

那團臉一樣的東西扭曲着,掙扎着,顯露出人性化的痛苦。

最關鍵的是……蕭清認識那張臉。

那是昨天剛剛把神秘資料親手交給她,喝着萬年不變的狗屁菊花茶,一有事就對她拍桌子瞪眼的老局長。

牌面上扭動的靈魂上方,是硃紅色的三個大字,普普通通的楷體,像是鐫刻在靈魂上面一般,無論他們怎麼掙扎,都脫離不了這三個符號的禁錮。

那三個方方正正的大字,是——

沈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