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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這女人一身的傷痕,特別是胳膊上那一道血痕,更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左晴笙雖然一直都知道待在那個男人的身邊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兒。

但是她卻是沒有能夠想到,原來就連自己的兒子,就連一個前來搭救的阿靜,都險些不能夠力敵,雖然看上去那一道傷口不是很嚴重的樣子。

卻讓左晴笙感到無法忽視,這一道傷痕,就註定了這一場命運,這一場,她和賀廷琛虧欠阿靜的命運,看着這個女人在自己的身邊為了自己出生入死,甚至還隨着自己生死相依。

那些人明顯就是存了殺心的,她今天若是就這樣跟隨那個男人去和賀家的話,到時候就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夠預測得到究竟還能不能安然無恙。

並且就連孩子的生命,阿靜的生命都一起沒有了保障。

“並且你手上這樣的傷口,可以看得出來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打算手下留情過,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奔着如果把這個孩子抓不回去的話,估計就只能夠在外面弄死了。”

左晴笙緩緩的說出來這一句話,聲音很小,但是卻讓人從中好像感覺到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賀慎言那孩子昏睡着,如果不是因為起伏得有些迅速的胸膛的話,看起來這就是一個長相細皮嫩肉的瓷娃娃罷了。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我的錯誤罷了。”

左晴笙緩緩的,輕笑一聲,伸出瘦削的手指去觸碰了一下孩子柔軟的臉頰,她的指尖都在顫抖,似乎就連觸碰到孩子臉上的絨毛,她都會激動地渾身都興奮得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個正在自己的懷中昏迷着的孩子,他滿臉蒼白,看不出來一絲的血色,讓人覺得他有些令人驚悚的易碎,令人幾乎都不敢觸碰。

阿靜渾身顫抖了一下,她抬起頭來,看着左晴笙,氣息奄奄的喚了一聲。

“左組長……你不要擔心了。”

她除了能夠說出這一句話,就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了,好像除此之外,其他的關係都顯得太過於繁雜,她也累了,也不願意再牽扯到其中,但是自己的面前是這一對母子啊!

她又怎麼能夠棄他們於不顧呢?

“今天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錯,明明就是那一群人的錯誤,為什麼你還要這樣的自責呢?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誤!”

她想要辯解,但是看着左晴笙似乎都已經死絕的眼光,眸中沒有一絲的光彩,她再也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為自己加油打氣了。

左晴笙好像就要失去所有的信念了。

不……這不能。

“左組長,你看着我,你好好的看着我。”

阿靜的眼神當中都是悲憫,她將左晴笙的臉都捧在了手中,而她自己,則是深深的注視着眼前這個女人。細細的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細細的看她究竟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你看看啊,你的孩子還活着,他現在只是因為生病了而已,然而他並不會就這樣離開你啊?以後那麼漫長的歲月,如果沒有了你的陪伴,他一個人究竟要怎麼走過來?”

左晴笙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眼前的女人是那樣的急切,生怕自己會因為手上的能力不夠,因為自己的無能,而這樣拋棄了自我。

然而她雖然是想要就這樣解脫了,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她過的生活簡直都能夠用生不如死來形容,她這樣的一個女人,平平凡凡,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的話,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麻煩和糾紛?

她就算是生活在模特的那個小圈子當中,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讓別人來干擾了自己的思維,甚至干擾到自己的一舉一動。

而不是如今這樣,處處行動都要受到限制。而如今呢?

賀廷琛至今都生死不明,而自己的孩子如今也絲毫都沒有一點兒生氣,甚至就連身邊的朋友都跟着一起操心勞力,還受了傷。

而她自己呢?

