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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者無論是年紀和長相都和陸軒十分相似,唯獨不同的一點就是陸軒看起來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而這位老者則是衣服慈眉善目,給人一種十分舒服和親切的感覺,他就是陸軒的二弟,同父異母的胞弟陸穹。

“大哥,依我看來,陸遙是死於一種十分厲害的毒藥,他死亡的時間大概是在昨夜的兩點左右,到現在已經是過去了七八個小時了。”陸穹慢慢直起身來,看着陸軒慢慢說道。

“二弟,你的意思是陸遙的確是已經死了?”陸軒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是沒了,無奈的看着陸穹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陸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搖搖頭,便算是回答了。

屋子裡所有人都沉默了,唯有陸平雲衝過去一屁股跌坐在陸遙窗前,緊緊的拉着陸遙的手不願意放開。陸軒見此情形也不好責備什麼,再次看向陸穹問道:“二弟,你可能從他體內殘留的毒藥成分看出一些什麼端倪來?”

“大哥,這毒藥真的是我平生所未見過的,他在陸遙的體內已經完全的消散了,一點殘留都沒有,我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的端倪來!”陸穹十分肯定的說道。

“這不可能,二叔,您是全天下最懂得藥理的人,這天下怎麼可能有您查不出來的東西呢,二叔,平雲懇求您,您在給看看好嗎,就算陸遙已經不在了,我也要查出他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啊!”陸平雲極不情願的撒開陸遙的手,抱着陸穹的大腿,聲淚俱下的懇求道,他一邊懇求陸穹,一邊死死的盯着陸鼎。

“平雲,二叔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二叔的確是儘力了,這東西我的確是查不出來。”陸穹半蹲下來,輕輕的拍着陸平雲的肩膀,安慰道。

“不,這不可能的!”陸平雲聽到陸穹的話,徹底的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個大男人哭的比小姑娘還要凄慘。

陸軒在想事情,陸廷在打量着屋子裡所有的人,陸吾雲站在陸廷身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陸平雲哭的稀里嘩啦,陸穹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擦拭着自己的雙手,還有一位老者站在門口,眼睛眯成一條分,就如同昨日在大廳中一般,唯有陸鼎不知所措。

“讓我看看吧!”陸鼎愣了許久,緩緩地走到陸遙的床邊,想要繞開陸平雲看一看陸遙的屍體,可是陸平雲擋的死死的他根本過不去,只好看着陸平雲,試探着問道。

“你滾,你給我滾!”陸平雲突然站起來猛猛的推了陸鼎一把,差一點把沒有任何防備的陸鼎推出一個大跟頭來,眼眶欲裂的瞪着陸鼎大罵道:“陸鼎,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這裡所有人你的殺人嫌疑最大,你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我!”

“你胡說什麼呢!”陸鼎被這麼一罵,也是忍不住了,質問道:“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陸家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你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老二,陸遙死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三叔對你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就不計較了,可是你不能一口一句的說我就是殺死陸遙的兇手啊!”

“我胡說,你自己心裡明白,陸遙來到我燕京陸家之前,你的孫子陸通是最有希望競爭下一任家主的人選,因為他是我們陸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可是自從陸遙來了,你就慌了,因為你知道他的潛力和天資遠遠要高出陸通,所以你要將他除了,難道這不是事實嗎?”陸平雲指着陸鼎質問道。

“我平日里是不怎麼關心家族裡的事情,但是並不代表我就一無所知,陸通在林貴省天宇寨的事情我一清二楚,還有你動用你的關係將陸興、陸雪和陸通送去西京大學這些事情我也是知道,以前我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但是自從我知道了陸遙的身份後,這些事情就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你想要拉攏陸遙,可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陸遙是我大哥的兒子,也就是說他也是有資格競爭家主之位的,所以你才痛下殺手殺了他,難道不是嗎?”陸平雲一口氣道出了許多在場諸位都不知道的事情。

“還有,當年江湖上除了鬼醫樊涌之外還有一個叫連奎的人,人稱毒王,別人都以為他已經在那場混戰中被鬼醫樊涌給殺了,其實不然,他是被你給救了,現在就住在北門唐家,是唐家家主唐遠行的客卿,陸鼎,我說的對嗎?”陸平雲死死的瞪着陸鼎質問道。

“你說這些有什麼證據?”陸鼎心中先是一驚,然後強作鎮定的反問道。

“證據,煉獄的小唐就是最好的證據,當年就是他引薦連奎進的北門唐家,只不過後來連奎一步登天,身份地位遠勝於他,而小唐是什麼貨色,沒有人不清楚吧?”陸平雲突然慘笑一聲,看着所有人問道。

