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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林家,書房內。

阿祥皺着眉頭,不解地說道:“老爺,這個葉秋好像有點奇怪啊,被人欺負成這樣的,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之前,葉秋的表現,可以說顛覆了以往的印象。

從冷酷無情,突然變成了慈悲為懷。

畫風轉變的幅度之大,讓人很不適應。

聽到阿祥的問題,林老默默地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

注視着外面,初冬的景色。

他悠悠然地說道:“深秋已過,這下子,天氣可真要變冷了。”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讓阿祥有些摸不着頭腦。

乍一聽,好似明白了什麼。

仔細再想,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老爺,您的意思是,葉秋還會報復?那他為什麼又把人放走了呢?”

不明所以的阿祥,試探性地繼續問道。

聞言,林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縷冷然的微笑。

“呵呵,在這個時候,把人放走,比直接動手殺人,更為可怕。”

說完這句話,他轉頭看了一眼阿祥。

但阿祥還是那副茫然的模樣,好似沒聽明白話中的深意。

於是,林老詳細地解釋道:“如果葉秋當場把那幾個紈絝子弟給殺了,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也就算是有了個了結。”

“這種情況,是那些躲在背後的人,最樂意見到的,因為棋子死了,那幾個小子幫忙背了黑鍋,他們自然也就安枕無憂了。”

“可偏偏事情不盡如意,葉秋沒有動手,甚至根本沒有追究那幾個小畜生的責任,輕易地就將人給放走了。”

話說到這裡,他語氣一轉,緩緩說道:“阿祥,我問你,獅子和老虎在什麼時候,最危險?”

突兀的問題,讓阿祥不禁為之一愣。

他張了張嘴,想了一會兒,很不確定地回答道:“飢餓的時候?”

林老點了點頭道:“飢餓的猛獸,收斂爪牙,安靜潛行的時候,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卻是它們準備捕獵廝殺的開始。”

“如今的葉秋,就是一頭無比飢餓的猛獸,他之所以沒有動,是因為眼前的獵物太小,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平息不了他心頭的怒火。”

聽到此處,阿祥總算是明白了。

“老爺,您的意思是,葉秋準備將幕後的黑手給揪出來?”

林老微微頷首,冷冷地笑道:“這幾個小畜生根本就入不了葉秋的法眼,他若是想要報復,必定是難以想象的腥風血雨,怎會甘心草草了事!”

“可以想象,現在的他正是滿腔怒火,卻能收放自如,這傢伙越來越可怕的,不僅僅是實力方面,心性之堅韌,更是可怖至極。”

“呵呵,那些躲在背後的傢伙,還自以為計謀無雙,這一次,他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咱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說完這番話,他重新轉過頭,看向窗外的初冬景色。

樹木光禿禿的,黃葉早已落盡。

碾落成泥化作土,天地一片肅殺無際。

正思索之際,突兀地,天空上飄落下一片片細細的雪花。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在不知不覺間,降臨了。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林老爺子伸出一隻手,放於窗外。

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掌心。

很快,被皮膚的溫度融化。

一絲涼意,透過手掌,直達心底。

老爺子慢悠悠地嘆道:“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這場雪來的真是時候。”

……

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裡。

幾名世家紈絝,縮着腦袋湊在一起。

“陳少,怎麼辦?那傢伙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顫抖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他們甚至沒有勇氣去提及某個名字,用那傢伙來作為代替。

“你問我,**的,我怎麼知道。”

陳少雙手抱着腦袋,臉上充滿了焦慮與恐懼。

人的名,樹的影。

即便是以前沒見過那個人,也聽說過他的名聲。

滅劉家滿門,屠蕭氏一族。

那可是殺出來的名頭,用屍山血海鋪就出的無上威名。

就連金陵蕭家,那樣的頂級世家,都說滅就滅,沒有絲毫顧忌。

真要是論起來,在座的這些人所代表的幾大家族,加在一起,都抵不過一個蕭家。

之前,他們以為那傢伙早就死翹翹了。

又有大人物在背後給他們撐腰,這才敢跑到東海胡作非為。

現在,本以為死掉的傢伙,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讓他們幾個,如何不驚,如何不懼。

“陳少,你說家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咱們現在是回京城呢?還是……”

有一名同伴忍不住接着問道。

現在,每一個人心裡都七上八下、

那種感覺,像是等待判決的囚徒心理。

在巨大的壓力下,這群紈絝子弟如驚弓之鳥,連睡覺都不敢。

生怕一閉眼睛,那個傢伙就會找上門來。

而且,他們還做了一個可笑的約定:離開東海前,誰都不準提那人的名字。

自欺欺人的做法,將那種心虛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刻,陳少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然後,他猛地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大家都別瞎擔心了,這次的事情,有人在背後給咱們撐腰,用不着害怕。”

聞聽此言,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帶着顯而易見的質疑。

背後有人撐腰,又能怎樣?

當初的蕭家,難道就沒有人脈?

最終還不是一樣,被滅了一家老小。

“要我說,咱們該吃就吃,該玩就玩,今天哥幾個也見了那傢伙,不還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傢伙也有顧忌,他不敢撕破臉,不敢拿咱們怎麼著,因為他知道,咱們哥幾個背後有人。”

說著說著,甭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陳少自己個兒信了。

越說,他越是深信不疑。

要不然的話,之前在李家別墅門口,那傢伙怎麼不敢動手?

呵呵,這分明是膽怯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節奏。

既然如此,又何必擔驚受怕呢?

正說的起興時,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陳少的發言。

他低頭一看,是家裡的來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