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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人偏偏還不甘心的冒出來同她爭?

她當時真不該一時心軟,以為顧遠年紀小就……網開一面。

結果給她留了一個敵人。

其實她本以為憑着自己的才幹和溫柔足以打動幼小的顧遠,讓顧遠為她所用,也可讓顧遠對她依戀。

顧遠的存在就是蕭氏向世人證明自己賢惠善良的招牌。

當日她嫁給鎮國公時不過十六歲。

說是顧遠的姐姐都有人相信。

然而顧遠卻跑了,差一點壞了她同鎮國公的婚禮。

好在最後婚禮順利進行,但到底因為顧遠的失蹤給她精心籌備的婚禮蒙上一層陰影。

她本以為一個幾歲的孩子必然會死在外面,沒想到顧遠不僅平安長大,娶妻生子,他的才學更是令很多人望塵莫及。

而他的兒女個頂個出色。

即便蕭氏也得承認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孫不如顧遠的妻兒。

有這個認知更是令她難過。

倘若蕭氏能回到過去,她一定先弄死顧遠。

其實在顧遠娘親過世後,她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真實顧遠。

畢竟她還沒有嫁給鎮國公,無法指使得動國公府的人,即便有人投向她,也有更多人暗中保護年幼的顧遠。

何況鎮國公說過要為髮妻守孝一年,她當時也是認可的,她又無法經常跑鎮國公府,畢竟她當時還是要名聲的,更不能承受一丁點的污名。

雖然他們在暗中驚鴻傳書,她時常給鎮國公送一些情書或是貼身衣物,但在明面上她不能同鎮國公牽連太深。

而且當時蕭家剛剛恢復元氣,遠沒有今日權勢隆重,發動輿論支持蕭氏,感嘆蕭氏和鎮國公的苦戀,已是蕭家能做到的極限了。

蕭家當時無法針對顧遠太多。

蕭氏嫁進來後,也用了不少的手段才慢慢清除掉忠誠於顧遠娘親的人,慢慢抹去顧遠娘親的存在。

她還不能讓鎮國公有所察覺,用了不下五年才完全掌握了鎮國公府。

可是到底還留下了餘孽殘餘。

蕭氏只能針對後院,頂天在鎮國公面前上一些奴僕的眼藥,或是陷害一些人不忠,讓鎮國公自己動手清除掉忠誠於先夫人的人。

鎮國公身邊的常隨往日對她都很尊重且聽話,沒想到在關鍵時候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她還是大意了。

好在她往日收買的人也起到了作用,懂得她通風報信,否則她還不知道鎮國公對自己起了疑心。

甚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旦在鎮國公面前說錯話,後果不堪設想。

以後還要拿出更多的銀子給他們好處。

蕭氏突然想到,最近她銀子支出要比以前多,雖然她主持中饋能得到不少的銀子,可顧家族人都是一群寄生蟲,需要國公府供養。

她貪下的銀子已經不足以支撐開支了。

顧遠媳婦經常往外撒銀子,生活奢華,同在國公府,她能繼續剋扣府里的用度?

她很明白這些僕從向著自己原因,不餵飽他們,給了他們十足的好處,他們肯定會靠向顧遠一家。

誰給的銀子多,牆頭草們就忠誠於誰。

何況顧遠也不是光有銀子,他可是秦元帝認可的人才,將來的仕途絕對光明。

顧明珠又同康樂王交好。

慣是勢力的僕從未必就沒想過直接投靠過去。

蕭氏為拉攏他們,每月都付出不少的銀子。

她不是顧夫人,銀子是越花越少。

昨兒,她還給了蕭家一筆不小的銀子,畢竟讓蕭家為她賣力辦事,銀子能少嗎?

還有顧長樂和兒孫們的開銷,她總不能讓他們太過落後勁松院。

比銀子……蕭氏在顧夫人面前甘拜下風!

顧夫人的銀子好似從天上掉下來的,從來不擔心沒有銀子。

顧遠一家才回來兩三個月,蕭氏的銀子已經見底了!

每每蕭氏看着賬本上的入不敷出,就格外想要賺銀子。

因此她才幾次三番敦促顧長樂同皇長孫聯繫,也更在意同皇長孫一起操辦的脂粉生意。

畢竟蕭氏也是投入了不少的銀子。

她就指望着脂粉鋪子能多賺銀子。

蕭氏為籌措銀子,已瞞着鎮國公暗中賣掉了兩處莊子!

等賺到銀子,她自然會買兩個更大的莊子。

蕭氏腳指甲因為方才的碰撞翻了,鮮血染紅她的鞋襪,蕭氏感到疼痛,只能重新坐下來。

她脫掉鞋襪檢查,兩三個塗了鳳仙花的指甲都已經脫落,“來人,來人,我受傷了。”

守在門口的婆子和婢女連忙上前,圍着蕭氏好一頓忙活。

“用不用給國公爺送個消息?”

“這點小傷還要讓他知道?”蕭氏搖頭道:“最近國公爺為朝政煩心,我不能再讓他分心了。對了,讓廚房多準備一些國公爺喜愛的菜色,一會兒送去書房。”

不管鎮國公是否對她起疑心,蕭氏都明白鎮國公最近幾日肯定會疏遠自己。

與其她湊上去,不如妥帖照顧好鎮國公的衣食住行。

有時話說得再漂亮,也不如默默關懷鎮國公好用。

她不能着急!

蕭氏咬着牙根,強壓下火氣,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急躁。

何況她從一個弱小的庶女走到這一步,最不缺少也是最大的優點就是耐心。

她沒有耐心,當年就不會被鎮國公婉拒後,依然無怨無悔的‘付出’。

沒有耐心,她又怎麼會有眾多的裙下之臣?

“我只是一時不慎踢到了桌子,你們可不要出去亂說,我丟不起人。”

“奴婢遵命。”

“把我沒有做完的針線拿來。”

蕭氏輕聲吩咐。

一會奴婢捧來一個針線框子,裡面裝着幾件尚未完成的物什,還有一雙明顯是男子的襪子。

“主子,您仔細眼睛。”

“沒事,國公爺只願意穿我做的襪子,何況我願意給他做。”

蕭氏柔柔笑着,手上的針線並沒有停下來,“我總覺得他穿着我做的襪子,如同我在他身邊時刻陪伴一般。”

婢女們露出羨慕之色,唯有蕭夫人才配得上國公爺,這些年了他們一如既往的恩愛。

即便最近偶爾有過拌嘴,也總是鎮國公率先向夫人服軟。

就沖夫人對鎮國公這份心,鎮國公就該先同夫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