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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所有人都搞蒙了,甚至連聖師也是不明白為什麼陸遙會出手攻擊明顯要護着他的譚濤,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陸遙打向譚濤的那一掌勁力剛猛,使得譚濤受了不輕的傷,這對於聖師而言就已經足夠了,至於霍婷婷和那個看起來連幼女都算是不上的小女孩根本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裡,目前只要解決了陸遙,今夜這力所有人的生死就全都攥在他的手裡了,想想都美得冒泡。至於損失一個無關緊要的常威,回去他自然有辦法交代。

反觀聖師,剛才陸遙那一掌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受了一點點的輕傷而已,這點傷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哈哈,他渡劫失敗了,看來這一趟你們白跑了,哈哈!”聖師狂勝大笑,不過隨即他又覺得自己的話說的不對,拍拍自己的腦門,道:“不對,你們也沒有白跑,至少能夠死在我一代聖師的手上,也不至於降低你們的身份,哈哈!”

霍婷婷扶住譚濤,小女孩護在他們二人身前,此刻不僅需要提防聖師,還要提防陸遙,這對於一向好衝動的小女孩來說實在是太為難了,不過,她還是這麼做了。

“死!”陸遙不知道是清醒了一些,還是被剛才聖師的狂傲大笑所吸引了注意力,此時他猶如一頭惡狼一般死死的盯着聖師,那眼神中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聖師剛聽到一個“死”字就感受到了一絲冰冷的氣息鎖定了自己,猛地回頭看向陸遙,只見一道黑影直接朝他沖了過來。

那身影中夾雜着一股猶如三道雷劫中所蘊含的那種讓人心驚膽顫的驚人威勢,聖師不敢大意,只得出盡全力去迎擊。

聖師也是一名修仙者,他最擅長的功法名叫,那是一種邪功,需要用即將死亡而又尚未死亡的活人祭煉,提取他們身體裡面臨死亡時產生的那種恐懼為自己所用,這便使得使出的時候,掌風所到之處皆是如人間煉獄一般,怨氣,煞氣,殺氣四起。

可是,下一刻,他發現在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他的概念中陸遙的實力遠遠不及自己,且不說他渡劫失敗,就算是渡劫成功,也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元嬰境初期,甚至連初期都算不上的螻蟻。

可現在,這隻自己眼中的螻蟻身法奇快,且掌風中夾雜着一絲無盡的寒冷,掌雖未到,卻已是寒氣沁骨,聖師心中大駭,斷然不敢冒險對掌,全力使得自己的身子橫移三尺,堪堪躲開,甚至於百忙之中祭出還了一掌。

聖師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步一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對於殺人他駕輕就熟,他的招式也幾乎全部都是那種為了殺人而練的,哪怕是百忙之中還手,也是殺機四起,拿捏的恰到好處。

這一掌,不僅可以封堵住陸遙的攻擊之勢,順勢還可以強行扳回一城,若陸遙真的只是因為剛剛渡劫而體內蘊藏了一股行將就末的餘力,那自己這一招則可以試探出一些虛實,為接下來的局面提前做個打算。

而結果呢,這一招的確是瞬間將他從劣勢中解救了出來,甚至隱隱有種佔據了主動權,轉守為攻的意思。

一朝得勢,聖師自然不會讓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全力施為,漫天掌影鋪天蓋地的朝陸遙壓了過去。

兩三分鐘時間,聖師已經攻出了二三十招,場上的優劣勢變得慢慢的明顯起來,陸遙的身上已經挨了不下十掌,嘴角隱隱有血絲滲出,臉色一變再變。

“陸遙!”霍婷婷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陸遙如此,忍不住大喊一聲。

這一聲,為什麼喊出來,霍婷婷沒想明白,喊出來以後會怎麼樣,她也沒有想過。可是,就是這一聲不知所謂的呼喊,引發了奇怪的事情。

一直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陸遙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是什麼樣的情愫,霍婷婷不清楚,但是有一點霍婷婷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那就是那個活生生的陸遙回來了。

“放心,這裡交給我!”陸遙回頭看了一眼,聖師的掌勢又到,他在全力接下聖師這一掌的時候,說了一句。

這一句,所有人聽的明白,連被陸遙打傷的譚濤也是心中一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今夜的守護便已經值得了。

可是,恢復了神識的陸遙實力卻已經大打折扣,說話間便又是被聖師打中幾掌,雖依舊堅持着左突右擋,但終究落了明顯的下風。

“上次讓你跑了,這一次我看你還能逃得出我的掌心?”聖師佔了上風,又恢復了狂傲的神態,大笑着沖陸遙說道:“若想活命,帶着血啼樹跟我走,說不定我心情一好,今夜還可以饒你的朋友們一命!”

