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光是壓迫都不是一般不朽能夠承受得住的，要不是龍髓煉化過身體陳卓恐怕只能跪着前行。
每走一步身體咯吱作響，骨骼噼里啪啦震動，而身後的漫天神魂卻絲毫不受影響，緊閉着眼眸跟在後面。
默默向前，許多險地已經完全超過陳卓的能力範疇，哪怕頂尖不朽也註定難逃，身後的神魂將他包裹這才能不斷前行。
他們散發著古怪的場域，一尊尊在微微共鳴與周邊環境抗衡，將陳卓腳下彷彿變作另一處空間。
沼澤如履平地，尖銳的突刺變得綉鈍，毒氣散發芳香，一切都相當怪異。
急速前行，再拐過一條岔路之後，眼前的勝烈光芒差點把陳卓晃瞎了。
他終於第一次見到了一條沒有分支的道路，陳卓看向身後，從自己出來的地方，一共十二條路通向這裡，而這條路就只有一個方向，一個盡頭。
勝烈光芒遮蔽了一切，什麼都看不清楚。
身後漫天的神魂彷彿在這裡找到了歸宿，瘋狂顫鳴着指引陳卓向前。
他仔仔細細打量周邊道路，確認沒有危險，只是有海量的精氣，一般人恐怕會被撐爆。
緩緩向前，每走一步都困難無比，這條路很短，然而耗費了陳卓數天的時間才走到盡頭。
光芒耀人眼眸，陳卓感覺要瞎了，手掌擋在額頭前，跨過之後一股浩瀚無比又蒼老的氣息浮現。
眼前是一顆高到陳卓看過去看不到邊際的巨樹，古樸滄桑，時間的意味顯露無疑。
這棵樹周身足有一個巨型城市的大小，遒勁的枝幹斑駁，點點痕迹刻畫，而當陳卓到來之後，這棵樹輕輕抖動，竟然站了起來！
枝幹抖動，磅礴氣息一散沒能受住就只是一點氣而已差點將陳卓直接掀飛出去！
如果不是八岐猙方的法門實時流轉，體魄現在強橫無比，剛才恐怕直接飛出去了。
樹榦起身的同時開口：“好久沒有人到來了。”
陳卓一瞬間面色大變，他連連後退數步隨時準備逃離，這樣一顆樹，境界恐怕還在頂尖不朽之上！
陳卓感覺眼前像是世界樹，傳說中開天闢地中世界最初誕生的那棵樹，因為氣息和樣貌太像了，和聯盟資料中大概的推斷記載相仿。
“不必害怕，我不會傷你。”轟隆隆的聲音直入人耳。
“我怎麼信你？”
“我要殺你最多就只需要一擊。”
陳卓略顯尷尬，這話確實也是，眼前這棵樹境界之高殺自己恐怕動一下枝條就夠了：“你是誰？”
“名字沒有意義。”
“世界樹？”陳卓猜測道。
“你們的稱呼嗎？最初的那株樹……我算是它的後代。”
世界樹的後代？足夠讓陳卓吃驚了，真正的世界樹只存在於記載中，從來沒人見過，哪怕他的後代他的分支，它的一小段枝條都極少出現，紀元以來寥寥可數。
“那麼……前輩是至尊么？”
“你們的稱呼是么，可以這麼說。”
陳卓心頭巨震，眼前那浩瀚又縹緲的氣息果然是至尊層次么，得到確認後不禁心跳都加速了一點。
面對至尊自己可以說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沒有絲毫抗衡的能力。
“不必擔心，我說過不會傷你，你有何疑問都可以問我。”
陳卓思索了片刻，心頭疑惑不少，選擇了其中一個開口問道：“為什麼在這裡會出現這麼多對神魂有益的東西？”
“這些果實不是只對你所謂的神魂有益，不過是恰好用在了這方面而已。”
“也就是說，神魂的秘密確實是從這裡流傳出去的？”
“算是，你們人族的一個先輩意外找到了這裡，在無數的道路中又巧合地選擇了這樣一條。”
“神魂法門的誕生其實是一種巧合？”
“不，也是一種註定，如同妖族尋到血脈之法一樣，人族尋到神魂法門，蟲族尋到了無限分裂，每個種族各有不同，但都是註定，種種因果疊加你們找到的一定都是這些東西。”
“命么？我倒是不太信。”
易經的推演中，任何最簡單的事情都會分裂無數可能，哪有註定的事情。
“不信的人很多。”
陳卓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後開口：“我能走到這裡，其中有你的幫助？”
“多半是靠你自己，應該說，是靠你身後這些死掉的人。”
“多半……”陳卓笑笑，那麼還有小半確實是靠這棵樹，他不解道，“為什麼要幫我？你這種存在偶爾也會好心去理會一隻螞蟻的到來嗎？”
在這棵樹面前，自己恐怕連個小螞蟻都算不上，誰會去在意一個螞蟻爬過自己的家門？
老樹榦枯的枝幹搖擺，像是笑了起來：“我想和你結一段善緣。”
“和我？”陳卓一愣，自己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個存在想要結下善緣，“還是說，和我身後這漫天的神魂？”
總覺得是這些神魂的可能性更高一些，陳卓於是不禁開口問道。
“你。”老樹開口確認到。
“我何德何能？”
“我無法說出，因為這段信息的層次太高。”
“至尊也無法說出？！”陳卓呆住了，從來沒聽說過類似的事情，還有什麼信息連至尊都無法說出的嗎，那得是什麼層次！
“說出去你會被混亂的時空直接湮滅，這個地方將崩毀，你站着的位置將永遠沒有道則，成為世界的窟窿。”
陳卓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我的命就掌握在一句話中？”
“不，我無法說出，承受不起說出的結果，很可能在說出之前自己先死亡，這句話不只是一句話那麼簡單，這是一段信息，驚人的信息。”
陳卓鬆了口氣，要不然自己豈不是隨時都會死？簡直坐卧難安。
同時他更是不解了，除了穿越之外沒覺得自己哪特殊了啊：“我究竟有什麼特殊處？還是說我關聯着某些事情？”
“說不出。”
陳卓接連拋出數個問題，老樹全都搖頭，無法說出，這每個問題透露出來實際上陳卓就會完全明白。
「本章完」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