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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寄魂空間休息了一周,蕭清和幾個臨時隊友互相了解了一下各自的實力之後,決定開始進入任務世界。

蕭清調出《不思議迷宮》的任務頁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名字和等級。

等了一會,一個組隊邀請發了過來。

這個任務自從升到“S”級之後,就不再允許單人參加,只能組隊。

“《不思議迷宮》,世界傳送中......”

熟悉的系統語音之後,蕭清徹底失去了意識。

......

前後不差多久,在蕭清他們進入任務世界之後,天澤城的中央區域突然傳出一種特殊的力量波動。

由於位置十分敏感重要,也沒什麼人敢深究。

在地下區域,有一塊除了執法者,誰也進不去的地方。

近些年,哪怕是執法者想進去,都必須得到首席的同意。

這裡是聚靈殿,求願者的靈魂所在。

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灰色的光球旁邊,似乎在對話。

“源,那個任務如何了?”

“進度百分之九十九。”

“嗯,最關鍵的時候,送我進去吧,最後一程,我親自來。解析程度如何?”

“任務世界特殊,解析未完成,危險率百分之四十六。”

“提前預支任務世界的報酬,保留我的記憶。”

“好的。”

“目前的解析程度,能保留我多少實力?”

“不到一成。”

“足夠了。”黑衣男子點了點頭。

哪怕只能保留半成的實力,但相比起實力,他的記憶才是最大的武器。

就算是至尊榜上的強者,只要失去實力,失去記憶,還能剩下什麼?

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在那個遍地是“鎖”,困而成“牢”的世界,有幾個人能護住本心?

男子嘲諷的笑了笑,隨後便身影消散,進入了任務世界。

……

謝蕭清茫然的喘着氣,劇烈的疼痛喚回了她的意識。

像是被什麼碾過一樣,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四肢以奇怪的角度彎折着,肚子更是劇痛難耐。

眼睛上濕乎乎的沾着什麼粘稠的液體,有一股難聞的腥氣。

“大哥,這美人不會被你玩死了吧?這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話音未落,似乎有一隻腳踢了她一下。

謝蕭清立刻回過神,像是斷片了一樣,整個人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剛剛才找回意識。

末世,孩子,我要活着……

這是一間光線很好的房子,三室一廳,裝修溫柔雅緻,還能看到之前的處處精心。

這是位於二樓的屋子,門鎖緊閉,防護網設置的極其嚴密。

但是細看就能發現,客廳正東面的窗戶,外面的防盜窗被擰成了麻花,窗戶徹底碎裂,碎片落在了屋子裡。

客廳中間站着四個男人,與整間屋子格格不入。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臉絡腮鬍,聽到小弟的話,抬起粗壯的大腿搭在茶几上,冷哼了一聲。

剩下三個人都三十幾歲的樣子,一臉淫蕩的笑容,看着躺在地上眼神獃滯,呼吸微弱的女人,搓了搓手。

“注意着點,別太過分,她要是流產了,血腥味太重,我們就又得跑路。”

絡腮鬍警告了一句。

“大哥,你放心吧!這女人懷着孕還這麼漂亮,真是夠勁。”小弟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去。

謝蕭清腦殼子嗡嗡嗡的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辦法自救。

情況太過緊迫,謝蕭清只是覺得有些古怪,但完全沒時間細想。

謝蕭清突然朝着那個急色的男人笑了笑,聲音溫溫柔柔的說了句:“哥哥,慢點,我不想流血。”

那張布滿污濁的臉上,分明都不太能清晰的看到五官,但是笑起來卻有種動人心魄的易碎美感。

“喲,大哥,美人這是想通了啊,瞅瞅現在多配合。”

“這就對了,放心,外面一堆堆的喪屍,我可沒想引過來。”

那人的手已經摸了上來,謝蕭清完全無動於衷,她的腦海中清晰浮現出這個人剛才的話。

“不敢弄得血腥味太重,沒想引過來……”

末世之後,她蜷縮在家裡半個月,不敢出門一步,完全不知道,喪屍怕什麼,怎麼殺。

這樣看來,濃重的血腥味會引來大批喪屍。

她四肢俱被折斷,窗戶還是剛被破壞的樣子,這群人認為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這些人里,有人能扭斷防護網。這人的皮膚顏色很奇怪,是接近金屬的光澤。

謝蕭清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大概率是異能者,她這樣的反應速度和力量,傷到對方的可能性太低。如果失敗,那等待她的,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

謝蕭清正躺在地上,似乎是瑟縮的抖了一下,突然抬起左手手臂,側過腦袋,一口咬在了臂彎處。

那裡,是肘正中靜脈的位置。

態度放軟的美人突然爆發,上面那個色眯眯的人立刻起身,反應比兔子還快。

但沒想到,謝蕭清本來就沒打斷針對他,她針對的,是自己。

肘正中靜脈的位置,根本就不尖利的牙齒狠狠的咬了下去。

用鈍到根本不算利器的牙,撕下來一整塊血肉。

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獸,用最後的力氣,咬破了靜脈。

血液像是斷閘的水龍頭,瞬間就流滿了整個胳膊,然後流到地上。

濃重的血腥味幾乎在幾息之內就彌散了整間客廳,透過破碎的窗戶,朝着外面散去。

似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女人狠了這下之後,徹底沒了動靜。

坐在沙發上的絡腮鬍子臉色大變,他們沒有一個是火系異能者,根本遮不住這已經散出去的血腥味。

絡腮鬍狠狠踢了小弟一腳,聽着外面喪屍聚集的嘶吼聲,直接說道:“走,趕緊離開這裡。”

說罷,直接朝着窗戶的位置奔去,外面的喪屍果然已經開始朝着這裡聚集,本來就在樓下遊盪的,已經開始往上爬。

那小弟臉色青黑,說了句:“我要弄死她,這婊子算計我們!”

跟他一起的人根本沒理他,他們又不是多厲害的異能者,就是最普通的鋼筋鐵骨,力量變大而已,喪屍多了,他們都得死,這時候誰還顧得上女人。

那倆人跟着大哥迅速翻窗戶出去,這小弟罵了一句:“晦氣。”

也急急忙忙撤了。

就這麼一會,血液已經流了一灘,左右這女人也活不成,男人也顧不上補刀,迅速跟着小隊走了。

聽着他們撤退的動靜,還有外面難聽的嘶吼聲,謝蕭清重新睜開了眼睛。

生死一線,她賭贏了。

血腥味擴散的太快,破碎的窗戶是她生的希望,如今也是送她下地獄的推手。

謝蕭清費力的挪到茶几旁邊,右手手腕抵着茶几,以一個巧妙的姿勢用力,折斷的手腕勉強被她扭到了正常角度。

別說拿東西了,就是動一動都疼得要命。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忍住了,還用那隻完全無法施力的手,扭上了左手手腕。

腳腕運氣比較好,只是脫臼,弄回去之後就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謝蕭清顧不上喊疼,她已經失血到眼冒金星。

她拉開茶几的抽屜,拿出一個打火機。

謝蕭清突然茫然了一下,這樣的生死關頭,這一連串的操作,讓她感到一絲陌生。

她剛才之所以反應那麼劇烈,是因為腦海中真切閃過的,是近乎本能的驕傲。

跟那些人委曲求全,他們配么?

謝蕭清搖了搖頭,她的記憶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什麼都沒變。

可就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謝蕭清拿着打火機直接把最大的火苗懟在了撕咬出的傷口上,哪怕疼到神情扭曲,傷口被燒的哧哧作響,她也沒移開一下。

火燎能迅速止血,這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