“你休想!”陸遙大吼一聲,全力擋開聖師打在自己肩頭的雙掌,不進反退,兩手成爪朝着聖師心口處抓去。

陸遙的這一變化讓聖師也是微微一愣,在他眼中,起初沒有神識的陸遙還會勉強支撐着攻上幾招,可自從陸遙恢復了神識便一直處於防守的境地,那是一種有生命的人類本能的想要求生的做法,也可以稱之為自知之明。可現在呢,陸遙竟然再一次主動攻擊,這讓他有些不明白了,難道這小子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前輩,陸遙這是?”霍婷婷自然也不明白陸遙為什麼會這樣,忍不住小聲的問了一句。

譚濤自然明白陸遙為什麼會這麼做,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小女孩搶了先,說道:“這還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就算是成就了金身的大羅神仙也依舊怕死,但剛才那個老白痴已經說了,他的目的自於血啼樹,所以陸遙不會有危險,於其一直被動防守,不如放手一搏,反正那個不會殺他!”

“原來如此,這小子還真是夠聰明。”霍婷婷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也忍不住誇了一句。

的確,事實和那個小女孩所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陸遙也不例外,不過就在剛才,陸遙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聖師一直糾纏着自己不放,為的並不是殺他,而是為了那一株只有自己才能維持住生命的血啼樹,陸遙雖不知道血啼樹對於這一次奪寶有着什麼樣的作用,可是他從霍婷婷的口中得知,揭開迷霧,奪取重寶,血啼樹必不可少。

聖師動用歐陽玲布下那麼一個局,搞出一個什麼驛盟,就是為了尋找到一個可以活得了血啼樹的人,至於找到陸遙,完全是歪打正着。

陸遙放開手腳大舉進攻,一副大開大合完全不顧自己性命的打法果然把聖師給搞得手忙腳亂,一時之間,場中掌影,拳影,爪影化作一片,時而相合,時而相分,一時倒打的難捨難分。

“納命來!”

突然,一直在旁邊用功調息的譚濤赫然出手,兩指朝着聖師的雙眼戳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過後,聖師的身影化作一道驚鴻,朝着天龍峰下掠去,空氣中瀰漫著一絲血腥味。

陸遙轉身望向這位被自己誤傷而又出手相助的鬍鬚大漢,只看到此時他的右手中一顆血淋淋的人眼赫然出現在掌心,很是瘮得慌。

“此人一身邪術,死不足惜,只可惜被他給逃走了!”譚濤看着聖師逃走的方向,遺憾的說了一句。

此時霍婷婷和那個小女孩也是走到跟前,霍婷婷看向陸遙,小女孩則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人以活人練功,以他目前的實力來看,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於百人,毀他一隻眼睛真是便宜他了,若是下次讓我遇到,我定將他打到懷疑人生,自願領死!”

“此人不簡單,體內似乎又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對於這種力量並未掌握,否則今夜我們所有人都將難逃一劫!”譚濤苦澀的搖搖頭,說道。

剛才譚濤本想先廢了聖師一雙眼睛,然後再將其活捉,審出他身後的勢力究竟是何門何派,可是,當他突起發難,攻到聖師面前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即雄厚又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分了他的神,最終才讓聖師給逃走了。

不過,也並不算是一無所獲,至少這一次廢了他一隻右眼,殺殺他以及他身後勢力的銳氣,短時間內不要再找麻煩了。

譚濤的實力霍婷婷和小女孩早就領教過了,對於譚濤的話他們也是深信不疑,小女孩頑皮的伸了伸舌頭,退到一旁去了。

此時的陸遙也已經清醒過來,只不過,與此同時,陸遙也發現了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他此時雖然肉身變得比以前更加強悍,可是一身仙力卻是無法運轉,就彷佛是從他身體內蒸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