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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遠內心所想的取巧手段便是誘使舊神之血之中潛藏的血脈之力獲得更進一步的強化,在不打開身體密藏的前提下不單純依託於‘血之迴響’進行簡單的屬性強化,而是通過血脈的適應開啟這具噩夢世界的軀殼身體的內在潛力以達到類似的效果。

“這樣子似乎有點像是西方奇幻之中血脈術士的技巧與力量。”白遠的心中靈感的火花閃動,雖然現在對於術士血脈側這一方面的了解並不充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個想法所抱有的強烈信心。

要知道他的背後可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而已,背靠着龐大的組織,所擁有的資源是獨行俠所難以想象的。

當初白遠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初學者果斷的選擇加入天夏行動局的目的也在於此。

無論是何種的力量體系的理論知識與職業技巧在天夏行動局這樣背後有着國家機器協助的龐大組織中都可以找到相關信息與資料儲備,基礎方面的典籍更是開放權限讓內部成員可以免費參閱。

身處低位的時候作為超凡者自然要受到社會秩序的制約與行動局前期的檢定,作為白遠這樣的武道家起先能夠從組織內獲得好處自然是寥寥無幾,他們在起步階段就有着秘傳武道的根基。

但一旦邁入行動局的核心階級,需要觸類旁通,吸收其他體系的養分形成知識積累儲備的時候,那麼無論如何都可以從組織內數代人深厚的積累里獲得堪稱龐大的資糧,達到厚積薄發的目的。

這也是天夏內部擁有着全球數量最為眾多的五級能力者的原因,強者恆強,弱者愈弱。

財大氣粗,典籍豐富的行動局對於內部擁有天賦並忠於職守的成員從來不吝嗇自己的指導與知識傳輸,他們需要更多的調查員與光暗兩部成員為天夏境內數量增多的怪異進行全方位的壓制!

在回氣的時候將心中的某些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之後,白遠收斂心神已經完全恢復了之前巔峰的狀態。

“不過哪怕是沒有具體情報的現在,這種能夠讓我不用擔心精力消耗的回復能力也是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

“不過這種強大而高效的精力回復速度簡直讓我想起了某個喘氣回血的遊戲傳統...”白遠內心暗自對舊神之血初步顯露的特性吐槽的同時,一邊將目光看向了眼前被堵住的通道。

大橋的右端被無數倒伏,破損的馬車與雜物所阻隔,完全無法再度前進,只有旁邊有一條小道似乎是從這裡可以走下大橋的近路被白遠四處打量的目光注意到。

“隱藏的通路...之後如果有機會可以探索一番。”

不過毫無疑問現在的白遠目的不在於此,畢竟僅憑一人要是想要將整座迷宮般的城鎮完全的探索一遍,為此消耗的精力與心神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在城鎮之中縈繞不散的孤獨,黑暗,陰冷,沉重的氛圍,還有無數怪異野獸的嘶吼與襲擊無論哪一項都會對人類精神**產生雙重的巨大負面影響,哪怕是對於白遠來說在舊神之血的輔助之下,身體的疲憊可以被迅速的祛除出體內,但精神的損耗與高強度的謹慎防範怪物的襲擊的高精密狀態依舊不能過於持久。

仰望頭頂依舊凝固如一的昏沉天色,白遠站在原地默默的呼出一口濁氣,調整着內循環的呼吸節奏。

宛如凝固的時間對於人類精神的巨大壓迫與負面作用似乎也已經開始對白遠這具人類的軀體造成了微弱的影響...

踏!

選擇調轉方向,雙腳踩在不知何時蔓延匯聚形成的低洼血泊之中的白遠迅速的邁過腳邊那一具仍舊在汩汩流出腥臭血液的狼人屍體,在經過大橋邊緣的欄杆的時候毫無顧忌的在欄杆表面精緻的花紋上按下了一個深深的凹痕。

如果此時白遠的行為被那些研究西方中世紀的考古學家,收藏家之類的科研人員看到一定會痛罵暴殄天物,這種富有哥特式風格的精美浮雕簡直是最完美的藝術品,特別是當它們在噩夢世界奇妙力量的保護下可以在時間侵蝕下保存完好的特性更是極具研究意義。

在大橋欄杆上精緻,連貫的浮雕花紋上隨着白遠輕描淡寫的按下記號頓時出現了無數細密微小的龜裂紋路,並逐漸沿着那個小小的凹痕開始向四周蔓延,將這一整片的浮雕內容完全破壞。

白遠顯然是沒有這種保護文物的自覺的,他只是站在原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刻下的標記,覺得在無意間蔓延的裂紋的映襯下已經足夠顯眼了以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至於剛剛對於景觀的破壞,那是什麼東西...要知道之前在其他的地方做下標記的時候,他甚至為此拆掉了一棟民居來達到‘顯眼’這個目的!