也不同樣就連自己的小命兒都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了。

“阿靜,其實我現在好累了。我不想要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了,我……我們離開好不好?你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不用一直都跟隨在我的身邊,我不願意……又一次看見那樣一把刀,插進你的身體當中。”

左晴笙唇角輕輕的勾起來了,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然而她也只是用這樣的表情看了好久的阿靜,便低下頭緩緩說道。

“你走吧,大難臨頭,各自飛吧。那些人,我抵禦不過,我們乾脆就逃走,反正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至今都不知道消息,我們再在這裡耽擱下去,只會害了互相的性命的。”

然而左晴笙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阿靜冷笑着打斷了。

“說什麼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不過,就是想要趕我走對吧?你想要趕我走,可以,我接受,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我必須要站在你的身邊,等到事情都處理完了,我自然是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的聯繫。”

阿靜冷笑着,緩緩將自己的身子往座位的一旁移開了一點兒,左晴笙已經將孩子給抱進了自己的懷中,她舒緩着那孩子的呼吸,引導着他能夠呼氣吸氣,她轉頭不願意看阿靜,只是問道。

“你想要留在我的身邊做什麼?幫我擋刀子?還是幫我找人?你有那樣的能力嗎?你有那樣廣闊的人脈嗎?”

左晴笙也跟着冷笑,她只是注視着自己懷中的孩子,身後的女人沉默了良久。

半響之後,阿靜壓抑着自己的哭聲,她有些微微的哽咽,讓人幾乎都聽不懂她的嗚咽聲。

“是啊,我們不都沒有能力去保護別人么?”

是啊……都是一類人,還能夠笑得了誰?

左晴笙理解阿靜對自己的依戀,知道她隨時隨地都想着要保護自己,不被他人侵犯,並且她也知道自己究竟是多麼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甚至那個男人。

然而如今呢?

誰又能夠笑話的了誰呢?

話題暫時結束了,司機師傅果然還是不負眾望,找到了那一家隱藏在密林山坡上的醫院,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裡盡然還開着這樣一家私人醫院。並且看起來這裡的醫療環境好得很,似乎就連市中心的醫院都完全比不上。

左晴笙沒有帶錢來,這一趟的車費還是由阿靜付的。

若是之前左晴笙在學校門口就下車了的話,估計當時還會因為身上沒有一分錢,而被司機師傅給扣留住。

眾人下車之後,左晴笙和阿靜都沒有說話,直接就抱着孩子往醫院裡面橫衝直撞,有接待的小護士急忙攔住了這兩個行色匆匆的女人。

“誒誒!等等!這裡是不接收外來的醫患的,你們……”她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左晴笙只是一身簡單的體恤衫加上牛仔褲,此時神色憔悴絲毫都看不出來像個有錢有勢的人家。

她的目光又在阿靜的身上掃了一圈,看得出來,阿靜的打扮還是和一個助理的模樣很像的。

那小護士癟了癟嘴,有些嫌棄的打量了一眼他們的懷中的孩子,看得出來好像病的有些不輕,都已經神志昏迷了。

然而她只是咂咂嘴,說道。

“你們有什麼要出示的證件,或者是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左晴笙和阿靜兩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沒有想到這醫院裡竟然還是這樣的狀況,竟然是沒有什麼勢力是不能夠隨意醫治的。

左晴笙暫時還有些愣神,倒是阿靜瞬間就火氣衝天,朝着那個小護士就吼道。

“你看看啊!這孩子現在的情況都已經這樣緊急了,就算是有什麼關係能不能夠先搶救之後還計較呢?”

然而和阿靜的勃然大怒完全不一樣的是,那個小護士好像都已經見慣了這樣的態度和這樣的家屬,她氣定神閑的慢悠悠磨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我不也沒有什麼辦法嗎?這可都是照着規矩辦事兒,你若是不願意遵守的話,出門左拐,上大道,去市內,中心醫院歡迎您。”

阿靜簡直是要被氣得七竅生煙,她等着眼前的護士說不出話來,她看了一眼左晴笙,指着她手中的孩子說道。

“這孩子是賀氏集團總裁,賀廷琛的孩子,你現在都還不願意接收病患嗎?”

那護士並不着急的樣子,淡定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緩緩說道。

“身份證明呢?”

左晴笙和阿靜皆是一愣,那小護士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完全沒戲,癟了癟嘴,將自己剛剛摸出來的表格又推了回去。

“抱歉,你們若是不能夠出示證明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啊?”

那小護士對着兩人溫和的笑,但是這笑容,卻是讓人覺得像是魔鬼一般,如同蛇蠍一般的歹毒。

阿靜氣得要罵人,左晴笙眼眸沉了沉,然而還是瞬間就拉住了準備動手的阿靜。

“你別著急,別著急啊阿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