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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福直接來到瀑布的正下方,他身上的毛髮比較濃密,此時每一個毛髮尖上面都是掛着一滴水珠,看起來有些奇怪,對此苗福並不在意,他來到一處巨石旁邊,用雙手在上面一處凹陷下去的淺坑處輕輕一推,只見瀑布側面突然出現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

苗福回身說道:“走吧,我們進去吧,這裡算是我這些年來一直生活的家了。”

尤其是說到那個“家”字,兩人能夠明顯感覺到苗福言語之間的那種無奈和恨意。什麼叫有家不能回,苗福這正是有家不敢回也不能回的最好詮釋。

雖說這是一處山洞一般的所在,但是光線卻並不昏暗,相反的,因為有許許多多的出氣孔朝向瀑布附近,裡面除了有點吵,光線和空氣都比較讓人覺得舒服。

山洞中的景象讓陸遙覺得不可思議,原本以為這裡會是一處普通的山洞而已,只不過是苗福無奈之下選擇的棲身之所,卻不料,幾人進入山洞僅十多米,原本狹小的通道一下子就變得開闊起來,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苗福也注意到了陸遙和苗景天兩人吃驚的表情,笑着說道“這處洞穴是我跟蹤一隻受傷的黑熊找到的,當我初次見到這裡的景象時也和你們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山洞中有些地方有人為開鑿過的痕迹,但更多的都是得益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走吧,再往裡走走,這個山洞可不止眼前的這一處景象,更深處還有許多你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東西,你們隨我來吧!”苗福回頭朝兩人說完就率先朝裡面走去。

裡面一路走來,陸遙也看到了苗福所謂的人工開鑿過的地方,那僅僅只是一些石階而已,陸遙幾人剛進來的位置位於這出瀑布的最地段,地勢比較低洼,潮氣也比較重,但是隨着他們拾級而上,漸漸的山洞中的空氣開始變得不是那麼潮濕起來。

再往前繼續走,大約七八分鐘後,陸遙回頭再看向剛才幾人走過得地方,發現此時幾人已經差不多距離最低處有了七八米高的位置,陸遙猜測這或許已經到了瀑布的中間位置,此時空氣不僅不潮濕,反而有些乾燥起來,山洞中的溫度也升高許多,三人得臉上都不同程度得掛上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三人出汗並不是因為走得累了,而是因為溫度的原因,這裡的溫度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多度了,相當於雙塔市臨近中午十分的氣溫了。

苗福一直走在最前面,陸遙看了一下,對方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腳下依舊走的很快,陸遙覺得或許這條山道還有很遠,因為他壓根就沒有看到山道盡頭是什麼樣子。

足足走了半個時辰,苗福才放慢了腳步,說道:“前面差不多就到了,等會不管看到什麼景象,你們都不要驚訝,我會慢慢解釋給你們聽的。”

須臾,即便有苗福的提醒,而是當陸遙和苗景天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目光所及,到處都是骸骨,其中有各種動物的,也有人的,陸遙看到有兩三個很明顯的人的頭顱骨在地上一字排開。

骨骸的旁邊有兩處不斷冒着白霧的小池子,看那樣子應該是溫泉無疑。

“大伯,這是?”苗景天忍不住問道。

“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這裡,你們看到的那些人的骸骨在我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而且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經被我帶出山洞了,你們看到的只不過是十之一二罷了,那些動物的骸骨是我留在這裡的,在這雲霧山,一年四季氣候濕潤,長時間採摘野果並不能禦寒,我需要大量的肉類來補充能量,這都是我從外面抓回來的一些山間野味。”苗福說著又指了指不遠處一塊突起的稍大一點的岩石道:“那個就是我將那頭黑熊殺了,剝下它的皮子來偽裝自己和禦寒用的。陸遙上一次應該是見過的。”

苗福這麼一說,陸遙也是想起來第一次和苗福見面時的情景,當時苗福就是披着這張熊皮才讓自己在第一眼誤將他當作是黑熊了,直到後來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他才斷定那並不是正真的黑熊。

“大伯,你這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嗎?”苗景天通過眼前的種種情景聯想到了這些年苗福孤身一人在這諾大的雲霧山中生活的艱難,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苗福沒有說什麼,只是給了苗景天一絲安慰的淺笑,轉身坐在山洞的一處石凳上面,然後對着陸遙說道:“陸遙,你過來!”

