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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一看,原來他手上握着的是剛才系在頭上的紅繩。糾纏不清的怨氣隨着他的動作瞬間消散無蹤。

而從一開始,溫久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樣子是被嚇得動彈不得了。

只有溫久本人清楚,自從剛才的童謠響起,他的雙腿猶負重千斤,肩上壓了一座大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睜睜的看着一隻血淋淋的鬼胎爬上自己的鞋上了,可憐我們又有潔癖又暈血的溫寶寶同學,此時的神經簡直要造反從腦子裡跳出來了。

“嚇傻了么,站在那不動,莫不是為了看的更清楚些?”

虛雲一步一步走向溫久,語氣卻反常的冷漠,嗓音低沉,隱約帶着怒火,“你的興趣真特別。”。

就當虛雲一開口,溫久突然感覺身上一陣輕鬆,他能動了!

但眼前那玩意...一陣比一陣濃重的血腥味飄到鼻腔,溫久感到一整暈眩,胃裡似乎也要造反了。

溫久青筋暴起,猛地抬腿想把鞋上趴着那玩意兒甩出去,這個沒長牙胚胎居然尼瑪甩不掉!

就在溫久絕望的思考要不要蹲下鬆開鞋帶,和那東西面對面打個照面sayhollow之際,一道細長的紅光閃過抽在了那鬼胎身上,只聽“嚶”的一聲慘叫,那玩意兒終於摔了出去。

溫久趕緊跳起來後退,站在虛雲身後。

這時溫久才發現他手心裡全是冷汗,嘴裡卻忍不住回道:“我好奇,不行嗎?”

虛雲背對着他,沒說話。

這時,走廊的歌聲越來越清晰,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了幾個度。

燈光還在閃,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鬼胎就像是被一道屏障隔開了,全部堆在他們三步之外的地方,越堆越高,像是團團擺在案這時,走廊的歌聲越來越清晰,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了幾個度。

燈光還在閃,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鬼胎就像是被一道屏障隔開了,全部堆在他們三步之外的地方,越堆越高,像是團團擺在案板上的動物內臟。

“歡迎來到某幅悲傷的畫的世界,這裡沒有陽光,聽不見所有的聲音,我在這默默的等你,爸爸......”

突然整個醫院在歌聲中陷入漫天火海當中,滾滾濃煙升起,灼熱的火舌舔在溫久慘白的臉上,蒸出滿臉熱汗。

突然一隻更加滾燙的手放在溫久手背上,只聽虛雲嗓音微沉,“別擔心,這是幻覺。”

除了肩膀上的灼熱,溫久突然就感覺不到其他熱度了。四周的烈火頓時溫和了起來,他定了定,拂開虛雲的手,呼吸漸漸平穩,凝神聽歌聲的內容。

“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的留梅麗一人請帶我走,我拚命承諾我會成為一個值得你愛的好女孩.....”

“我不需要圖畫書,娃娃和洋裝,只要告訴我為何你留下你的畫離去......”

溫久皺了皺眉,“這歌是一部恐怖遊戲里的插曲,不過唱的是英文.....”

難怪溫久感覺的音調如此熟悉,因為個人愛好,溫久對音樂旋律有着不同常人的敏銳,只要聽一遍,哪怕是一串音符他都能一個不漏的刻在腦海里。

“嗯?”虛雲偏了偏頭,“什麼遊戲?你們玩遊戲還唱歌的嗎?”

溫久:“...暫時和你說不清楚。”

虛雲笑了笑,眼底並不見笑意,他輕聲說:“跟緊我。”

剛說完就動了起來,溫久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系著一條紅繩,另一頭連在那道快的要看不見的殘影身上。

成千上萬的紅繩自虛雲手中傾巢而動,像一條條身懷異火的赤蛇,張牙舞爪的朝着擋在前面的鬼胎衝去。很快,猶如一堵牆圍在身前的鬼嬰們被赤蛇叼起來,一團團摔在地板上天花板上,炸開朵朵殷紅的血花。

鮮血瞬間被紅繩吸收,一滴不漏,發出呲呲饜足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溫久的錯覺,總覺得那紅繩發出的紅光瞬間變得妖冶不詳起來。

而立在那飲血而舞的紅繩中心的便是虛雲,潑墨般的長髮和紅繩互相交纏,他的整個背影也平添了一份難以訴說的妖邪之氣。

“閣下到底是何方聖神哪,”虛雲語氣淡然,信步向前,恬然的就像在逛他家的後花園一樣。

歌聲悄然靜止,溫久跟在虛雲後面,微微側身,看見了站在死狀慘烈的鬼胎們“屍體”後面的女孩。

姑且可以稱作女孩,她看起來五六歲光景,梳着可愛的羊角辮,手上握着一隻挖去一隻眼睛的洋娃娃,臉上是一派天真的模樣,天真中帶着點困惑,是那種剛剛和玩伴走丟的困惑。

“又剩梅麗一個人了,大哥哥,一起玩呀,”悅耳的童聲還在走廊上還留有餘音,遠在幾米之外的女孩突然出現在溫久面前,抓住了他的手。

溫久還來不及反應,女孩先尖叫起來,原來她抓的那隻手綁着虛雲身上的紅繩。

這紅繩突然凶光大盛,頗有以邪攻邪的架勢。

“大壞蛋!壞人...”

耳邊炸開一陣尖銳般的哭泣聲,溫久像是突然被抽取了氧氣一樣,視線漸漸模糊,最後只窺見一雙焦急的桃花眼。

不知道暈厥了多久,溫久閉着眼睛,周聲暖洋洋的,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母親的子宮裡,被羊水溫柔的包裹着。

“張小姐,吉時到了,留楚家的當家在大廳等您呢。”

剎那間,溫久大腦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穿着民國服裝梳着丫鬟辮的少女,她微微弓着背,臉上暈染着淡淡的紅暈。

只見“溫久”突然轉身,看見了梳妝鏡中的自己,一個身披紅霞鳳冠的女人!

溫久:“……”

這時“他”自己突然登的站起來,說了一聲:“知道了。”

溫久這才發現,這句身體並不受自己控制,他恰好又只能看着而已。

因為他看見女侍女為“自己”戴上了紅蓋頭,他的視覺卻絲毫不受影響。

難道自己也能透視了?

“溫久”被侍女攙扶着走過一條長長的畫廊,溫久乘機打量了一下四周,心涼了一半了。

這裡似乎更像是一座面積可觀的園林,雕欄畫棟,廊腰縵回,側耳聆聽,似乎還有水聲涓涓細流,着實美的不似人間。但有一點,這兒哪裡找得到半點像現代的東西?

溫久一顆心驀得沉下去。

突然溫久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沉早了,他發現“自己”正挺着個大肚子,看樣子還是個快要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