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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晨鐘暮鼓,悠揚祥和。手機端

一座寺廟,矗立在荒山野嶺的半山腰。

冷僻的地理位置,讓此處乏人問津。

除了一些喜歡探險的驢友之外,這裡長年累月見不到信徒香客。

破敗的佛堂內,一名年僧人穿着破舊袈裟,全身下髒兮兮的。

雖然打扮邋遢,但這名僧人的皮膚卻閃耀着晶瑩的光澤。

他手裡拈着三枝細檀香,放在一枝細燭點着了,然後插在銅質香爐之。

輕煙裊裊升起,飄散在空氣之。

細細的檀香味道,漸漸瀰漫。

僧人雙掌合十,口念念有詞。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隨即。

嘎吱……,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大師兄!”

來人走進佛堂後,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僧人並未回頭。

他依舊低眉垂首,默默地誦念着。

裊裊輕煙,佛像慈眉善目,微微含笑。

一雙慧眼細長輕眺,似乎正望向世界萬物。

過了許久,僧人誦念完畢。

他緩緩地轉過身子,晶瑩光潔的臉布滿了慈悲之色。

“無憂師弟,你回來了。”

淡淡的聲音,在佛堂內縈繞。

只見,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後。

“大師兄,這次下山,我按照您的吩咐,前去東海迎接聖地尊使,蓬萊島和玉虛宮的尊使都已經抵達東海,安排妥當。”

“此外,爛陀寺的一名長老也到了東海,他們好像是在找什麼人,至於具體的事情,聖地尊使並未讓我參與協助。”

聽到這兒,僧人的眉頭微微一皺。

臉的祥和慈悲,瞬間消褪的無影無蹤。

一抹戾氣,在眉間若隱若現。

“蓬萊島,玉虛宮,爛陀寺?”

僧人口反覆地念着,臉色陰晴不定。

“無憂師弟,知道他們要找什麼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雲無憂微微一愣。

他猶豫了片刻,緩緩地搖頭說道:“聖地尊使和爛陀寺長老對此諱莫如深,感覺他們好似不想讓外人過多的參與這件事。”

這個答案,讓僧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隨着輕微的表情變化,一縷縷陰冷的殺氣在周圍匯聚。

裊裊檀香,連佛像的神態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慈悲祥和之,更多了一絲隱隱的痛苦之色。

“小師弟葉秋呢?你見到他沒有?”

僧人的語氣,越發的陰寒。

當說起葉秋這兩個字的時候,刺骨的寒意,瞬間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似乎無數冰冷鋼針,要刺入肌膚一樣。

“見到了,我向小師弟傳達了大師兄的意思,這一次小師弟沒有當即拒絕,反而有些意動,他對於重回宗門這件事,不再像以前那麼抗拒。”

雲無憂恭聲回答道,微微彎着腰。

聞言,僧人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了幾分。

“看樣子,他也明白如今世界劇變,必須抱薪取火,才能……”

話未說完,忽然,一道白光自窗口電射而來。

僧人右手輕抬,將白光抓在掌。

五指攤開,掌心之出現一隻潔白的紙鶴。

見狀,雲無憂目光閃爍,心頭暗語一聲:“紙鶴傳訊!”

此時,僧人將紙鶴拆開,低頭看去。

片刻之後,他嘴角翹起,微微一笑道:“小師弟,這次要傷心了。”

此言一出,雲無憂不禁滿面困惑。

他抬起頭,不解地看着僧人。

想要問,卻又不太敢問。

這個整天禮佛誦經的僧人,在他眼,竟被殺人無算的小師弟更為可怕。

“太道紙鶴傳訊,他們的少宗主即將成親,你知道新娘是什麼人嗎?”

僧人似笑非笑,緩緩問道。

雲無憂心頭一突,隱隱間想到了答案。

可是,他不敢回答,只能故作不知地搖了搖頭。

“呵呵,小師弟的紅顏知己,要嫁給太道的少宗主,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想想都高興。”

說著話,僧人的掌心之,竄出一縷藍幽幽的火苗。

火苗,瞬間將潔白的紙張引燃。

“無憂師弟,你馬再下山一趟,把小師弟找來。”

僧人滿臉笑吟吟的表情,冷幽幽的眼神蘊藏着一縷興奮的光芒。

“太道邀請我們七殺宗前去參加少宗主的婚禮,這麼喜慶的場合,怎麼能少得了小師弟呢。”

說完,他忍不住自顧自地大笑着。

“哈哈……”

隨着笑聲響起,森森寒意散發而來。

“我們當師兄的,一定要幫一幫小師弟,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是何等暢快的場面……”

一陣陣冰涼而微帶興奮的氣息,漸漸擴散。

濃烈的煞氣,充斥着整座佛堂。

轉眼之間,寧靜祥和之所,變作了一片森然鬼蜮。

這一刻,雲無憂腦袋低垂的更厲害了。

他眼珠亂做,精光四溢。

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回來的一路,他還在發愁怎麼尋找太道的落腳地,怎麼找到安琪兒的下落。

卻不曾想,天無絕人之路。

沒等他開始行動,答案便自動出現在眼前。

正當雲無憂暗自欣喜之際,耳畔傳來一道冷哼聲:“出去,把葉秋找回來。”

聽到這個冷冽的聲音,他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轉身離開佛堂的一霎,雲無憂抬頭看了一眼。

不知何時,僧人的雙眸變得一片血紅,殺氣大盛,猶如鬼魅夜叉。

那張臉,青紅之氣輪番湧現。

隱隱有痛楚之容,鬼氣森森。

整個人像是一頭蘇醒的惡魔,無邊的戾氣沸騰鼓盪。

見此情形,雲無憂不敢多待。

他趕緊推開房門,跨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佛堂內,響起一陣陣肆意的狂笑。

桀桀的笑聲,如夜梟啼哭,刺人耳膜。

很難想象,剛才那個專註誦經的僧人竟有如此瘋癲的一面。

雲無憂腳步匆匆,加快了速度,走出了這一座破落的寺廟。

來到下山的路,他才輕舒了一口氣。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大師兄的性情越來越古怪了,若非青燈古佛壓制心頭戾氣,恐怕早瘋了。”

說著話,他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