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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雖然連續三更沒幾天,為什麼我就想求這個求那個了呢......比如月票啊,比如啊,比如打賞啊......第四百五十七章赤腳先生方解將自己的隊伍駐紮在完顏重德的寒騎營一側,並沒有和隋軍混合在一起。這種刻意表現出來的距離,讓那些隋軍將領的心裡多多少少舒服些。謀良弼和崔振從一開始就想着把軍隊的指揮權交給方解,可那些人對這個外來者怎麼可能隨便認可。孫開道的意思是,方解身上有皇命,再加上謀良弼和崔振的支持,就算那些將領們心有不滿,也不敢公開反對。若是有人暗地裡勾結,方解完全可以以強勢鎮服。孫開道的想法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如果方解這樣做了,一開始隋軍將領肯定心裡不舒服,但日子久了之後也就自然而然就認同了。但方解沒打算這樣做。在孫開道看來,方解想的太多顧慮太多。可方解不想讓這支隊伍分裂,他要想做一件事,就要將所有的隱患剔除,然後再去做。如果說方解不想要這支軍隊,實打實的虛偽,他對自己人也沒有掩飾過自己對這支軍隊的**。在西北這個亂地,再沒有什麼比手裡握着一支強兵更讓人踏實的了。不止是西北,方解心裡總是隱隱有些擔憂。他之所以選擇回狼乳山,實則是擔心大隋的天下即便平定了西北之亂也不會安生下來。皇帝到底什麼心思,他猜不到。那個病入膏肓卻心有萬千溝壑的至尊,到底安排了什麼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看不透。方解無法理解一個將死之人的想法,也無法揣測皇帝將身邊人都送出去的目的。所以,如果皇帝控制不住局面,大隋這個龐大的帝國就會變得風雨飄搖,在這種情況下,手裡有兵才是最重要的事。方解現在能想到的,是皇帝打算讓他們這些人在某個契機出現之後再回長安城。可手裡沒有實力,回長安城又能如何?論資歷,方解在朝廷里根本就上不得檯面。論背景,隨隨便便在京城朝堂上佔據一個位置的人都比方解背景厚。靠在椅子上,方解的手裡捧着一本書視線也停留在書冊上,但心思卻全然沒在那裡。“在想什麼?”沐小腰走到他身後,輕輕的捏着他的肩膀。坐在他對面的沉傾扇在煮茶,動作輕柔妙曼,賞心悅目。“沒什麼……只是一直在想李孝宗的安排是什麼。”“若是想不到,其實沒必要非要斷後。”沉傾扇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杯茶:“那些隋軍將領顯然對你還有所抵觸,就算你斷後殺敵,他們也未必感念。我倒是覺着孫開道的想法不錯,直接將兵權要過來,不服者按大隋國法處置。謀良弼說你是欽差,崔振說你是欽差,你就是欽差。”方解嗯了一聲,接過茶抿了一口:“我也知道最直接的法子便是如此,但總想着更加完美的把這支隊伍接手過來。說實話,如果旭郡王還在,我斷然不會有這個心思。現在隊伍群龍無首,若說我一點都不動心那就虛假了。”“想不到就先歇歇,你身子有沒有什麼不適之處?”沐小腰一邊為他按摩一邊問。“沒有”方解搖了搖頭:“非但沒有不適,反而覺着比以往更加的強大了些。”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動念之際,一團火焰從他的掌心裡冒了出來。“和李孝宗交手的時候,我並沒有失去神智,相反,很清醒。那些金色的火焰或許非我心念所生,只是這體質到了一定地步自然而然產生的東西。但是這看起來普通些的火焰,卻突然之間便能操控了。”他回憶了一下後說道:“還記得我殺小刀之前,咱們在芒碭山上避雨,羅耀來找我,他手裡擎着一柄油紙傘。當時我險些激怒了他,他的手裡就有這樣的火焰冒出來,在大雨將那油紙傘燒成了灰燼。這火居然不懼水,確實令人難以理解。殺李孝宗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那一幕,只是下意識的想試試,心念才動,這火就冒了出來。”他一甩手,那火消失無蹤。“就好像我天生就會這些東西,只是都忘了。忽然之間想起,然後自然而然就能用。”沉傾扇沉默了一會兒,從袖口裡將方解送給他的冊子遞給方解:“萬老爺子的心得,肯定對你有用。當時你也沒怎麼翻看就給了我,你拿回去再好好看看,或許能找到解釋。不過無論如何,對你來說這是一件好事。這般將天地元氣轉化為別的東西的手段,只有修為不俗的符師才能熟練運用。如果這樣解釋的話,或許你也是個適合修行符道的人?”“難道我是萬能的?”方解笑了笑:“這火最大的好處在於,以後你們冷了可以靠過來取暖。也不用再隨身帶個火摺子了,想點火的時候心裡想一下就好。”“這種得瑟,必須打壓一下啊……”沉傾扇白了他一眼:“再好的事,也會有利有弊。你還是仔細翻翻萬老爺子的書,然後閑暇時認真感覺一下身體有什麼不適。如果你這體質真是萬能的,倒是比起佛宗宣揚的一法通而萬法通還要厲害,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麼。”方解想說我這是開了掛,最終忍住。他可沒興趣用很長的時間跟沉傾扇和沐小腰解釋什麼叫開掛。