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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演武院的風格

天氣再熱,但在長安城北面的那片大山裡還是能輕易找到清涼。山林很密集,也偶爾能尋到山泉水,但在這片大山裡卻連一隻動物都見不到。有人說那山裡早就沒了靈氣,所以動物全都跑了。還有人說因為興建長安城改變了龍脈,所以這山看起來鬱鬱蔥蔥其實早就死了。

說什麼的都有,但這山中沒有動物是不爭的事實。

但這裡植物很繁盛,三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參天大樹比比皆是。所以要說這裡是一座死山,顯然又說不過去。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甚至不止一位大隋皇帝派人探查,卻找不到沒有動物的緣故,但這山也沒有如許多人信誓旦旦預言的那樣,不久就會變成一座光禿禿的大墳包。當然,衍生出來的另一個傳說也就不攻自破。

曾經有許多版本的流言,但最讓人心悸的絕對是那個山禿之i大隋亡的傳說。當然這樣的傳說肯定離不開以為世外高人,有人說那是一位白鬍子老頭,仙風道骨。有人說是一位白衣飄飄的仙女,冰肌玉骨。還有人說這話是佛宗一個頭陀說的,面目兇惡。

不管是誰說,但話還是這句話。

大意就是當某一天這大山變成光禿禿的大墳包,那麼大隋的江山也就到了盡頭。可這又和那個半月環抱長安不倒的預言相悖,相比來說,大隋的百姓自然更願意相信後者。只要這山還在,長安城就在。

大山中的寂靜被腳步踩着落葉的聲音打破,三男一女四個人出現在這座常年不見人跡的大山中。山中沒有路,踩在厚厚的落葉上面的感覺如同踩着厚厚的絨毯走路。很舒服,但穿行在樹林中的四個人臉sè卻都很凝重。

腳步聲此起彼伏,在這樣安靜幽深的林子行走竟然有一種在yin間穿行的錯覺。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身穿布衣長袍書生模樣的人,看不出具體年紀。剩下的三個人與他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三個月魚貫而行,每一步都踩在前人的腳印上。看起來,四個人一路走過來竟是只留下了一個人的腳印。

走在最前面的布衣書生忽然皺了皺眉,然後將腳步加快了幾分。後面的人隨即加速跟上,走在第二位的是一個身穿藍布碎花長裙的村姑,手裡還拎着一個籃子。在他後面的是一位身穿寶藍sè長袍的老者,不時看一眼自己前面的少婦眼神有些複雜。

走在最後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人。一身錦衣,配玉帶,顯然身份不低。看他面容十分清秀,眉毛很細,眼睛很大。下頜相對於其他人來說稍微尖了些,可看着卻很順眼。嘴巴很小,唇很紅。這樣一個偏偏錦衣佳公子,和另外三個人走在一起顯得有些不搭調。

第一個是位布衣書生,第二個是位村姑,第三個像是個財主,最後這個年輕公子,和他們三個在一起怎麼都顯得有些違和感。

走在最前面的布衣書生正是卓布衣,但打了個手勢之後加快了腳步。後面的人不在順着他的腳印行走,而是扇面形散開往前面包抄了過去。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即便行走在鬆軟的落葉上,可他們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痕迹。那些已經腐爛的落葉,被他們的腳踩過之後沒有一點改變。

看起來,還是只有一個人的腳印。

出現在他們四個人面前的是一片空地,一塊岩石旁邊有一堆已經熄滅的木炭。卓布衣蹲下來感受了一下木炭的溫度,隨即搖了搖頭道:“已經離開最少半i了。”

“我很好奇”

走在最後的錦衣公子微微皺眉道:“為什麼他們不選擇能儘快逃離的路線,為什麼非得進入這座大山?毫無疑問,在這裡逃走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痕迹。”

身穿寶藍sè長袍的老者正是離難,他對那錦衣公子態度似乎很尊敬,說話的時候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子回答道:“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急着逃走。”

卓布衣點了點頭道:“如果他們急着走,那麼說明朝廷準備對西北動兵的事他們還不知道,但如果像現在這樣故意拖延着,估摸着應該已經打探清楚了。也就是說……最起碼還有第三個人走了另外一條路,將消息帶了回去,而進山的人不過是為他拖延時間的。”

“不一定是人,鶴唳道人往西追了出去沒發現一點痕迹。如果是人,瞞不住他的天生神目。”

離難說道。

“不對”

身穿藍布碎花布裙的老闆娘蹲下來在那塊岩石邊仔細看了看,然後捏起一些泥土聞了聞道:“這邊也不是兩個人,雖然一路上留下的是兩個人的痕迹,但我敢肯定,往這邊逃走的應該是三個人。”

“你說是,就必然是了。”

離難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老闆娘的眼神中總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老闆娘卻似乎對他沒有一點好感,起身走到卓布衣身邊說道:“有一個人腳步很虛浮,不是重傷了的那個年輕僧人留下的,就是還有一個武藝一般甚至不會修行的人和他們在一起。”

“會是誰?”

錦衣公子問道。

“找到他們你就知道了。”

老闆娘對這個錦衣公子似乎也沒什麼好感,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後再次向前。那個錦衣公子的臉sè微微一變,卻忍着沒有發作。離難靠近他壓低聲音說道:“殿下,她曾經和忠親王一同西行。”

聽到這句話,被離難稱為殿下的錦衣公子神sè微微一變。再看向老闆娘的時候,眼神里都是尊敬。

就在這個時候,卓布衣神sè忽然一變:“後面來了人,行動很快!”

……

……

方解在演武院最初的幾天生活平淡無奇,每i上午聽演武院的教授們講演兵法,讀書寫字,下午就會被丘余帶到那個瀑布下承受折磨。當然,偶爾還會被周院長叫走,在一間密室里對他的身體展開研究。

因為方解很少和其他學生在一起,所以關於他很傲慢的傳言在演武院里開始流傳。而在傲慢的後面,人們往往會再加上三個字。

傲慢的廢物。

在其他學生看來,方解現在的實力雖然不俗。但他不能修行,早晚會被其他可以修行的學生慢慢超越。修行是無止境的,而一個人的身體素質再好也終究只是一具**固定不變。所以最初學生們對方解的敬佩,慢慢的轉變為輕視。

大部分人都以為,方解現在雖然很強。但用不了三年,本來就比他或許還要強一些的虞嘯,裴初行,謝扶搖等人說不定就能把他甩開幾條街。

方解對這樣的言論就當做一陣風,根本就沒有理會。他每i來往的還是那幾個朋友,張狂,莫洗刀,謝扶搖。偶爾和虞嘯裴初行他們兩個喝一頓酒,當然他是肯定不會主動請客的。

在進入演武院的第六天,上午的課程是由教授墨萬物來講演如何使用斥候。行軍打仗,斥候是必不可少的。而斥候往往是軍隊中jing挑細選出來的最棒的士兵,由他們負責為大軍探察敵情地勢路況,甚至包括刺殺敵軍主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