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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得見蕭清用劍,才知劍神殿為何能成為人族劍鋒。

既然已經暴露,蕭清也懶得遮掩,正好當做歷練了。阻斷信息傳遞的事情,琳自然會處理好。

深青色的劍芒中,似乎蘊含著淺淡的藍。

血族,狂族,森族

他們不是不強,甚至每個族群都有突破青級的高手,幫修羅族辦事,怎麼也要提前預支點報酬。

三族聯盟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實力,才空前膨脹。

葉蕭清劍斬修羅是挺轟動,但不就是青級初階么?誰家還沒有一個咋滴?

三打一,怎麼算人族都沒有反抗之力,能活幾個全靠他們的仁慈。

“卧槽!誰說這人是青級初階?”血族領隊從眉骨到下顎,浮現出一道深深地血痕,讓他控制不住暴躁的情緒。

“閉嘴!先想想怎麼完成任務吧,別忘了我們和他們達成的交易!失敗的後果我們承擔不起!”狂金仗着強悍的防禦力勉力支撐,也忍不住想罵人。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拖住她,讓其他族人對付人族的那些廢物,這姓葉的不是在乎她的族人么?看她是想自己死還是族人死!”森羅腦子轉的快,快准狠的戳中了蕭清唯一忌憚的地方。

她再強也是一個人,對方有足足六十人,哪怕分出一半牽扯,她都得殺一會,這段時間內單憑對方剩下的人,都足以對人族形成毀滅性打擊。

可惜,他們想到的,琳不可能想不到。

周天星斗大陣重啟,空間重疊,霧氣飄散,所有的身影都模糊不清,無法準確的辨別方位。

這是琳的陣法,蕭清可以在其中自由穿行。

儘管由於對面的人太多,琳撐不了多久。但這一點時間,對蕭清來說,足夠了。

蕭清踩着詭異莫測的步伐,在薄霧中若隱若現,每一道劍芒閃過,帶走的都是一條生命。

人族其他天驕已經按照琳的吩咐站在陣旗之後,共同往陣法中輸入玄氣,讓周天星斗大陣能夠持續的更久。

眾人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哪怕是木箏的靈覺感知,都說不清陣法中的情況,只有血腥味從中不斷滲出,似乎還攜帶着劍意的凌厲。

三大王族的領隊也不蠢,哪怕自家族人在遭受屠戮,他們依然集中精力破陣。

在對方修為壓制的前提下,大概只有把握住人族的其他人的命,才能和蕭清談條件。

漫天薄霧如同被打碎的幻影,一點一點消失不見。同一時間,琳周身的星輝無比黯淡,人族其他天驕齊齊吐出一口血,被陣法反噬。

眾人的視線重新恢復,一眼掃過去,都忍不住臉色發白。

遍地都是殘肢斷臂,不同種族的屍體堆疊在一起,造成極大的視覺衝擊。

還站着的,包括三個領隊在內,加起來不到十個人,剩下的人,眼神中都帶着抹不去的恐懼。

“大家有沒有興趣?”蕭清歪了歪頭,看着玄氣消耗過度而打坐恢復的族人,非常友好的詢問。

姬瑀抬了抬眼皮,拍了拍衣袖,抹平了衣服上為數不多的褶皺,頗為心平氣和的說:“你開心就好。”

蕭清皮了一下比較開心,轉身之後,微笑收斂,神情冷冽,直接衝進了敵人中間。

對方似乎都失去了反抗的意志,連抵抗都有幾分絕望。

人族諸位邊打坐邊恢復,順便看着他們的領隊收割戰場,一個個神情複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顧清影靠在一株大樹上,失去血族驅動,血咒重新隱沒在他的體內,讓他終於能好好的站穩。

這位稷下學宮的大師兄,看着收劍而立的蕭清,忍不住嘆了口氣。

顧清影知道她強,因為他自從輸給她之後,就再也未曾接住她一劍,但不知道強到如此境界。

一人屠了三大王族年輕一代,一身白衣點塵不染,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回身,這位公認的人族年輕一代第一人,像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無視一堆敬畏的目光,說了句,原地修養。

飄然而去,站在不遠處守護着受傷的眾人。

甚至都沒問顧清影的修羅血脈,這樣的領隊,讓人實在是溫暖到極致,如此強大,如此堅定。

顧清影終於明白,稷下學宮的院長,他的師尊,為何提起葉蕭清,都是一臉羨慕和欣慰。

羨慕這般絕代天驕屬於劍神殿,欣慰她是人族天驕。

這本不該是第三層秘境應該存在的力量,哪怕是聖族,也只有最強的才可能突破藍級。

這樣的實力,讓人興奮又恐慌。

天魔城,忘川河。

原本靜默的河水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騰起了仗高的巨浪,裡面的冤魂尖嘯着,好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天魔城內的魔氣縱橫交錯,如同在反抗什麼,原本的疏然變得格外尖銳,翻滾着,甚至將天空都染成了墨色,城牆被掩蓋在魔氣之中,更顯蒼涼詭異。

天魔城外的荒原似乎被抽空了生命力,乾枯的草根,黃沙漫漫,枯樹怪石,渺無人煙,一切都是一片死寂。

魔皇宮,魔族大祭司在面見魔皇。

“忘川水離,魔氣失控。情況非常不妙。”大祭司沉聲道。

“還有八天,聖一會處理好至尊秘境的封印,這怪物是越發猖狂了。”魔皇的食指輕扣座椅,聲音帶着不可違逆的威嚴。

“我懷疑秘境出問題了,不然忘川和碑林不會同時示警。”大祭司的神情格外凝重。

“便是如此,也無法中斷試煉。傳令下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等到至尊試煉結束。”

“臣明白。”

“鏡,哪怕再有二十年的時間,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天魔城是不是終歸逃脫不了毀於一旦的宿命?”魔皇的聲音難得透出一絲不甘。

“異星臨世,星象大亂。讓所有的推演都失去了原本的預見性,所以吾皇不必憂心,預言不可盡信。”大祭司沉穩的說出了一段貶低自己的話。

“誰又知道呢?鏡,交給你了。”魔皇呢喃了一句,後半句重新恢復了他的威嚴莫測。

“臣遵令。”大祭司一拜,轉身離開了空蕩的魔皇宮。

一時之間,天魔城內,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