“不知道羅耀和釋源一戰,結局如何。”方解突然想到這件事,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如果羅耀贏了,他會因為自己遠離就放過自己嗎?答案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方解,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他的猜測沒錯,自己就是羅耀準備的肉身,那羅耀不可能放棄。也許他不心急,但絕不會不要。時時刻刻要惦記着有這樣變態的一個人惦記着自己,其實壓力更大。…………方解翻看着萬星辰送給他的書冊,仔細翻了兩遍也沒找到與自己這種體質相關的隻言片語。如果連萬星辰都沒有見過自己這樣的體質,方解不知道是該覺着幸運還是覺着無奈。到了現在,他對自己的身體也稱不上了解。首先,如此強悍的肌肉是怎麼來的?尋常刀劍,甚至修行者一般的攻擊對他都沒有什麼效果。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紅眸到底代表着什麼?方解記得,當初方恨水曾經說過,他的黑眸是最低級的近乎失敗的佛宗傳承所致。紅眸,是佛宗傳承最完美的體質。可既然方解是羅耀當年為了他自己而準備的肉身,那和佛宗傳承就沒有任何關聯。所以,這紅眸和佛宗沒關係。然後就是這突然就能掌握的火焰,到底從什麼地方來?那金色的甚至能將勁氣燒盡的火焰,肯定是從紅色的眸子里來。而看起來普通的火焰,不需要出現紅眸方解就能控制,這一點難以想通。方解的體內沒有勁氣流動,他所控制的天地元氣都在體外。這段日子以來,因為找到了控制天地元氣的方式,方解的修為也突飛猛進。但這火,來的沒道理。符師能將天地元氣轉化為其他東西,比如冰,比如水,比如火。但靠着的依然是修行的老路子,就是將天地元氣在丹田氣海內轉化。方解沒有丹田,沒有氣海,沒有存儲的內勁,何來的轉化?羅耀說,在體外運用天地元氣才是最正確的修行方式。方解對這一點贊成,但大部分修行者都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換句話說,一般的修行者的修行方式有局限性,是因為開創修行方式的人和大部分普通修行者一樣,他們的體質決定了他們只能這樣修行,又不能說他們的路數不正確。不轉化天地元氣而直接使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方式肯定更具威力,但並不是每一個修行者都能做到。方解見識過不少大修行者,以沉傾扇之驚采絕艷尚且不能完全做到,換做其他人更不行。解釋不通,方解只能歸結於這就是體質的好處。就如卓布衣,他的手段或許也算不得修行,可遠比一般的修行者更強大。整個下午,方解都待在大帳里思索這些問題。他試探着將掌心裡的火推出去,發現極限也只在兩三米之外。雖然這已經能在對敵的時候起到很大作用,但威力和那種金色的火焰相比差的太遠了。就在他沉浸在修行之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跟着,一個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方解抬頭看了看,見是孫開道抱着一張牛皮地圖快步進來。撩開帘子的那一刻風立刻就灌進來,而這個人居然赤着腳,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要知道之前在大帳議事的時候,他緊挨着火爐還在瑟瑟發抖。“將軍,我想到了!”光着腳的孫開道一臉興奮,快步過來將地圖在桌案上鋪開:“回去之後,我怎麼也不踏實,趴在毯子上看地圖,終於給我想到了李孝宗的刀子藏在哪兒。”方解看了看孫開道的赤腳,連忙從身邊去過毯子遞給他:“先坐下,蓋上腳!”孫開道這才意識到自己興奮之下竟是忘了穿上鞋襪,他訕訕的笑了笑。“這裡!”他指了指地圖上一個位置道:“李孝宗要想除掉謀大人,必須借叛軍的刀子殺人。而謀大人肯定不會領兵作戰,所以想在戰場上除掉他幾乎不可能。唯一能讓謀大人脫離大隊人馬被叛軍包圍的方法,就是讓他單獨領兵回山寨。所以,李孝宗的辦法,或許就是讓謀大人帶着輜重先撤。”“只要想通了這一點,李孝宗的安排就不難想到了。夾子溝,這裡地勢最適合埋伏。”孫開道笑道:“既然將軍想要完美的將這支隋軍接手過來,就必須提升威望。再也沒有比打勝仗,不停的打勝仗更容易讓人信服的辦法了。所以,李孝宗的這個安排,可以視為是在給將軍送了一份大禮!”方解卻好像沒有聽到孫開道的話一樣,坐過去將孫開道的雙腳抓過來,用絨毯子裹上:“凍了腳,難道還打算讓人背着你行軍?”孫開道怔了一下,然後心裡一暖,竟是眼眶裡都有些濕潤起來。“將軍……卑職……”方解擺了擺手,起身將火爐子搬過來放在孫開道身側:“我知道你最怕冷,以後萬不可再這樣大意了。行軍打仗我拿手,參慮謀略你比我強,你若是凍病了,我遇到不解之事問誰?”孫開道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卑職……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