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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卿雪感覺十分難受,是什麼壓迫着自己,是什麼鑽入了她的耳中,為什麼肺部越來越難受,像是被埋了一樣。

“救......命......”

雪兒不斷的發出求救的聲音,同時她並沒有放棄自救,她本能的揮動僵硬的四肢,不停的往外扒拉,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思考什麼,只是憑着來自心裡活下去的強烈本能,推開壓着自己的東西,鑽了出來。

她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有什麼迷了她的眼,雙目根本無法視物,她在地上摸索着,居然讓她發現一個小水窪,洗了手,將眼睛裡的東西弄乾凈,慢慢的恢復了視覺,她發現自己竟是在一個樹林里,茂密的枝葉擋住了些許陽光,凌厲的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

“這是哪?”雪兒環顧四周,雙眼迷茫......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不清不楚,頭腦處在暈眩當中,所以在她不遠處的黑衣男人並沒有被她發現。

自己的確是死了,記憶是清晰的,被男人背叛,被謀殺,從胸口的劇痛和鮮血的流淌在記憶中是那麼的清晰。

但是她全身酸疼,如散了架一般,如果死了的話,又怎麼可能還有肉體的感覺?

此時一陣風吹過,捲起一陣寒意!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她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眼角卻掠過一抹奇異的色澤。

咦?這是什麼?她目瞪口呆的拉起自己的衣服,自己居然穿了一身青色的綢子羅衣,袖口上還綉着一朵淡紫色的曇花,這並不是自己看慣了的時尚女裝......分明就是出現在電視里或者影樓的古裝。

因為看着衣裳,她此時也看見了自己伸出的雙手。寒卿雪不由又是一怔,纖纖的玉指就像完美的白玉,粉紅的指甲透出淡淡的光暈,美若櫻貝。在她的記憶中,自己的手指雖然不算丑,但也並沒有美到這種地步。

這哪裡還是自己手?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透着陌生詭異?

寒卿雪腦海中閃過無數流行小說電視劇電影畫面影像,她反覆地看着自己的一身衣裳,看着自己一身玉骨冰肌,再看看周遭樹林,現代的都市裡,怎麼可能有這樣蒼涼蕭索的自然景觀?

難道......自己竟然像小說中寫的一樣穿越重生了?想到此,寒卿雪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一軟靠在樹上。

良久,她才抓着自己的衣角,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纖細的手指開始漸漸停止顫抖,寒卿雪略略咬緊牙關......

你沒事的,寒卿雪,沉浮商界這些年,家中什麼狀況你都能挺過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你沒經歷過?或許,這是老天爺憐憫她傻乎乎付出的真情遭到那樣慘烈的背叛,才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吧!

她站在凜冽寒風中,一旦想清楚,寒卿雪就倔強地抬起頭,不服輸地望向天空。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會把握好這個機會,這一世,她不會再勉強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前生的努力,把自己融合在那個充滿傾軋骯髒的環境,結果卻那樣的不堪。她不要受到傷害,不知是什麼地方看見的一句話——女人,要愛自己!寒卿雪慢而堅定地捏起拳頭,這一世,她要恣意地活着,只為了自己。

“哐當!”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咦?好像是一塊令牌。雪兒蹲下去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只見這令牌非銅非銀泛着黝黑的光澤,上面刻了些不認識的符號,有點像蝌蚪文......翻過來一看,上面居然刻着一個狼頭,張大的嘴巴,尖利的牙齒,栩栩如活物,仿若就要撲過來一般......

這應該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東西。

雪兒想了一下,還是將令牌揣進了懷裡。

忽然之間,前方的樹叢中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雪兒屏住呼吸,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環境下,她至少要先隱蔽自己。但是如此荒山野林,怎麼會有人呢?

想了想,雪兒還是靜悄悄的順着那邊摸了過去,閃身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就在距離她不遠之處的一小塊林間空地中,一個黑衣男子和另外三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正在對持,那黑衣男子正背對着自己,所以完全看不到容貌,但看得出身姿高而修長。

“啊......魔......你......”

一聲凄厲的慘叫,震得雪兒耳膜生疼。

一枚頭顱,像個西瓜一樣就滾在距離她不到一尺的地方,還在微微晃動。雪兒差點叫出聲來。不由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是夠背,那麼倒霉的死了!好不容易穿越而活,卻又見着這般景象,那如修羅一般的人物,發現她肯定也會殺人滅口,電視都是這麼演的,可是,想來這些人的武功定也不凡,要是自己發出了什麼響聲,那可是連逃跑都沒有辦法......

