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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士燮已經給士徽選定了一個黃道吉日,就在十幾天後,此刻若是士徽趕回去,那麼自然還有不少時間,若是錯過,那麼下一個黃道吉日,就要在明年,這樣又太長了。

既然蔡家已經答應婚事,蔡琰也過來,士燮也希望三人早點成婚。士廞和士袛已經完婚,奈何並無子嗣,老人家總想着抱孫子,自然期待就落到士徽這邊。..

“我回去收拾收拾,然後就過去……”士徽聞言也能感覺到父親那急切的心理,也不好忤逆,也就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又何須要回去一趟?”士元搖了搖頭,“派人從海路過去東興,告知二女,讓她們啟程前往龍編便是。至於徽哥兒,就這樣直接在海城過去就好!”

“的確如此!”士徽聞言頓時反應過來,或許是也沒想到婚期居然如此接近,難免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管是前身還是這輩子,都不曾經歷過婚姻,難免有些踟躇。

“哈哈哈……”士元笑了笑,比划著大概到他腰部的高度,“真不會不覺徽弟也已經成家,昔日還是一個那麼高的孩子,果然是時光荏苒。”

“記得元哥也比我大不到哪裡去吧?我那麼高的時候,元哥似乎才……”士徽也是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把手伸出來,比劃一下大概到他大腿的位置。

“得得得,徽弟嘴下留情!”士元搖了搖頭,士徽從小練武,身高是幾個兄弟之中最高的,反而是他喜靜惡動,是以反而是所有兄弟之中最愛的。

兩兄弟以前沒那麼親密,不過最近幾個月,關係卻是迅速升溫。雖說是堂兄弟,其實和真正的兄弟沒什麼區別。

次日,楊熊和木華黎就前往東興縣,岑溪留守監督越人修路,士徽就跟着士元返回龍編。第三天清晨,那個熟悉的城池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一刻鐘之後,他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府邸。

門房也看到了他,連忙高興的跑了回去,高呼:“少族長回來了!少族長回來了!”

若是換了以前,他就算回府,估計也不會享受到這個待遇。最多是士燮有交代的情況下,下人才會過去通報一聲:“三少爺已回府!”

“回來了?”難得今天士燮在家裡,當士徽進入大廳的時候,他也剛好在裡面出來。

“孩兒拜見父親,離家多日,有勞父母牽掛……”士徽上前,雙手併攏,九十度鞠躬行禮,起身後緩緩說道。這或許是客套話,也有可能是真心話,不過禮儀便是如此。

兒行千里父母擔憂,在提倡忠孝的時代,外出的遊子回家,是需要向父母請罪的。

“平安回來就好,回去洗漱一番,看你這風塵僕僕的……”士燮點了點頭,眼神之中的一抹慈愛一晃而過,隨即壓制下來,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是,孩兒告退,稍後再與父親詳談!”士徽再拜,隨即退了三步,才轉身離開。當著長輩的面離開是很失禮的事情,後退三步才轉身不過是基本禮儀。

回到房中,小瑤已經帶着一眾侍女前來伺候,許久不見,看着士徽黝黑了不少,眾女頗為心痛,確定他要沐浴更衣,這才小心翼翼的伺候起來。

不多時,浴桶的開水放慢,士徽任由婢女清洗一次身體,然後才進入浴桶裡面浸泡。他就這樣趴在浴桶邊上,小瑤穿着單衣進入浴桶,為他刷背。

“你有沒有想我”這類的話,士徽不會說,只因為身後為他刷背的,只是他的貼身侍女,連侍妾都算不上。後者也很清楚這點,只是默默的為他清洗後背,做點簡單的推拿。

後續才伺候更不必說,足可讓一個疲憊的人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佳肴美酒隨即端上,烹飪手段比不上後世,卻是難得的精細,士家從來不會在享受上,怠慢自己的家人。

都說‘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義務’;但相對的,‘有多大的義務,就能夠多麼好的待遇’!家族的規矩就是這樣,你為家族付出了多少,家族也給予你多少!

當然,其中也有嫡系和旁系的區別。士乾和士頌能拿到月例,便是旁系子弟們的默默貢獻,同時也是因為家主是士燮的關係。若是士燮他日退下來,那麼士徽這一支也就成為嫡系,他們兩人也就是旁系子弟,到時候還指望拿錢不做事,唯一的下場,就是告祖宗宗老,將他們逐出士家,自謀出路。

酒足飯飽,下人前來,只說士燮請他前去書房。士徽哪敢由士燮請,連忙起身,隨着下人前往書房。

“你推薦的那個叫做紀昀的,才學不錯,只是沒什麼治政的能力。我讓他作為書佐,跟在我身邊學習一段時間,若不堪用,這輩子也就只能處理文書工作。”士徽落座,士燮便從紀昀的情況說起,也算是挑起話題。

“紀昀雖然出身寒門,不過勤學苦讀,治政的才能還是有的,只是有勞父親費點心思。”士徽淡淡一笑,紀昀的政治巔峰高達82點,當個刺史估計不成問題。

“希望如此……最近程秉程德樞前來交趾,我已經任命他為長史,程秉是鄭玄的高足,雖然年輕,在經學方面的造詣卻不差,過段時間我將你引薦給他,你們好好相處。”士燮緩緩說道。

“孩兒明白了!”士徽拱手應是。

鄭玄是大漢名士,經學大師,他的弟子們幾乎都有受益,都成為大漢名士,以後的仕途也會非常平坦。士燮的意圖他很清楚,無非是藉助程秉的關係,把他的名聲傳遞出去,

人世間最可怕的,無非是你有才能,卻只能默默無聞。這個痛苦士燮知道,所以才非常看重名聲。士徽雖然是校尉,名聲也不過是在交趾郡傳遞,最近藉助商人,倒是傳遞到了鬱林郡和合浦郡,然而南海郡那邊都不太認識他,更別說中原那邊。

說難聽點,士徽一個不好,這輩子都有可能是在校尉上面獃著,按照正常的情況,他能不能接替士燮成為交趾太守,都難說。

“這個機會你要把握好,畢竟這關係到你這輩子的成就!”士燮聞言點了點頭,至於後續如何,只能看士徽發揮得怎麼樣。

“另外就是你的婚事,按規矩先娶妻,然後過幾天再納妾。婉兒的情況你懂,你納她為妾,這個麻煩也就落到你的頭上!若你真的做好準備,為父也不攔你!”士燮緩緩說道。

“孩兒已經做好決定,上官婉兒必然要納為妾室!”士徽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