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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長青受到巨大的反震之力,身軀劇顫,當場就狂吐一口鮮血,不過他防護在他體表的土黃色光罩卻沒有半點破損。

而這一刻,四周圍罡風依舊肆虐,沙塵漫天飛舞,天地一片混亂與模糊。

恰在這時,一片黑色的火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司徒長青的面前,緊接着一陣尖銳的聲音才徐徐傳來。

正是韓鋒頭頂上方凝聚出來的那道純黑色火印,此刻僅有一尺大小,但散發出來的氣勢卻宛如一座高山那般磅礴。

司徒長青儘管有所準備,可當他見到這樣的狀況後,臉部也是一陣抽搐,不過他顧不得那麼多了,當機立斷取出那個銅鏡,迅速拋飛出去,掐訣之下,它化作一團丈許大小的強烈的黃光,於半空之中撞在那道純黑色火印之上。

可惜的是,純黑色火印卻巋然不動,外圍擴散出來的黑色火光就擋下銅鏡所化的黃光,並將其疾速溶解。

“呼”的一聲響,純黑色火印徑直穿過黃光,繼續擊向司徒長青。

“咚!”

黃光消散,銅鏡跌落在地,鏡面一片赤紅,冒出一縷縷的輕煙。

司徒長青終於有些怕了,慌忙往後撤去,同時取出那口小鼎懸於頭頂,垂落下一層層的赤紅光幕,防護周身。

他逃得很快,可是純黑色火印比他更快,而且越來越快,哪怕被銅鏡所化的黃光阻礙了一下,但它依舊追上司徒長青,似緩實急地撞擊他的身上。

司徒長青體表籠罩的赤紅光幕發生劇烈顫動,狂閃不已,與純黑色火印碰撞摩擦出熾烈的火光,照耀四方。

司徒長青雙手合十,拼盡全力掐動印訣,一道接着一道赤色法印飛入上方的小鼎之中,促使它散發出更為熾盛的光芒,抵抗純黑色火印的侵蝕。

“咔嚓!”

突然間,小鼎散發出來的光幕出現裂痕,嚇得司徒長青臉色發青,猛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射到上方的小鼎內,頓時催發出如血一般紅艷的光芒,將光幕出現的裂痕迅速彌補。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不過一兩個呼吸之間發生的事情。

韓鋒眼裡厲色一閃,突然散開手裡緊握的法訣,遠處與赤紅光幕僵持着的純黑色火印轟然炸裂開來,狂猛的黑色火焰逸散到四面八方,形成的爆發力瞬息間就破開了司徒長青的防護光幕。

“嘭!”

司徒長青如麻袋似的摔倒在數十丈外,渾身是血,半晌也沒能爬起來。

他身後的那兩名追隨者驚慌失措,慌不擇路地開始逃竄。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後面沖了出來,一把追上他們三人,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斬殺,隨即一個火球將他們的屍體焚燒殆盡。

這道身影正是韓鋒,他冷着臉掃視了幾番下方漸漸冒出的人影,顯然有人開始往這邊趕來了。

幸好這座巨峰有着陣法籠罩,很多聲音都無法傳播太遠,否則之前他跟司徒長青大戰掀起的劇烈聲響早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多半會以為出現什麼天材地寶而蜂擁趕來了。

他略一沉吟,二話不說,轉身迅速來到司徒長青的身旁,冷眼打量着他。

此時此刻,司徒長青全身黑糊糊,雙臂被徹底炸斷,一隻腳也不知所蹤,他氣喘吁吁地盯着韓鋒,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開口冷笑道:“嘿嘿,韓鋒!你不敢殺我的?!否則你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韓鋒一言不發,倏地取出斷劍,就要一劍斬下。

司徒長青慌了,連忙喊道:“兄弟,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得到慕容雪?你別傻了,我死了,我司徒家依然還有第二個人與她聯姻,她只要一日還在慕容家,就一日都擺脫不了這個命運!”

韓鋒目光一閃,停下手裡的動作,俯視着他,沒有說話。

“你不妨將我留下來,待我出去後,我自有辦法解除我與慕容雪的婚約,還她自由身,否則終將難逃被當成交易品的一天!”司徒長青雙眼發亮,急促說道。

“不用勞煩你了,你安心去吧!”韓鋒冷漠開口,唰的一劍斬落而下。

“叮!”

突然間,一聲銳響傳開,司徒長青的眉心處冒出一把玉質短刀,擋下了韓鋒的這一擊。

韓鋒虎口發麻,身體往後退出一步,有些意外對方竟還藏有這一招,幸好他警覺,提前取出斷劍,否則難保不被偷襲。

而這時,那把玉質短刀反轉而回,驟然冒出燦爛的青色豪光,裹挾着司徒長青的身軀騰空而起,急速狂飆,離地不過三丈,往山下飛去。

韓鋒心裡暗急,雙腳一蹬,緊追其後。

那把玉質短刀着實不凡,即便攜帶着重傷的司徒長青,它的速度依舊快若閃電,眨眼之間就跨越百餘丈。

只是司徒長青的傷勢實在太重了,他僅僅堅持了這麼一小會,就狂吐一大口血,氣息瞬間萎靡下來,施展秘術駕馭的玉質短刀也迅速暗淡開來,其速度也為之陡降。

韓鋒大喜,身形一縱,一躍而起,轉瞬衝到司徒長青的後面,右手探出,迸發熾烈的白光,凝聚為一隻丈許大的手掌,朝着對方抓去。

司徒長青面色慘白,連說話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魂力一展,以念傳音道:“你也得死!”

傳音完這一句話,他的身上開始冒出血紅光芒,如烈焰般熾盛,轟隆聲中,猛然爆炸開來,形成一浪高過一浪的血色衝擊波。

韓鋒臉色大變,但已然來不及止住前沖之勢,深吸口氣,渾身爆發出如烈日般強盛的白光,硬着頭皮沖入衝擊波中。

白光很快就被強烈的血色光芒覆蓋,看不到半點蹤跡,只留下滔天般的氣浪,暗勁橫飛,四下亂竄。

這般聲響,此處距離下方的人群又近,立馬引發他們的注意,紛紛沖了上來,只是當他們上來之時,眼見這番場景,又一個個畏縮不前,不敢輕舉妄動,呆立在二三百丈外,靜觀其變。

半晌過後,血色光團方才徐徐收斂起來,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坑底躺着一人,渾身赤裸,正是韓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