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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彌陀海,海藍心

“小姐姐,你好?”童稚的聲音帶着一點發音上的生澀,小臉與雪兒所見過的孩子一樣,稚嫩的肌膚能捏出水來,紅潤潤地,只是頭上頂着兩個可愛的犄角,活像電視劇版的小龍人。

雪兒微笑着跟這個長着犄角的小娃娃打招呼,幾句話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原來這裡就是火兒口中的彌陀海,整個彌陀海僅有一個種族,魚人,聽孩子很自傲的說,陸地上那些人都是他們的後代,當然——也包括雪兒自己。

瞧着孩子昂起的下巴,雪兒輕笑,變戲法的弄出一輛玩具警車來,男孩子嘛,肯定都喜歡耍車,就算頭上長角也一樣。

果不其然,孩子看到警車驚奇的兩隻眼睛都瞪得凸出來,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她手上的警車。

“扎姆,告訴姐姐,那兩個跟姐姐一起落下的人去哪了?”雪兒剛才知道了孩子的名字,和顏悅sè的問,手指不停地擦過玩具車的輪子,將它們撥的“咕嚕咕嚕”直響。

“他們......”扎姆目光專精地盯着“咕嚕”轉得輪子。

雪兒瞧扎姆猶猶豫豫說了聲他們,便只盯着輪子看,心裡着急,語氣便重了幾分:“扎姆不乖,不告訴姐姐,姐姐將車車送別人去。”

扎姆一聽急了,用他魚形的尾巴一下划到她的面前:“小姐姐......”他可憐的兮兮地望着她:“我阿姐讓我不要告訴你,我真的不可以告訴的。”孩子很質樸,一雙急迫地盯着玩具車,魚尾巴不停地掃起漩渦。

雪兒mō着車,玩具警車頂上的警燈一下亮了起來,紅紅的顏sè,引得扎姆連連驚叫。

“這麼好的東西,扎姆不要,別人也會要的。”雪兒故意板著臉,轉身向後離去。

果然孩子是最純真容易欺騙的,扎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姐姐,給我嘛我用這個換......”說完,往自己的腰間去抓。

雪兒瞧着扎姆竟然去拔自己的尾巴處的鱗甲,出手抓住他的手,嘆口氣:“不疼嗎?”

“疼”扎姆小臉蒼白,目光還不忘看着玩具車。

“行,姐姐就送給你。”雪兒雙手將玩具車捧過去。

扎姆一下笑開了,似乎還不相信,手指點點玩具車:“真的,給我?”

雪兒點點頭。

“我不用說姐姐的朋友在哪?”扎姆歪着腦袋,戀戀不捨地看着玩具車,嘴上卻還記掛着。

雪兒笑着點點頭,扎姆“喔”的歡呼一聲,抱住玩具車,左按按右按按,聽到警車“嗚嗚”的打鳴,高興不已。

“扎姆?”雪兒喚道。

“恩。”扎姆回應道,手裡不停地擺弄着警車的車燈,想要弄明白,這個東西為何會發出紅sè的光,在彌陀海中,他可是只見過發出藍光的珍珠。

“你幺姐在什麼地方住?”雪兒湊過去在扎姆耳邊道。

扎姆的手一下停住,側過頭,警惕的看着雪兒,猶如小紅帽看着狼外婆。

雪兒拍拍他的肩:“看你緊張的,姐姐可沒違規問他們兩個的事情。”看小傢伙還一副為何你要找我姐姐的表情,雪兒輕輕捏捏他的鼻子:“鬼精靈,姐姐從上面來,是奉命來找你姐姐的,若是任務失敗了,姐姐我......”她故意lù出難過的樣子。

扎姆眼睛一轉:“上來?姐姐的意思說是從後人界來?”

雪兒翻翻白眼,後人?感情這裡的一幫人魚都當他們是子孫了。

也不像跟小娃娃爭這麼個事情,她點點頭,算是同意扎姆的話。

扎姆得到同意,小眼睛一下亮起來,片刻,又帶着疑huò,呢喃道:“可幺姐說,那個大哥哥才是有緣人啊”說完,意識到自己lù了嘴。

雪兒眯着眼,有緣人嗎?他是有緣人,那麼怎麼可能少了她的存在。

想趕人,也得看看她願不願意。

一番哄下利yòu,外加扮演狼外婆,小娃娃終於鬆了口,告訴她,他姐姐的住處就在珊瑚橋的旁邊,其它便什麼都不說,就是雪兒威脅要砸了警車也不管用。

沒辦法,心裡將那個可惡的女人咒了無數遍,開始了艱難的遊走路程。

不知遊了多久,她游得渾身痛楚,肩膀酸疼,好似又把鉗子夾在肩上,怎麼也刷不脫。

轉過一叢美麗的珊瑚,眼前豁然一亮,不是這裡要亮一些,而是一座奇特的橋出現在她面前。

青sè的長條石板磚鋪成棱形的橋,橋上的石雕刻成海馬的模樣,每一個橋墩都有一個,看起來就如守護這裡的衛士。

橋的右側,一座低矮的石頭山,上面附着着彩sè的生物,紫sè的海星星黏在石頭上,紅sè的猶如蘑菇狀的植物,最多的是綠sè的海藻,匍匐在石山上,猶如給石山蓋了一層薄被。

這......

