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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派遣軍第三軍團,在島國各路軍團中都聲名不斐,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他的軍紀。

無論什麼情況,都會無條件執行上級命令,簡直像是一軍死士。

野田明話音剛落,那些士兵毫不猶豫的開始脫衣解帶,由於訓練有素,他們很快就完成了任務。

酒紅色的地毯上,赤條條站着三十多人,氣氛肅殺冷凝,沒有半分艷情之感。

“紅菱,美花,你們帶着姐妹們,把他們綁起來。”蕭清沉聲說道。

繞是野田明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神經十分堅韌,也沒經歷過這種要死不死,活也難活的場景。

這種被一個人逼的無路可走,比在戰場上生死有命更加令他難受。

他感覺這個女特務不會放過他,可這人身手詭異莫測,讓野田明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這片土地的各種傳說。

一瞬間,武林高手,隱世高人,女鬼,各種靠譜的不靠譜的猜測讓他頭痛欲裂。

他頭一次束手無策,歸根結底,是因為實在是打不過。

這女特務動作快的肉眼難辨,野田明懷疑她根本就不是人。

宴會廳很大,紅菱她們仔細捆綁這些士兵,那些唱詩班的成員瑟瑟發抖的縮在小角落,偏偏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這一幕,眼睛裡有逐漸亮起的光芒。

四個漢奸更懂得審時度勢,這會恨不得自身存在感為零,能直接從這消失才好,別說不敢弄出動靜了,他們連出氣都害怕聲音大了。

翠喜樓的姑娘們力氣不大,但是對方完全不敢反抗的情況下,她們還能應付的來。

小蚊子綁的那個士兵站在燈光的陰影里,從蕭清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不太清晰的剪影。

那個士兵是之前沒有動手的一名親衛,隸屬第二個死去的軍官麾下。

他如今已經不想着為長官報仇什麼的了,就只想活命而已。

小蚊子只有165,勉強夠着他胸口的位置。

這人表面不動聲色,在小蚊子綁到他的雙手時,突然暴起發難,一雙粗糙的大手閃電般的掐住了小蚊子的脖子,眼睛裡的紅血絲直接爆了。

士兵沒殺人,他殺了小蚊子,那個狠毒的女人轉頭就能殺了他。

他扶着小蚊子的腰,整個人躲在小蚊子後面,盡量躲避致命位置的射擊角度,陰沉的聲音響起:“放我走,不然我捏死她。”

這個士兵說的是日語,野田明幾乎是瞬間就翻譯給了蕭清。

他十分害怕這女人以為是他的授意,直接要了他的命。

蕭清沒有一點驚慌,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

她彎起唇角笑了笑,不自覺的帶出了幾分柔軟嫵媚。

蕭清看都不看,抵在野田明喉間的玻璃刀直接甩出。

那脆弱的材質,幾乎沒什麼殺傷力的外型,被她投擲出去的時候,幾乎沒什麼動靜。

“等你好久了,忍到現在才動手,還算不錯。”

蕭清的話都沒說完,那柄非常寒酸的玻璃刀就繞過了小蚊子的頭頂,垂直下落,像是切豆腐一樣,插進了那個士兵的天靈蓋。

士兵當場死亡。

小蚊子驚懼的揉了揉脖子,有些幽怨的看了蕭清一眼。

蕭清含笑說了句:“抱歉,我保證沒有下次。”

殺雞儆猴的效果非常顯著,在絕對的武力壓制下,本來有些小動作的士兵,一個個乖的跟鵪鶉一樣,用一塊碎玻璃在十米之外取人首級,這超出了他們的常識,讓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什麼歪心思。

野田明在玻璃刀離開脖子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他的本能想直接反殺,但直覺扼住了本能。

這女人太恐怖了,威脅他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抵在喉嚨的玻璃刀,而是現在他身邊的這個人。

野田明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清晰的意識到,他半分活路都沒有。

可他連魚死網破的口號都喊不出口。

他不敢,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張嘴說出第一句話的時間,就是他的死期。

姑娘們廢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把三十幾個人綁成了一堆粽子,窗帘布,床單,可謂是什麼東西都用上了。

蕭清難得面向野田明的方向,朝他點了點頭,非常有禮貌的說了一句:“感謝野田先生的幫忙,常言道幫人幫到底,我這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您。”

蕭清禮貌性的通知了一下,根本不等野田明回答,拔出他軍裝口袋插着的匕首,乾脆利落的挑了野田明的手筋腳筋。

看着這人像一攤爛泥一樣的躺在了地上,蕭清分出了心思去處理別的人。

蕭清先查了一下士兵的捆綁情況,然後面不改色的朝唱詩班走了過去。

唱詩班是一群半大的少年,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歲,小一點的可能才十一二,也不知道這群島國鬼子從哪找來的人。

“出來了管事的。”還有五六米的時候,蕭清不再繼續靠近,直接說了一句。

唱詩班最後一排個子最高的男生沉默了一會,乖乖的走了出來。

“謝姐姐救命之恩。”男生老老實實鞠了一躬,似乎有些怕她,但更多的是感激。

“你們怎麼來這的?”

“被擄來的。”男生說了一句,表情有些難以啟齒。

蕭清不再問,她也猜到了,這群畜牲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些小男生都眉清目秀,嗓子還好,再看看他們眼神黯淡,眼眶凹陷的疲憊模樣,這幾天肯定是掙扎求生。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跟着我,替我做事,我庇護你們。不願意的話,現在收拾收拾,離開這裡吧。”

蕭清說完這句話,也不等答覆,直接走向了那四個漢奸。

“大人,我願意效忠您,當牛做馬,做什麼都可以。”

蕭清還沒走過去,就有一個中年男人對她跪倒,行了個大禮。

“跟他們一樣,替我做事,不願意的話,可以離開了。”蕭清平靜的說了這句話,竟然給人一種格外溫柔的錯覺。

除了這個男人,還有個老頭二話不說直接磕頭,剩下兩個在原地躊躇了一會,諂媚的給蕭清磕了三個頭,戰戰兢兢的,試探的問:“真的讓我們走么?”

蕭清耐心有限,直接溜達回唱詩班的位置,等待男生們的答案。

蕭清轉身離開,那兩個躊躇的漢奸試探性的往外走了幾步,見蕭清完全沒回頭,迅速大步跑向門口。

“砰砰……”

連續兩聲槍響,那兩人的屍體剛好躺在門沿上,一半在里,一半在外。

“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來着?哦對了,不願意跟着我的,可以自己離開。”

蕭清說完這句,那幾個男生一臉煞白。

蕭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了一句:“你們跟他們不一樣,當了漢奸也不是罪無可恕,但是如果一點悔改的想法都沒有,那地獄更適合他們。”

她說的十分真情實感,奈何……別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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