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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過後,恍若天神般的虛影化作點點流光,潰散而去。

矮小老者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倒卷出去,撞進了岩層石壁之中。

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七竅之中流淌出一縷縷的血跡。

原本鼎盛的氣勢,在瞬間萎靡到極點。

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蔫了下去。

就在剛才,對面的少年武夫,氣勢陡然一變。

拳勁之中,平生出一股霸道無匹的拳意。

在這股拳意下,即便是天神也要為之瑟瑟發抖,退避三舍。

那種拳意,是形容不出的強,形容不出的霸道。

似乎宇宙諸天,唯我唯一。

在剎那間,少年從一名實力強橫的武夫,轉變成為一個足以睥睨天地的強者。

突如其來的拳意,讓矮小老者甚至沒有絲毫抵抗的心思。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再去攖其鋒芒。

可怕,實在是可怕了。

因為,那一拳不僅僅重傷了他。

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的道心居然開始崩潰破裂。

直到此刻,矮小老者才明白,為何之前的長老在少年面前,無一合之敵。

“靈墟山的宗主,你要麼像個膽小鬼一樣繼續躲着,要麼就派一個能打的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拆了你這裡,然後在直接打上靈墟山,將你們的老窩一把火給燒掉……”

此時的少年,發出了一聲巨吼。

吼聲,若驚雷滾滾,令人心驚膽戰。

那雙淡漠的目光,穿過了層層阻隔,望向靈虛宗主所在的方位。

體內,再也不去遮掩那份霸道無匹的拳意。

就像是一道精氣狼煙,直衝霄漢。

衝天的氣勢,讓護山法陣都呈現出崩潰的跡象。

見到這一幕,躲在幕後的靈虛宗主不由得面色劇變。

這少年突然流露出的氣息,太過強大了。

以至於,讓他都不由得生出一股恐懼的無力感。

但在這個時候,他作為靈墟山的宗主,卻是一步都退不得。

退了,威望將大跌。

靈墟山宗主的位置,也將落入他人之手。

一個失敗的宗主,或許會被眾弟子所接受。

但一個連失敗都不敢面對的宗主,絕不可能是眾望所歸。

無論是勝還是敗,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都必須現身。

因為,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擋得住那少年武夫。

即便是安然無恙的幾名長老,也都躲在暗處,不敢冒頭。

不管圍攻,還是單獨廝殺,他們自認為不是少年的一合之敵。

這一刻,靈墟山宗主深呼吸了幾次。

他竭盡全力,調整了自己的氣息與心神。

待心神穩定,他緩緩地從後面走了出來。

一步之間,便跨越了數十丈的距離。

彷彿縮地成寸,來到了少年武夫的跟前。

“年輕人,你為何要尋我靈墟山的晦氣?非要和我們靈墟山過不去?”

現身之後,靈虛宗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少年,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

這少年強則強矣,或許可以用言語打發走。

對他來說,這也是最為無奈的選擇。

被人家打上門來,還要試圖去講道理。

這就是弱者的無奈,不得不低頭。

聽到這番話,少年的嘴角輕輕翹起,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微笑。

“怎麼?準備和我講道理了?”

他慢悠悠地反問道,目光在靈虛宗主的身上掃視着。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和武夫講道理的修行者……”

話說到一半,少年的語氣陡然一變。

“可惜,太晚了!”

說著話,少年往前輕輕地踏出了一步。

體內的氣勢,非但沒有半點的停頓與收斂,反而愈發的澎湃無匹。

“看來,道理終究還是在拳中,只要拳頭夠硬,便有道理可講。”

這一句話,聽上去像是在自嘲。

“年輕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非要把我們靈墟山趕盡殺絕不成?”

面對少年的逼近,靈虛宗主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直面那股氣勢,對他來說,是一件無法做到的事情。

當少年踏出一步的時候,他感覺就像是天地轟然倒轉。

那種氣勢,絕非人力所能對抗。

“本座知道你究竟是為何而來,但這裡面的詳情,或許你並不知曉,當初我們將那位前輩請來的時候,早已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至於後來的事情,那也是形勢所迫,不得不為之……”

在少年的壓迫下,靈虛宗主有些不情願地喊出了前輩兩個字。

此時,他的內心充滿了屈辱的感覺。

修行界的一宗之主,竟然被區區一個武夫逼到了這種地步。

“我不管你什麼願意,只要一拳,此事作罷!”

少年武夫不為所動,依舊緩緩向前。

“武夫的尊嚴,不容輕侮,當初我與老前輩相見,便早已知曉他報了必死之心,他的死,我不怪你,但折辱他的屍體,你必須付出代價!”

這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腳下的步伐,還是那麼的堅定。

見狀,靈虛宗主心知避無可避。

索性他橫下心來,站定了身形。

他雙拳重重互擊一次,眉發怒張,怒喝道:“來!”

隨着聲音響起,護山法陣開始瘋狂地運轉。

一股股靈氣,不計代價地從靈脈中抽取出來。

虛空中隱藏的陣紋,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透過靈虛宗主的七竅,融入到他的神魂之中。

眨眼間,靈虛宗主像是變作一尊來自遠古的魔神。

他大步地朝少年走出,每一步踩在地上,都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整座護山法陣,此刻已經全部加持在他的身上。

也就是說,兩者之間廝殺餘波造成的震蕩,將再無半點阻擋。

一旦大戰開啟,或許整座落霞峰都將被毀於一旦。

地下的靈脈,也有可能因此而枯竭。

但到了這個時候,靈虛宗主已經無暇他顧。

因為,他預感着,自己若不這麼做的話,那少年的一拳很有可能將自己活活打死。

那種不祥的預感,在腦海中愈演愈烈。

讓他,放下了一切顧慮。

施展出全部手段,奮盡全力一搏。

“這還像點樣子,總算是來了個能打的!”

少年微微頷首,自言自語着。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