橋的左側,幾株盛大的珊瑚礁立在那裡,將這座橋的身份昭然若揭。

雪兒一喜,顧不得肩痛,往橋那邊跑去。

藍sè的珍珠,每隔一段放置一顆,被彎彎曲曲地水生物托着,發出藍sè的光芒。

她跑的飛快,一瞬間已經過了珊瑚橋,走到一座用珊瑚建設而成的宮殿。

“食sè居”雪兒念出宮殿上牌匾的內容,頓時一陣惡寒。

“轟”巨大的聲音嚇了雪兒一跳,她捂住耳朵一看,宮殿的門打開了。

黑洞洞地不停地從裡面刮出一陣陣yīn風,裡面沒有一點光亮,就如黎明前最後的黑暗,能將一切光線吞噬一般。

半晌,她沒動,身上的皮疙瘩秘密地起了一層又一層。

“月妖雪......”悠悠地,帶着幾分蒼老的聲音傳來,彷彿來自無盡歲月的盡頭,帶着歷史味道的塵埃。

雪兒愣愣地站在那裡,雙手放在耳邊,竟然忘記再取下來。

這聲音......這聲音......為何聽到會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鼻尖酸酸地,就連眼眶也帶着濕意。

她不自覺地感到恐懼,向後退去,想要遠離那嗜人的黑暗。

“月妖雪......”蒼老的聲音如跗骨之蟲環繞在耳邊。

一顆晶瑩地淚珠,浸入海水中,沒有打起一點漣漪。雪兒擦擦眼,壓下心中強烈的不安,向無名地宮殿喊:“你......是誰?”

“砰”一叢火苗燃起來,照亮宮殿里巴掌大得一塊地方,猶如一點鬼火,飄飄dàngdàng而出。

雪兒隱約看到,青sè的火苗下,一個淡淡的身影徐步而來。

心猛地被什麼東西揪緊,她握緊雙拳,僵硬地迎過去。

“你終究還是願意見我了......”長長地嘆息聲中,走出一個曼妙的身影。

玲瓏有致的身材,仿若二八年華的少女,可聲音......蒼老的如同年曆上的老,面上籠着輕紗。

“你......”雪兒上前一步,內心洶湧澎湃的感情嚇得她又往後退。

眼前的人一下跑過來,捏住她的手:“姐姐,可曾原諒了我?”

她能夠感受到來人的慌亂和急迫,那種令人窒息的熟悉感,讓她既畏懼又陌生,姐姐......這個詞當真是送給她的?

“姐姐,我已經受到了父的懲罰,你原諒我,好嗎?”聲音如泣如訴,不多時已哽咽起來。

雪兒莫名的心疼,想要來幾句勸慰的話。

一陣青煙冒過,無名突然擋在她面前,甩開陌生女子的手,冷冷地道:“寒沫上主,我家主人不需要你的憐憫,請離開”他的身子微微低下,手做出送客的模樣,卻分明冷傲的緊。

寒沫,寒沫......她在諸多紛繁複雜的記憶中,去尋找這樣一個名字,如海的記憶中,她就像一艘孤船。

“姐姐......”一聲哭訴將她來回來。

“寒沫上主”無名的聲音從未曾這般冷過,便是她聽了,都覺得耳里灌了冰。

她微微覺得不合適,阻住無名,重新站在寒沫的面前,輕紗後,一雙目光緊緊地看着自己。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雪兒看着眼前的寒沫,接着道:“他呢?”

寒沫的肩膀猛地一僵,半晌才道:“在內殿,跟我來。”她的步子輕巧,猶如鬼祟的貓。

雪兒拉着無名的胳膊,跟在後面,這傢伙像是負氣一般,一不拉好,抱住的胳膊就跑了。

來來回回幾次,她小聲嗔惱:“無名......”這傢伙才安穩下來。

寒沫走的很快,雪兒一步小跑才沒有落下,她一直不明白,難道這個寒沫就是扎姆的姐姐,可是......寒沫又叫自己姐姐......這......

很快就看到無情,他安靜地躺在半開的蚌殼中,似乎睡著了。

火兒在旁邊略小一點的蚌殼中打坐。

“他們都還沒有醒來。”寒沫解釋她的疑問,在寒沫的身邊,多了一個青衣的少女,眼bō流轉,如煙似霧,圓丟丟地臉龐,是那種最可愛的嬰兒肥,可惜,氣勢實在太嚇人。

說她眼bō流轉,只有看着無情的時候才是那般,看起她來,倒像是生出一柄利刀。

寒沫不停地給她致歉,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靠在軟綿綿地海綿上,問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次打擾貴地,是有事相求。”她想既然對方有愧於自己,那麼海藍心的事情,或許會簡單很多。

“做你的春秋大夢”寒沫身旁的小姑娘出言不遜。

雪兒拿眼瞅了一下無名,無名會意,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拍餅聲,非常乾脆。

“母親......”小姑娘估計嚇呆了,鑽到寒沫懷中。

寒沫卻將她一推,命門外shì衛的蝦兵將愛女帶下去。接着,做了一件雪兒連想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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