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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帶着眼鏡看不清樣貌的男人她拉着後車門笑眯眯透過車窗對司機說:“師傅,順路捎我一段。”

師傅看了她們一眼,思索了一眼便對那個男人點點頭。

有誰不願意多掙一點錢呢?

男人上了車,一言不發地坐着。慕容馨皺眉朝一旁挪了挪,自從這個男人上車之後,她的右眼皮便調皮地跳個不停。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後面響起一陣陣警笛聲,原本一動不動地男人突然動了一下,他扭身朝後面看去。

“媽的,該死的警察。”慕容馨聽到他的低咒,心尖跳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尤為強烈。

她並不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警笛聲越來越近,男人也越來越激動,他將手伸進口袋中摸了摸。

摸出一把小巧泛着冷光的小刀,那把刀雖然很小巧,但慕容馨卻知道它很鋒利。要是被割一下血絕對不要錢似的瘋流。

那個男人打量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停留在慕容馨的身上。

他一把按住慕容馨的肩膀,將刀放到她的脖子上,威脅司機。

“開快一點,否則我就讓她死在你的車裡。”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了此時的情況,被嚇出一身冷汗,面對歹徒的威脅恐慌不已,要是有人死在他的車裡,他這輩子都完了。

他按照要求一踩油門,車嗖地一下快了很多。

突然地加速,讓坐在副駕駛聽歌的李佳嚇了一跳,她不明真相地看了一眼司機道:“麻煩你開慢一點。”

司機不敢說話,汗水順着臉流下在他的衣服上暈開點點水漬。

毫無減退的車速讓李佳尤為不滿,她繼續道:“麻煩你開慢一點。”

……

“閉嘴。”從后座穿出一聲低呵驚了李佳。

她扭身朝後看去,慕容馨被刀駕到脖頸的畫面落入了她的眼睛。

“馨兒。”

慕容馨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安靜,李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當做什麼也沒發生轉過身去,卻偷偷掏出了手裡。

一個急剎車,幾個人毫無防備地向前傾了一下,李佳還沒拿穩的手機被一個急剎車給弄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尤為清晰。

李佳趕緊用腳踩住手機才躲過去沒有被發現。

司機戰戰兢兢地說:“前面堵車”

“混蛋。”男人激動地錘向司機的椅背。

男人打開門下去之後繞過車打開慕容馨這邊的車門:“下車。”

慕容馨聽話地下車,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便打消了反抗的念頭。

慕容馨乖乖下了車卻急壞了李佳,面上都是掩蓋不住的擔憂。

她不假思索地打開車門下車對男人道:“你放了她,我坐你的人質。”

男人墨鏡下的小眼咪起,好笑地看着兩人,姐妹情深,挺好的。他想了想最終放棄了慕容馨,走到李佳身前將刀架到她脖子上。

脖子上的冰涼讓李佳打了個寒顫。

……

警察趕到,心驚地看着這一幕。

“你放了她。”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

男人挾持着李佳往後退,激動地喊道:“往後退。”

“給我準備一輛車讓我離開我就放了她。”

……

兩方僵持了一會兒,趁男人毫無防備一名警察從身後偷襲將他制服。

“哐當。”小刀掉落到地上發出聲響,上面沾着點刺眼地血跡。

慕容馨跑到她身旁緊張地問道:“你怎麼樣?”

李佳捂着脖子搖了搖頭。

“你手拿來我看看。”

說著掰開她的手察看傷勢。

慕容馨仔細看了看鬆了一口氣:“沒事,割破點皮,已經不流血了。”

“嗯。”

兩人接受了警察的詢問後便急急地趕回慕容別墅。

一進別墅慕容馨便將李佳安置在沙發上開始忙上忙下為她處理傷口。

“你也剛剛痊癒,坐下休息一會兒吧!”李佳心疼地道。

慕容馨一口拒絕:“我先給你處理完傷口,不然會感染的。”

李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笑了。

兩人因為這件事而冰釋前嫌,也算是因禍得福。

夜晚。

左晴笙穿着睡衣坐在梳妝台前做睡前護膚,她的皮膚白嫩毫無瑕疵。而賀廷琛則半躺在床上看書,燈光打下在他俊逸的臉龐上平添了幾分柔和。

皎白的月光穿透窗戶灑進房內,照的一室歲月靜好。

左晴笙一邊拍着臉,一邊朝床邊走去,嘴裡嘟囔着:“也不知慕容浩公司最近怎麼樣了?”