就在這眨眼間,又響起兩聲慘叫,那兩個白衣男子均被一劍刺穿了胸膛,鮮血染紅了胸膛。

雪兒在也忍不住,她向後退去,不料耳邊傳來“噼啪”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她暗叫一聲糟糕,果然,那個黑衣人轉過身來,冰冷徹骨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既然被發現了,寒卿雪也就放棄了逃跑。反正看他一瞬間就砍倒幾人的能耐,她跑的速度一定不夠看,看來也只能賭一把了。

她鼓起勇氣,毫不避忌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不料卻有一種驚艷的感受。

那張臉十分英俊,輪廓深邃,鼻樑很高很直,眼窩略深,帶着一種外國人的氣質。劍眉,淺棕色的瞳孔,嘴唇菲薄,抿起來的時候十分無情。他身穿的黑衣並不是她在小說中常見的夜行服,而是一件很優雅的服裝,造型華麗而不張揚,邊緣鑲着銀色的絲線,簡單卻又高貴。但他俊美的臉上透出的淡淡的寒意,卻讓他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冷冽的氣質,讓人覺得置身冰窖,渾身都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寒卿雪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男人讓她覺得有這種感受,這個男人好像天生就高高在上,讓人只可遠觀,不敢輕易靠近。

既然已經驚擾到眼前宛如修羅一樣的男人,反正自己跑是肯定跑不掉,不如乾脆點。雪兒打定主意,輕咬了一下嘴唇,微微提起裙角,避開雜亂的樹枝,嘩啦嘩啦地踩着灌木從樹後走了出來。

魔展鵬眯起形狀漂亮的眼睛,對面前突然出現的女子做出判斷——這個女子腳步沉重而雜亂,呼吸很沉,應該完全沒有武功。

大略是不經意闖入的人,他從來只殺該殺之人,雖然她目睹一切,到不在他殺戮的範圍之內。

他放下心神,帶血的劍直接回了鞘。他並不是個隨意傷害無辜的人。魔展鵬轉身便要離去,卻聽見一聲嬌柔的呼聲突然從身後傳來:“魔”。

雪兒對自己吐了吐舌頭,他大概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吧!

那聲音很甜,帶着微微的媚意。魔展鵬回過身,眉頭緊緊的皺成川字,卻發現那女子素顏映繡衣,一對鳳眼裡透着桃花,眼神十分乾淨,秀髮梳得整齊,垂髮齊肩,腰身纖細雙腿修長。因為前面還有一些灌木,她拎着裙角跳了出來,清澈的眸子帶着善意的笑,像陽光般明媚照人。

魔忽然有些愣神。

這個女人似乎完全不害怕自己?

只見她那般不慌不忙的走到自己面前,大方的伸出纖纖玉手,那指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光暈,好聽的聲音從她的嘴中傳出:“你好,我是寒卿雪,很高興認識你。”

魔沉默了一會兒,劍似的眉毛微挑,終於開口道:“你不怕我嗎?”.

“為什麼怕?你會殺我?我好像不認識你,而且也沒有害你,要不......難道你是這山上住的吃人的妖怪不成?”雪兒強自按捺下亂跳的心,面對這樣殺人如麻的修羅,不怕是假的,但是現在的她,弱小就如人家手裡的螞蟻,不高興隨時都可以被碾死。

所以,她只能盡量的保持最為和善的表情,用最為柔和的話語。

為了命,值得拼一拼。

看着那人畜無害的笑容,魔的心裡無來由地略略收緊,為什麼對於這個奇怪女人會有一種熟悉感,他明明沒有見過她才對。今天心情波動還真是奇怪,難道是得了錦布的原因。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魔很清楚,他並不會去殺無辜之人,但他也絕不想和她牽扯一絲關係。

魔展鵬冷聲說道:“你走吧,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可我迷路了。”這是實話,從現代迷路到古代也算迷路啊!

“從這裡往右拐,在順着小道一直往前走,便可以下山了。”皺着眉,魔說完,冷漠的回過頭去,任憑後面的雪兒如何喊叫,他仍不停腳步地快速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