“小唐是煉獄的人,而煉獄那邊我從未插手,你要是說煉獄,那你五叔豈不是也有嫌疑,煉獄那邊一直都是吾雲在負責,你怎麼不說他呢?”陸鼎指着陸廷身後的陸吾雲說道。

“那閻王呢,閻王表面是煉獄的人,但其實是你的人才是,他沒有你的命令根本就不是吾雲所能指揮的了的,前幾天,陸遙和凌雲在煉獄中所經歷的事情,還用我給大家在解釋一遍嗎,閻王出手想要擊殺陸遙,但不料被陸遙給反殺了,這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陸平雲也是反過來質問道:“沒有鼎雲軒的令牌,閻王會拚死擊殺陸遙嗎?”

“……”

陸軒一直沒有制止陸平雲和陸鼎的爭吵,因為有些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可是見兩人越說越過分,甚至牽連到了很多陸家的人,便再也無法任由他們繼續爭吵下去了,一聲怒喝,制止了兩人的爭吵。

“三弟,老二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陸軒看着陸鼎,問道。

“大哥,他說的沒錯,但是這些並不足以證明我就是殺害陸遙的人啊!”陸鼎知道自己狡辯也沒有意義了,這些事情陸軒如果想要查,一定會查出來,於其這樣還不如承認了算了,畢竟這些的確不能夠證明陸遙就是他殺的。

“你安排毒王連奎到北門唐家究竟是為了什麼?”陸軒沒有說其他的,只是抓着這一點質問道。

“大哥,北門唐家這些年雖然表明上對我們陸家客客氣氣的,可是背地裡什麼樣子你應該比我清楚,我這也是為了陸家好啊!”陸鼎心中有些話沒有說,只是如此說道。

“為陸家好?”陸軒看着陸鼎笑了一下,笑容很瘮人,接著說道:“你可知道這些年來四大家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任何人不得在對方的家裡安插自己的人手,否則便是宣戰,你這是在為陸家好嗎?”

“大哥,有些事情我知道,你應該也知道,難道我們陸家就沒有他們三家安插的人手嗎?”陸鼎覺得自己有些顧不得那麼多的,反問道。

“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陸廷一聽陸鼎這話,也是急了。

“老三,你說這話有什麼根據?”陸穹也是插了一句。

“三哥,有些事情你最好說明白一點,我身為陸家執法堂的主事,這些事情我有必要知道!”那個站在門口一直眯着眼睛的老者也是突然猛地睜開雙眼,看着陸鼎急急問道。

陸軒弟兄五人,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都是同一個父親,平日里相處的還算不錯,此時陸鼎的這句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拋下一顆巨石,一石激起千層浪。人人都是盯着陸鼎想要他把最後這句話說明白了。可是陸鼎看到眾人的反應又有些猶豫了,他便將目光投向了陸軒,陸家的掌舵人。

眼神中有着疑惑,也有着請示,說與不說,全憑陸軒的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話分量太重,一旦陸軒點頭,或許燕京陸家從此將再無寧日。

“好了,有些事情以後再說吧!”陸軒終究是沒有讓陸鼎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其他人也看到了陸軒的態度,雖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是卻都不好忤逆了陸軒的態度。陸軒接著說道:“三弟,昨夜兩點以後你在什麼地方?”

“大哥,你也在懷疑我?”陸鼎見陸軒問起昨夜兩點之後自己的行蹤,心裡極其不舒服,兩點,意味着什麼,陸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是陸遙死亡的時間。

“你說你沒有殺陸遙,就告訴大家兩點以後你在什麼地方?”陸軒沒有回答陸鼎的話,繼續問道。

“無可奉告!”陸鼎此時已經明白了陸軒的心思,如果第一次問自己是出於懷疑,那麼第二次的追問便不是簡單的懷疑那麼簡單了,陸鼎昨夜兩點以後在做什麼,他不想說,也不能說,最終咬咬牙,蹦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三哥,你最好還是說了,免得引火燒身!”陸軒還沒有表態,陸廷卻是搶先一步盯着陸鼎說道。

“哈哈,引火燒身,我陸鼎會怕嗎?”陸鼎慘笑一聲,猛地奪門而出,站在依水居園中,虎視着屋中所有人凄慘的說道。

事已至此,陸鼎明白,今天就算自己說出大天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躲是躲不過去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