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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額角青筋直蹦,把桑心梓拉了回來,眸底浮現一抹心疼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桑心月,你竟然敢打你妹妹?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家門!”

蘇好心底浮現一抹冷笑:“好啊,求之不得,你們賣了我的畫作,靠我賺了上億,但是我連一床過冬的被子、連套新衣服都沒有,還不如家裡的傭人,幹嘛要賴在這裡?”

正在這時,白墨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桑慎睨了他一眼,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的笑容,忙不迭地加了一句。

桑家有些小錢,但是遠遠及不上白家。

這幾年也是因為桑心梓成為天才畫家名聲大噪,桑家才得以在上流社會中佔得一襲地位。

不過桑慎這樣想的時候似乎忘了,那些畫作包括賣畫的錢,都是屬於桑心月的。

白墨溫和地點了點頭,親昵地把桑心梓摟在懷裡:“我一定會護好小梓,不會讓她受欺負的。”

不過男人心底卻忽然冷哼一聲,眸底泛起一絲冷光。

他之前竟然一直不知道那些名畫都是桑心月畫的,桑家的人瞞得可真深啊。

正是因為桑心梓多了一個天才畫師的稱號,他才更加嫌棄一直悶頭作畫卻沒有絲毫成就的桑心月。

不過現在看來,那個女人長得也挺漂亮,天賦也很好。

如果她有本事澄清一切,一幅畫作賣出天價,他倒是不介意再把她追回來。

但是現在……明顯是桑心梓的價值更高一點兒。

桑慎看到他的態度,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臉色忽然一變,拍了下手焦急地吩咐傭人道:“你們快去死丫頭房間里找找,看她有沒有把自己的那些畫帶走!”

桑心月房間里的畫作至少有幾百幅,價值上億,要是被她帶走了就太可惜了!

“應該沒有吧,她剛才只背了個畫板,不可能裝走那麼多東西的。”蔡可曼哼了一聲,挽着桑慎的手臂,風情萬種地說道。

“對了阿慎,你吩咐一下旗下的公司,再聯繫一下朋友,讓他們都別收那個死丫頭,等她餓極了就知道回來了,我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只是拿了她幾幅畫而已,她竟然敢給我們甩臉色!”

女人眸底閃過絲絲冷光,陰惻惻地說道:“沒有我們,她只能餓死在街頭!”

“好,那個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不給她一點兒教訓瞧瞧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桑慎連聲應下。

就在這時,傭人忽然臉色慘白地從桑心月的房間里闖出來,語氣猶豫地說道:“老爺,大小姐沒有把畫作帶走,但是……”

桑慎看到她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不悅地道:“但是什麼?還不快說!”

“老爺,你還是自己上來瞧瞧吧,”傭人抿唇說道,“小姐把那些畫都撕成碎片了!”

桑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焦急地躥了上去,看到滿地的碎片,差點暈厥過去,手指顫抖地指着地上的碎片,氣急敗壞地罵道:“敗家女,這個敗家女啊,等她回來,我非打死她不可!”

白墨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面上來,看到這些碎片,也不禁有些肉疼。

蘇好打開手機,搜了一下地址,在心裡盤算起來。

和桑家、白家有關的地方肯定不會要她。

就算要了她,她以後還要繼續接受控制,無法替原主報仇雪恨。

現在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去北城最為頂尖的青羽公司。

青羽公司極為有名,背靠強大的財閥,因為哪怕是原主不善交際,也聽說過這個公司。

只是,桑心月雖然畢業於頂尖的學院,但卻沒有一點資歷。

她得獎的畫作都被安上了桑心梓的名字,青羽公司不一定接受她。

這樣一想,蘇好決定先去試試看。

如果不行,她就在青羽集團前的廣場上畫畫。

青羽集團有許多業內著名的畫手,萬一有一個看到了,破例招收她進公司,她就不用再受到桑家的拘束,可以靠着原主的能力把桑心梓拉下神壇!

當然,只有這一條路是不行的。

蘇好同時調出來近期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繪畫大賽,把原主留下的最好的幾幅作品送去參賽,爭取拿到獎項。

結果如她所料,青羽集團這段時間並沒有招聘,根本不接受她。

她抱着畫板走到廣場中央,搭了一個檯子出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也覺得舒暢許多,甚至覺得原主身上濃重的怨氣都消散了一些。

“你也是渴望自由的吧?”蘇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飛快地擺好畫具。

她這種特立獨行的舉動,很快吸引了眾多路人的目光。

原主以前因為自身性格的緣故,畫作大都有些陰沉,看着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壓抑,壓抑中又透着那麼點希望,因此深受大師們的讚賞。

唯獨讓他們不明白的是,桑心梓自小備受寵愛,又是怎麼體會到那份苦悶抑鬱的心境的。

因為那些都是原主的心血!