沿着大橋的橋面調轉方向緩緩前進的白遠沒有走多遠就從之前進入大橋的階梯處越過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但是很快,他就選擇逐漸放緩了自己的腳步,因為白遠看到了在近乎三十米之外的一個背對着自己的龐大黑影。

這個與之前所出現的小巨人外貌類似的怪物儘管同樣是一副駝背彎腰的傴僂造型,直愣愣的矗立在道路中央,好像是一根電線杆子一樣一動不動。

但是以這個怪物近乎高達三米,寬兩米的龐大身型來說,無論它擺出怎麼樣的姿勢都會給人帶來難以想象的壓迫感而不會聯想到一根瘦弱的電線杆,小巨人此時更像是一根粗大的木樁擋在了白遠的面前。

靈視所帶來的強大洞察力在不斷的恢復之中再次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立刻就收集了噩夢世界中的無形信息對眼前的怪物進行了鑒定觀測。

注視着洞察力所反饋的信息以及眼底屬性欄中已經緩緩回升到兩點左右的靈視,白遠眼角輕輕抖了一抖,“已經在這個噩夢的改造之下完全變化成了鑒定的能力了嗎...”

這種怪物在白遠從之前某些經過探索的民居中查閱到的殘缺資料可以看出其原本都是城鎮之中的鎮民,在接受了教會的血療之後逐漸病變獸化,作為載體受到了瘟疫的感染。

似乎是聯想到之前在某棟閣樓中的柜子里所發現的筆記本他的心中微微一動。

在那本筆記本的上面除了一些雜亂的記錄以外也清晰的記載着幾句破碎的信息:“當狩獵之夜開始時,治癒教會拋棄了我們,一如上一個月亮臨近的夜晚他們燒毀了舊亞楠一樣,他們選擇封閉了通往教會鎮的大橋...”

教會鎮...白遠看向巨魔前方那道極其顯眼的拱門與遠處巨大的高台臉上流露出了饒有興緻的神色。

治癒教會作為所有資料里近乎至高無上的存在,可以聯想到當初最初的血療手段就是從教會中傳出的,通過一系列的傳教手法以及時不時堪稱神跡的顯露,從白遠現在了解到的資料以及血液中殘存的部分記憶里可以模糊的了解到,他們幾乎為這個區域的所有居民使用了血療,並將其視作傳教之地。

在如此巨大的人口基數與教眾的協助下,治癒教會對於進化的追求以及思維的破格也在當時達到了恐怖的地步,烈火烹油,鮮花似錦,卻沒有想到那是最後的輝煌...在最終所有人都被古神祗的夢境所同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巨魔蒲扇大小的手掌緊握着一塊巨大的灰黑色板磚默默地矗立在大橋的中央,四周環繞的幾隻翅膀畸形無法騰飛的漆黑烏鴉就像是拱衛在木樁邊的鳥類一樣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共生關係。

可以想象在兩者的夾擊之下,普通的獵人幾乎難以逃走,必然會被烏鴉的啄擊所牽制的瞬間被巨魔手中的板磚所拍打碾壓成肉泥。

此時若是離得稍近一些甚至還可以聽到從巨魔的嘴中那不斷重複的喃喃低語:““Soold...dearreligieu色...”

“Itsallourfault!”

臉部猙獰扭曲的巨魔每每重複到這裡的時候呼吸就會驟然變得粗重,急促起來,甚至會不間斷的揮舞着手中的磚塊,驚得身側的幾隻烏鴉撲稜稜的向兩側躍開。

這些烏鴉的鋒銳利爪與腿部彷彿受到了某種未知影響的強化一般極其的驚人,驟然一躍就可以撲到數米之外,除了失去飛行能力這個缺陷之外也已經異化成了怪物一樣的存在。

“果然,在接受了教會的血療之後失控變成了現在的怪物嗎?”白遠傾聽着巨魔的呢喃小聲的說道:“哪怕是失去理智之後也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執念與惡意,當初的鎮民看起來在治癒教會的統治下表現出的並不是和諧與安定啊。”

“都是刁民。”默默的做出評價的白遠目光越過巨魔刁民的龐大身軀看向其背後精緻古樸的巨大拱門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ps:雖然還是兩章,但是內容和量上其實是相當於每天加更一章啦,只是因為我懶所以沒有划出第三章,嘿嘿,求票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