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燦爛的燈光,照得人身上也和暖暖的,但此時賀慎言臉色煞白地看着他爹地。
“爹地……我,我不說了,別讓我走……”
左晴笙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因為賀慎言才來的,你讓他走了,那我也走了?”
賀廷琛微微斂着眸子,沒有看他們,也沒有說話,此時顯得有些煩躁。
賀慎言緊緊摟着自己的媽咪,生怕下一瞬爹地就不會讓他再和媽咪見面了,自己剛剛說出來的那些話,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看着左晴笙,臉色微白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媽咪……我不要離開你……”
他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像是一直被拋棄的小奶貓,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極其可憐地把他們看着,“爹地……壞!”
聽着他的話,左晴笙也是忍不住動容,轉頭將目光放在了賀廷琛的臉上,不知道他此時閉着眼睛埋着頭到底是在幹什麼。
“你若有氣,便沖我來,不避讓孩子一個人回去。”
她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想要引起賀廷琛的注意力,她的聲音帶着微冷,不像是對着孩子時的一般溫柔。
賀廷琛不禁皺了皺眉,這個女人,是不是就只有孩子才能夠讓她溫柔下來呢?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對他們這麼排斥呢?是她受到的傷害太大了,所以才是下意識地拒絕男人的靠近?還是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想將自己的心思放在情情愛愛之上?
還是,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
賀廷琛睜開一雙微紅的眸子,眼眸深處,卻是讓他燃起了無盡的慾望,那種是想要征服這個冷冰冰的女人的感覺,想要看這個女人是否會在自己的強勢之下臣服……
還是會像一隻小獵豹一般,完全不許他人的靠近,只要一靠近就會立即宣誓主權,若是再逼近一步就會上前來咬斷他的脖子?
這種莫名的情緒讓他心中的燥熱更深。
他抬起頭來時,左晴笙被他眼中的不明情緒給嚇了一大跳。
“賀先生……你怎麼了?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帶你去醫院的……”
賀廷琛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冷冷的一張臉也多了一份邪魅與狷狂。
這樣的一張臉,是讓老少都痴迷狂熱的一張臉,此時就將她這樣看着,好像那一雙深邃得誘惑的眸子就會瞬間將她給吸進去,讓她不能自拔。
左晴笙不由得心中一亂。
不過一會兒,顧言就來了,推開門看着一桌做的安安分分的三個人,桌上的飯菜也沒有怎麼動過兩口,而自家小少爺更是看到他更是一臉慘白和驚慌。
“總裁又什麼吩咐的嗎?”
賀廷琛沒有看他,只是對他做了一個帶走賀慎言的動作。
顧言不禁覺得奇怪,自己就這麼讓人害怕?看他家小少爺見到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的。
“我不要!我要媽咪!”
四歲孩子顯得分外凄厲的叫喊聲傳來,讓人忍不住覺得魔音灌耳再難做出下一步動作了。
賀慎言在他媽咪的懷裡左右晃動,大聲地尖叫着,好像這裡有人正在行兇殺人一般,他也像是看到了極其驚悚的東西一般。
左晴笙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懷裡的孩子,賀廷琛聽到這聲音也是一怔。
饒他再如何覺得自己以往怎麼怎麼了解賀慎言,此時又是將自己對孩子的想法和行為刷出了一個新的層次。
看着抱着孩子的女人,此時微張着紅唇,露出一副極其驚訝又措手不及無能為力的模樣,眼中也是極其驚訝的,讓人不禁就覺得這樣的左晴笙呆萌可愛得讓人想要咬一口。
“賀先生……”
見到賀廷琛的眼神終於恢復了一些正常,左晴笙立即對他有些無奈地道,“您看,不如就將慎言留下吧?”
賀廷琛卻慢慢道,“不能將小孩子養成了這種隨意撒嬌的毛病,她還是個男孩子,若是從此就賴在母親的懷裡,以後賴在女人的懷裡,這樣的像性格,我是不需要的。”
他的話有些決絕,讓其他人都不禁一怔。
左晴笙更是皺眉道,“他還是個孩子,你未免管教得也太過嚴厲了一些吧?”
賀慎言也瞬間止住了自己哭鬧尖叫的嘴,掛着眼淚,將他們二人看着。
“所有的習慣都是要從小孩子培養起來的,他看看她,如今成了什麼模樣?”
