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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檢舉和揭發果然是最好查清楚蕭家做過錯事的好辦法。

蕭氏沒有分身之術,何況她還需要保持她的慈愛大度,善良美好。

上不得檯面的事她只能依靠旁人完成。

蕭家子弟本就沒幾個有骨氣的,此時恨不得把過錯都推到旁人身上,如此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秦元帝等朝臣聽得是嘆為觀止,再次刷新對蕭氏的印象!

這女人真真是面若仙子,心如蛇蠍!

鎮國公面容更是時而通紅,時而煞白。

他一直以儒將正人君子自居,可蕭氏打着他的名號做了那麼多的喪盡天良的事!

以前他一直以為顧遠同蕭氏有誤會,即便他發現蕭氏不如表現出來的善良,他也為蕭氏找了一些借口。

畢竟顧遠不是她親生的兒子。

可是鎮國公萬萬沒想到蕭氏竟然對嫡妻做了那樣的事。

“是她吩咐我半路截殺鎮國公原配的,可是當時……當時我們卻撲了個空,並未碰到顧遠母子。”

顧明珠不是不生氣的,聽到截殺祖母撲空,她反倒冷靜了。

一切是巧合么?

父親顧遠幼時一直跟着她祖母的,顧遠能堅決捨棄鎮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且沒被假情假意的蕭氏欺騙,除了天分外,顧遠遠比同齡人聰明得多,也懂事得多。

要知道當時蕭氏可是舉世公認的女子典範,所有美好的詞彙加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拜倒在蕭氏裙下的人數不勝數。

而她只忠貞專一愛慕着鎮國公!

這樣一個任誰都說好的女人,竟然沒能哄騙住四五歲的孩子?!

顧遠對蕭氏的戒心甚至不受旁人的影響。

祖母,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祖母突然病故,父親是不在她身邊的,父親離開顧家並非是聽從祖母的遺命,而是他自己認為該離開。

顧明珠唯一能確定就是祖母對父親的言傳身教,甚至祖母已經沒有把父親當做孩童般看待。

“後來也是她讓我們安排一些人去鎮國公府,在顧遠娘親耳邊說她同鎮國公彼此欽慕,生死相知。”

“也是她暗示我們四處說顧遠娘是鄉下的蠢婦,不配做鎮國公夫人。”

“還說她不識字,沒有規矩,好吃懶做,全指望着鎮國公才能活下去。”

“當年她逼迫鎮國公成親,說她成親前就不守婦道……”

蕭氏面容蒼白,向暴怒的鎮國公解釋:“我沒有。”

“顧遠娘也就是去得早,或是早有準備,她已經派人我去鎮國公家鄉造謠生事。”

蕭家男人中有人說道:“我去了桃源鎮,可沒等我散步消息,先被桃源鎮的村民給狠狠揍了一頓,打得我半個月沒起來。”

“桃源鎮的人都說……說鎮國公不孝,父母是媳婦伺候養老送終的,顧家裡里外外都是她操持的,誰家得這樣的媳婦,家裡人做夢都會笑醒。”

鎮國公身體晃了晃,手蓋住臉龐,他到底做了什麼啊?

“我沒有機會敗壞她的名聲,為了能同蕭氏交差,便想着偽造證據,找了個好吃懶做的漢子,恐嚇他一番,讓他冒充顧遠娘的姦夫,我是打算把他帶到京城的……”

男人苦澀說道:“上京的路上,就跟中了邪似的,不是馬車壞了,就是碰到劫匪,要不就是丟了通關諜文,也許就是老天不忍心好人被陷害,我回京前大病一場,被為收買的人拿了我所有的銀子,並且逼我寫了認罪書,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沒辦成蕭氏交代的事,又有把柄落在外面,我根本不敢回蕭家,就藉著養病的借口,拖延回京。”

“後來我聽說顧遠娘病逝,琢磨着我所做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才偷偷回到蕭家。”

“蕭氏如願以償嫁給鎮國公,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婚禮當日……有人拿着我去桃源鎮陷害鎮國公原配tōuqíng養漢子的證據出現過。”

“我見到那個手握我把柄的男人,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不可能忘記他!眼見他去了後院,我本來是想跑的,怕蕭氏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架不住好奇,偷偷跟了上去。結果我見到……見到男人的證據被一個小姑娘奪走了,他在詢問那個小姑娘顧遠娘怎麼死時,被小姑娘用簪子捅死了。”

顧遠緩緩合上眼眸,顧夫人一把抓住顧遠的手臂,“沒事,沒事的。”

倘若成親當日,蕭氏收買人誣陷原配的證據宣揚開去,鎮國公和蕭氏的婚禮只會落得滿地雞毛,淪為笑柄。

在成親前,蕭氏有多美好,在證據大白後,她就有多被人鄙視。

就算鎮國公依然愛慕蕭氏,世人也不會再把蕭氏當做善良的女人。

她別想在鎮國公和世人面前抬起頭!

“我見到小姑娘利落掩藏屍體,不敢再多看,悄悄離開了婚宴,我又在外躲了大半年,沒聽到任何有關蕭氏不利的消息,只聽說鎮國公走失了嫡長子,蕭氏精心策劃的婚禮雖然沒用因為陷害原配而辦不成,也因顧遠離開而草草結束。”

“蕭氏明面上讓我們蕭家人幫鎮國公尋找顧遠,可實際上暗示找不到最好,找到了也不要讓顧遠得好,畢竟他破壞了蕭氏的婚禮。”

“這些年我們聽命蕭氏的吩咐,不是因為我們信服她,而是她能給我們銀子,讓我們藉著鎮國公的名義在外橫行。”

“上次我還幫蕭氏賣了鎮國公顧家的祭田,蕭氏說要把那筆銀子用在同皇長孫合夥經營的鋪子上。”

“顧家的祭田都是祖產,又是桃源鎮附近,所以賣了很高的價錢。”

蕭氏緊緊抿着嘴唇,一個兩個人出來指征她,還能辯解一二。

蕭家幾乎所有人都說受她指使做盡壞事,她說得再多都沒人相信了。

“她意圖冤枉我祖母的手法同冤枉她嫡母的手法極是相似。”

顧明珠眸子閃爍,“皇上,我推斷她想故技重施,沒毛病吧。”

秦元帝點頭道:“朕支持你的論斷。”

“由此可見,蕭氏在陷害嫡母上頭不是自己所言的無辜!否則她怎能突然想到這麼惡毒的方法?她是老手了,只是這次撞到了祖母手上沒有成功罷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