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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曹的女人根本不是因為家裡出事心情不好才開始對老太太態度惡劣,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一個nue待成狂的人。

她把老太太的好心扔到地上踐踏,動輒把老人家綁在輪椅上虐打羞辱,經常給老太太吃剩下好幾天的飯菜甚至不給老太太飯吃,老太太着急上廁所自己動不了請她幫忙她輕則罵上一頓重則打一頓,有時候甚至不管老太太的請求,就看着她因為腿腳不便不能挪動只能把屎尿排泄在床上、沙發上、輪椅上。

弄髒的衣服床單怎麼辦?她才不會動手給老太太洗,不是胡亂的往洗衣機里一扔隨便洗一洗就是讓老太太自己洗。

她會給老太太接一盆水,把臟衣物都扔進盆里,然後再把老太太連拖帶拽的弄到盆前,洗不完哪裡都別想去,吃飯更是想都不要想。

她以此為樂,老太太越是痛苦隱忍她就越是開心。

關起門來她是個魔鬼,可敞開門兒來,她又是街坊鄰居眼中體貼細緻的好保姆了。

頭一開始老太太也打算求救,可這女人不經意的一句話打消了老太太的念頭。..

她說,“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活着就會給人添麻煩,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是啊,她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孑然孤獨,給別人添了太多的麻煩,如果事情聲張開來,少不得又要麻煩警察同志忙活好幾天,忙完了還得想辦法安頓她,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天,她都得麻煩孩子們了。

老太太不想這樣,她寧願自己挨欺負。她想着哪一天姓曹的女人狠狠的打她一頓,給她打死了,她這一輩子一了百了,還倒省事兒了呢。

敘述這些的時候老太太很鎮定,說完之後甚至還笑着替唐梟擦眼淚呢。

“小唐啊,你還年輕,只有孑然一身活到我這個年紀才能懂,活和死也就一眨巴眼兒的事兒。咱空蕩蕩的來也坦蕩蕩的走,不怨不恨”,老太太通達的說道。

可她越是這樣說唐梟心裡就越難受。

這樣好的一個人,她有資格獲得更多的關愛。

“奶奶,處理您的事兒對我們來說不是麻煩,誰照顧家裡的老人都不會覺得麻煩的,您就是想得太多了。我來所里時間短,吃了你不下二十個雞蛋了吧,陳副所和我師父來所里多少年了,他們都說他們來的時候您就經常往所里送東西,經常照顧他們,這麼多年,您對我們有多好我們都記着呢,你總得給我們個機會回報您吧。你老說不麻煩我們,可您也不樂意看着我們有遺憾吧”,唐梟換了一個角度對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不鎮定了,眼圈兒一紅,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你說的對,這事我要不瞞着,一開始有苗頭的時候就找你們幫忙也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多事兒了。哎,說到底,我還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都怪我啊”,老太太一根筋的說道。

唐梟很無奈,她發現老太太根本聽不進她說什麼,只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並且陷入到深深的自責裡面。

她跟老太太說不明白,只得把自己的師父老趙叫過來。

老趙和劉老太太相識多年,感情肯定比跟唐梟更深厚一些,讓他老跟老太太談效果肯定會更好。

老趙的病情還挺穩定的,暫時還沒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再加上他樂觀的性格,時間久了,所里的同事根本都不拿他當病人,他倒是挺樂呵的。

他們聊了什麼唐梟並不清楚,因為唐梟忙着整理老太太的口述筆錄呢,整理完之後拿回所里交給陳副所,順便了解一下姓曹那女人的情況。

曹玉娥,四十三歲,l省人,離異,從事家政行業十七年,曾是一家家政公司的金牌月嫂,後因對不滿兩個月的嬰兒有過激行為被行政拘留並禁止從事月嫂工作。

九年前,她在京都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家政公司註冊,成為該公司旗下的住家保姆。

九年時間,她曾為六個家庭送走家裡的老人。

她自己交代,她對這六個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nue打行為,可老人的兒孫從未發現,還一直認為她工作認真負責,給予她獎勵。

唐梟特意查了一下她之前照顧的那六位老人的資料,其中有兩位老人患嚴重老年痴呆,連告狀都不會,還有一位老人口齒不清,即便她告狀家裡人也未必能聽懂,剩下的那三位都不跟兒孫同住,兒孫給老人雇個人照顧就不管了,大概老人也是心寒,便也什麼都沒有說過。

怪不得曹玉娥這麼猖狂,原來是個經驗豐富的慣犯。

施ba行為就跟吸du一樣,是會上陰的,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就好比對妻兒實施家庭ba力的男人,事發後他們哭天搶地的認錯求饒,並且表示以後不會再犯,可真正不再犯的有幾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該負責的已經遠遠不止曹玉娥一個人,僱傭她的家政公司也有失察之責。

可現實令人非常無奈。

根據法律的規定,家政公司最多處以警告和罰款,沒有證據表明之前那六位老人的死跟曹玉娥有直接關係,光憑劉老太太身上的證據並不足以給她判重罪,參考相關案件的判決,曹玉娥最多判一年。

判刑之後她會遣返原籍服刑,刑滿釋放之後,她完全可以找一個不那麼正規的家政公司重操舊業。現在家政行業十分缺人,家政公司不會管她有沒有犯罪記錄,只要不給公司惹事兒就成,僱主也不會費心費力的去查一個保姆有沒有犯罪記錄,如此一來,她又可以逍遙自在了。

後面的事情都是唐梟的假想,可若是曹玉娥真的有心這樣做,她完全能做到!

這就是現實,唐梟很無奈。

她一個小小的片兒區民警,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她甚至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看護好!

已經後半夜了,陳副所從審訊室出來,看到唐梟正對着電腦發獃還沒有回家,便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邊,要跟她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