賀廷琛的話帶着微冷的怒氣,然而左晴笙更是毫不屈服地抬頭惡狠狠地看着他。
“你覺得以前賀慎言那一副和你一般冷冰冰的表情就很好了?”左晴笙看着他,目光帶着兇狠。
“我還記得初時見面的時候,這孩子對着一個陌生人的敵意特別的強,每次一嚴肅起來,和你就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這個樣子一點兒都不平易近人,你還能對他抱着什麼期望?”
她的話也很決然,氣勢中帶着微賀慎言打抱不平的態度。
賀廷琛也是微微一愣,這孩子以前,看到人確實是特別的自閉,從來不與人過多的交談,也不會主動的去親近別人。
而有的時候,對於他這個爹地也是冷冰冰的,遇到事情都只是以一張嚴肅的臉帶着他一貫命令的口氣。
讓賀廷琛每一次都是對他極其無奈,雖然孩子越來越像自己的這一副模樣了,但是這種封閉的心裡,讓所有人都走不進去,讓這個才幾歲的孩子也從此困在冰冷的牆壁之中,不踏出半步。
“我承認……一開始我對於慎言的變化是有些驚奇,對於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強烈的渴求母愛,我心中確實還是挺開心的。”
良久,賀廷琛才看着她慢慢說到,“但是我今天……不是想要和你吵這件事……”
他的話音一停,看着此時更加一臉懵逼的左晴笙,內心之中就忍不住一笑,他的眸子突然含着了下笑意,就這樣遠遠地將左晴笙看着。
對着顧言吩咐道,“帶小少爺回去。”他的頭轉向一邊,看着仍然不肯離去的賀慎言,語氣帶着些彆扭的安慰,“放心吧,不是讓你不會再見到她,爹地今天……”
他突然一停,慢慢看向左晴笙。
左晴笙更加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賀慎言皺着一張小臉,極其委屈地看着她,被顧言接過來,抱走了。
兩人走了還不過一瞬,對面的男人慢慢地站了起來,邁着一雙修長的腿,慢慢地,向著她走了過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黑影立即籠罩住她,他逆着光,眼中是深深的灼熱,他的手慢慢在她肩上落下。
左晴笙奇怪地看着他,“怎麼了?”
賀廷琛的手慢慢地伸了下來,卻是迅速抓起了她的手,轉身就拖着她往外走。
他的動作迅速而猛烈,絲毫不允許她的拒絕。
左晴笙被他帶得一晃,身子立即就被他拖着走了。
手上的傷此時在劇烈的疼痛,但是她只是皺着眉頭,強忍着都不敢說出來,更不敢叫出來。
這樣被一個男人禁錮着,她沒有辦法用自己受傷的手去掙脫,只能忍者疼痛大喊着。
“賀廷琛!你放手放手啊!你把我帶到哪裡去?”
她的身子一直被他帶着,她覺得自己的手即使是不受傷,都沒有辦法從這個人男人的手裡給掙脫出來,這種力量上的巨大差距給了她深深的無力感。
而一個男人用極其霸道的手法,將她拖着走在路上,毫不在意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他輕輕鬆鬆的一隻手就將左晴笙拉着,手上卻沒有使出太大的力氣。
即使他的初步心裡是不將左晴笙弄疼,但是她的手已經經不住任何強大的外力所包裹。
他只覺得手中的這個女人輕得,好像自己這一隻手就可以將她給提起來。
這種柔弱感讓他覺得這個手中的女人就像一件極其脆弱的易碎品,或者是需要人細心疼愛的洋娃娃一般。
“賀廷琛!你到底帶我去哪啊!你再不放手……我就……我就叫保安了!”
她的話帶着氣惱和嬌嗔,對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好像什麼都做不了,她的語氣無力得好像不能損害這個男人的一絲一毫。
“左晴笙……你覺得當著我的面,說出這些話來不覺得可笑嗎?”
男人霸道而強硬的態度,讓左晴笙絲毫不能掙扎。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看着男人走得飛快,一直手拖着她,一直手插在褲兜,噌亮的皮鞋將他的走姿顯得凌厲而不慌不亂。
他好像沉思了一會兒,停下來按了向上的電梯。
將左晴笙拉進去,電梯門慢慢地合上,只留下電梯門的冰冷,卻沒法將他的灼熱給留下來。
賀廷琛帶笑的眼眸,深深地將她看着,男人的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靠在身後冰冷的電梯牆壁上。
“今晚夜色這麼好,不如我們去談個情,順便……上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