但是今天蘇好畫的卻和之前的畫作不同。

她描繪出了藍天白雲,自由翱翔的小鳥,整幅畫作都顯得生機勃勃,讓人一看就心情舒爽。

原主的技巧再加上蘇好這麼多個位面的積累,畫功更上一層樓,不知不覺吸引了很多人駐足。

“小姑娘,你的畫……感覺畫得很好啊,”一個年輕人走過來,搓了搓手,窘迫地說道,“我不懂鑒賞,但就是感覺很好,本來今天早上出來散步時心情特別苦悶,一看到你這幅畫,竟然感覺豁然開朗了!”

周圍有好幾個人忙不迭地應和。

蘇好唇畔浮現一抹淺笑,微微勾起笑弧,禮貌地答道:“謝謝誇讚,我還有很多不足,需要繼續努力。”

“不不不,”年輕人趕緊擺了擺手,“我是發自內心地感嘆,你要是繼續努力,將來肯定會在畫壇上有一份造詣的!”

就在這時,蘇好剛才在青羽集團碰到的一個年輕人驀地神色傲慢地走了過來,挑剔地看着蘇好。

“你剛才被我們公司拒絕,現在就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些叫好的人該不會都是你買來的托吧!”

年輕人譏誚地說道。

剛才開口的青年瞬間氣得臉色通紅:“我是真心實意的!”

神色傲慢的年輕人嘁了一聲,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想要奪過蘇好的畫稿,眸底隱隱浮現出一抹熱切的慾望,但是臉上卻滿是嫌惡。

“就你這種垃圾垃圾畫手,有什麼資格作畫!”

蘇好抱着畫板,往旁邊一閃,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畫畫,又有什麼資格奪我的畫?我是不能進入青羽集團,但是我現在在這裡作畫和你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年輕人嘖了一聲,輕蔑地說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嗎?裝什麼清高!這幅畫我買了,看在你這麼清苦的份上,不如給你五十塊錢。”

蘇好輕笑一聲,目光中滿是諷刺:“您可是青羽集團的畫家,怎麼稀罕上我這個不入流畫手的畫稿了,還要花錢來買,不覺得太折辱您的身份了嗎?”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傲慢青年的心思。

這位小姐的畫作一定很優秀,才讓這個人產生了這種貪婪的念頭。

可是他這種行為真是令人作嘔!

看上了別人的畫作,花五十塊錢奪過去,踐踏別人的尊嚴,和土匪有什麼兩樣!

說完,她背着畫板轉身準備走出門外。

桑慎察覺到這個女兒忽然不受控制了,沉聲說道:“沒有桑家的運作,你以為你的破話值幾個錢嗎?你以為你養活的起自己嗎?”

桑心梓也磨了磨牙,叫囂着吼道:“現在整個北城都覺得我的畫才是正品,就算是偷了你的作品又怎樣?你現在就算拿着作品拿出去賣,也只會被當做贗品,賣幾十塊錢都是高價了!”

蘇好根本沒有理會他們,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桑家。

桑心梓根本不會畫畫,雖然她沒有證據,但只要以後讓她光明正大地和自己比試一場,就可以揭穿她的真面目。

趁他們現在沒有反應過來,她要抓緊時間離開,否則萬一被這家人囚禁或者謀害就慘了。

蘇好剛走出大門,蔡可曼驀地蹙眉走了過來,狠狠擰了桑慎一把:“你把她趕走了,以後誰還會幫小梓畫畫啊!”

“這還不簡單?我們找個畫手模仿一下,只要以小梓的名義拿去拍賣就行,放心吧。”桑慎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地說道。

“可是桑心月萬一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小梓不就毀了嗎?”蔡可曼仍舊沒有放下心來。

“我們完全可以說是桑心月偷了小梓的畫稿,故意栽贓陷害她,只有小梓不在大庭廣眾之下畫畫,沒人會相信桑心月的話的。”桑慎眸底浮現一抹自信的笑容。

如果蘇好還在這裡,肯定會被他這副截然不同的態度噁心到極致。

同樣是女兒,他對桑心梓那麼溫柔可親,但是對待桑心月卻比陌生人還不如,甚至想法設法地對方桑心月,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有桑家在,何況白墨也會幫襯着,誰敢讓我們家小梓在大庭廣眾之下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