陸遙聽到苗福叫自己過去,他便走了過去,他知道苗福帶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那就感謝他而來的,只是他一直想不透,苗福說的意外之喜究竟是什麼。

“陸遙,這一次多虧你幫忙,我才能和天兒再次見面,我苗福為人從來都是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所以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決定將我曾祖父傳下來的這張藏寶圖送給你。”苗福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身長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拿出一個錦緞包成的小包裹,放在兩人中間的位置,然後很恭敬的緩緩打開。

“苗前輩,我……”

陸遙本想推辭,卻別苗福揮手打斷了,苗福此時已經將包裹打開了,從裡面拿出一份折的很工整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皮製成的地圖,緩緩的攤開在地上,說道:“你不要急着拒絕,我送你這張地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再送圖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不,應該是說是請求,你願意嗎?”

苗福說完,神色有些緊張的看着陸遙,那樣子生怕是對方會再次拒絕似的。

“苗前輩,你說吧,只要力所能及,我義不容辭。”陸遙爽快的答應道。

“這份地圖傳到我這裡已經是第四代人了,一直都沒有人能夠研究出他的真正價值,我本來有了一些發現,但是因為苗祿這個畜生的出現,將我所有的計劃都給打亂了,現在我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更是不可能再回到苗家屯了,景天雖然從小聰慧,但是以他目前的能力沒有辦法幫助苗家屯度過這次危機,所以我想用這張圖換來你對我們苗家屯的援手,可以嗎?”苗福於其中滿是無奈和殷切的期望。

他無奈,苗氏一族在他手上蒙受這麼大的恥辱和變故;他期望,期望陸遙能夠幫助苗氏子孫度過這一劫,他從陸遙的身上看到了很多,那是連那些活了大半輩子人都具備的潛力。

此時無聲勝有聲,陸遙沒有回答,只是重重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苗福看到陸遙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心裡一下子開闊了很多,有很多以前放不下的東西隨着陸遙的點頭,他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了,身上的罪孽和自責以減輕了很多。

“我曾祖父本來是江湖上的鈴醫,也就是所謂的路順堂,靠走街串巷遊走四方給人看病換點錢養活一家老小,雖說不上救萬民於水火,但也是救了不少的病人,有一次他在距離苗寨不遠的地方救下了一個身受重傷的老者,我曾祖父不僅花費自己的銀子治好了老人病,還給了他一些離開的盤纏,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隔了幾年那個老者去而復返,送給我曾祖父一個包裹就匆匆離開了。”苗福回憶着說道。

“我曾祖父本不想收,但是怎奈那來着來無影去無蹤,不待我曾祖父說話便不見了蹤影,後來我曾祖父打開包裹看到一張地圖和一本粗麻線裝訂成的泛黃的小冊子,地圖就是我手上的這張,小冊子後來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掉了,不過萬幸的是我祖父曾經手抄了一份,也算是並沒有隨着那場大火全部燒光吧。”

陸遙和苗景天聽的入神,苗福一直說道:“那個冊子上面全部都是關於醫術的一些東西,有很多已經失傳的藥方和診斷手法,不過其中最重要的是識別各種奇珍異草的本事,我們苗家人基本上一直都在學習這本小冊子上面的東西,只是可惜……”

“大伯,可惜什麼?”苗景天聽到此處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們苗家子女所學的那些東西和別的醫術世家學的都不一樣,原來是這個原因,只是此時看到苗福的表情,他實在忍不住插話道。

“只是可惜,那個小冊子上記載的很多草藥在現代這個社會中根本就找不到,也無法去辨別真偽了。”這件事情不僅苗福是這個表情,就連當時他的父親告訴他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身為一個醫藥世家,對於醫藥的追求就像是習武之人見到武學寶典一般,不能盡解其中奧秘,必定是無比惋惜的。

“可是大伯,我學的那個小冊子上面並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啊?”苗景天驚訝的說道。

“這本小冊子不僅帶給了我們苗氏一族輝煌,也帶給了我們災難。”苗福痛心疾首的說道:“曾經有幾位天才後輩為了解開其中的秘密,有的變得痴痴傻傻,有的一走杳無音信,族中長者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便將其中一些隱晦難懂的部分做了刪減,你們看到的都是刪減以後的版本,原來的那個小冊子一直放在祠堂的牌匾後面,只有歷代的族長才會口口相傳。”

原來如此,苗景天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族中的有些來人總會提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而且每次提起都是無比的惋惜,但是當他們這些晚輩去問的時候,卻是緘口不言。

“我苗氏一族並不是因為戰亂逃到了雙塔市。”苗福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個讓苗景天和陸遙都大吃一驚的重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