賀廷琛為左晴笙掀被角的手一頓,臉上的柔和也消失不見。

左晴笙毫無發覺到他的變化,自顧自地說:“他父親剛死,妹妹又給他鬧彆扭,這幾天肯定是焦頭爛額的。”

賀廷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他沉着臉問:“你怎麼那麼關心賀廷琛?”

“因為……你吃醋了。”左晴笙剛想回答,但聽到他酸溜溜地語氣一下就明白了。

“沒有。”賀廷琛冷着臉完全不承認。

“吃醋就吃醋唄!幹嘛要忍着。”左晴笙低聲說道。

雖然聲音很低但還是成功傳進了賀廷琛的耳中,他冷哼一聲抻着脖子嚴肅地說:“左晴笙,我是很認真地問你為什麼那麼關心賀廷琛。”

他突然的嚴肅讓左晴笙意識到他根本就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是出自朋友的關心,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左晴笙反問道,覺得自己十分委屈。她對慕容浩除了朋友之情再無其它,可賀廷琛卻不信任她。

賀廷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將她涼到一邊自顧自地看書。

賀廷琛的冷漠要比任何話語都傷左晴笙的心。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左晴笙將眼淚硬憋下去委屈地問賀廷琛:“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回答她的是寂靜無聲的空氣,這一刻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不再是溫暖祥和,而是冰冷刺骨。

左晴笙仰頭沉默了一會兒,忽而笑了,笑的很諷刺。

“我出去走走,也讓我們彼此冷靜冷靜。”

她說完鎮定自若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剛一踏出房門那一刻她的眼淚便肆無忌憚地沖了出來。

她狂奔着跑出別墅生怕淚水流在別墅留下她脆弱的證據。

門一開一關讓賀廷琛十分煩躁,他扔掉手中拿反的書,下床走到窗前看着狂奔而出最後消失不見的背影。

左晴笙沖入黑幕中,忘記了黑暗,淚水被風帶走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一個深夜狂奔地女人。

“刺啦~”一聲巨響,留在左晴笙腦中最後的記憶是白茫茫一片中有車沖向自己。

站在窗前的賀廷琛突然感覺心臟被揪了一下,無故開始發慌,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他從口袋中摸出打火機和煙為自己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強壓住心中的慌亂。

他站在窗前一根接着一根抽,沒抽一根就看一眼牆上掛的鐘錶。

漸漸地已經夜深,就連掛在夜空中的月亮都去休息了。

時間指向凌晨三點的時候賀廷琛再也抑制不住慌亂,到現在左晴笙仍舊未回來。

賀廷琛來不及換衣服抓起外套和手機就走,走着的同時打電話派人去一同尋找左晴笙。

他將鑰匙往車裡插,插了半天都插不上,才發現自己的手是抖的。

他憤怒地砸了一拳方向盤,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將鑰匙插進去。

車子極速而出。

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通往別墅的路上看了又看,又去她朋友家找了找依舊沒有左晴笙身影。

他派出去的人打電話來說找了大大小小的酒店,旅館,各個公園都沒有找到人。

賀廷琛對着電話那頭大發雷霆,活生生的人能說消失就消失嗎?

他扭頭看向窗外,黑漆漆地一片,心裡十分後悔,他不應該不相信她涼着她不管的。

突然遠處閃着紅點的監控器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道通往別墅的路上都有監控器,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過。

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對那頭吩咐道:想辦法查查通往別墅的監控錄像。”

說完掛了電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等待中。

“叮鈴鈴……”電話鈴聲打破靜謐。

賀廷琛接起電話。

“喂!”

“查到了,查到夫人的蹤跡了。”電話那頭欣喜地說。

“夫人在出來後沒多久就發生了車禍,現在在人民醫院。”

車裡的冷氣緩緩升高,不是靠空調而是靠賀廷琛,如果冷氣可以穿透電話,那邊的人可能已經成冰雕了。

他掛斷電話,將車調轉了方向直直地朝人民醫院而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左晴笙出了車禍。

將車子隨便在醫院門口一放,便急急地朝左晴笙的房間奔去。

房間內有一盞橘黃色的燈亮着,將整個房間照的很溫暖,賀廷琛不由放緩了腳步,輕輕地朝床邊走去。

他小心翼翼好好地檢查了一番確定她只是睡着後,憋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終於呼了出來。

他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左晴笙的床邊,獃獃地望着她的睡顏怎麼也看不夠,直到眼皮漸漸開始發酸發重他才揉了揉眼,將左晴笙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中捏着滿足地趴在她旁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