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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激光制導導彈,大飛,快撤。”

“大飛,躲啊!”

耳麥里傳來隊友們歇斯底里的嘶吼,歐陽飛的瞳孔幾乎縮成針尖大小,一把扔掉手中的狙擊步槍,轉身瘋狂奔向天台樓梯口。

而在他身後漆黑的夜空中,一枚拖着長長尾焰的“地獄火”空地導彈距此已經不足兩公里,五公里外,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懸停在半空中。

地獄火的飛行速度是每秒391米,也就是說,歐陽飛只有五秒鐘左右的反應時間。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黑暗的天際,地獄火導彈不遠處的虛空中,一團奇異的混沌光團似乎在與地獄火競速般,向著歐陽飛所在大樓天台的方向飛射而至。

最終,混沌光團超過了地獄火,在地獄火砸落天台之前,沒入狂奔的歐陽飛身軀之中。

“轟隆”

歐陽飛直接從樓梯口縱身飛撲而起,往樓道內撲去,一聲驚天爆炸在身後響起,地獄火的爆炸範圍瞬間覆蓋了整個天台,歐陽飛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歐陽飛沒注意到,當爆炸的火焰與彈片準備侵襲他的身軀時,他身上冒出一層淡淡的混沌光暈,將火焰彈片統統阻擋在外。

只是聲音的蔓延那混沌光暈無法阻擋,歐陽飛被那聲巨響生生震昏過去。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秒,除了耳麥中隊友的聲音外,他還聽到一道似乎從腦海中響起的聲音,“萬界傭兵系統成功融合宿主,正在加載……”

“大飛,大飛,你怎麼樣?”

“大師,上去看看,確認大飛情況?”

“蒼狼,大飛沒死,他還活着,他撲進了樓道中,哈哈,這小子命真硬。”

“太好了,快,帶上大飛,咱們撤,任務放棄,咱們不做啦!讓巴沙爾·阿薩德去死吧!”

……

一年前。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道旁,一名身穿軍綠色休閑夾克衫,下身一條同色運動褲,腳蹬一雙山地靴的青年男子,筆直的站在一個公交站台旁,幾乎一動不動。

青年外形俊朗,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形均稱魁梧,既不顯得單薄,卻也不給人以肌肉男大塊頭的感覺。

頭上留着板寸,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滿是精悍、堅毅的神色,雙眼開合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絲鐵血之氣。

擁有這樣氣質的年輕人,在西豐市是十分常見的,因為這裡駐紮了好幾支解放軍部隊,來來往往的市民們一眼就看出,這是個軍人。

今天是周末,正是軍人們休息外出的日子,小伙那俊朗的外形,與時下比較吃香的小鮮肉截然不同的硬朗氣質,倒讓路過的年輕姑娘們頻頻側目,眼泛異彩。

顯然,這樣的男人更能給姑娘們帶來安全感。

歐陽飛在這站了不到半小時,已經有三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上前問路,趁機搭訕,還有一個開着豪車的美麗御姐更是直接邀請他去兜風。

這讓歐陽飛頗感哭笑不得,婉言謝絕了美女們的邀請與示好,抬腕看看時間,嗯,差不多快到了。

又過去幾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歐陽飛身邊,一名與他一樣留着板寸頭,氣質剛硬的年輕男子下車,微笑着看向他。

歐陽飛臉上露出一個欣然的笑意,道:“不錯,還挺準時的。”

“哈哈,好久不見了,大飛。”年輕男子笑着舉起握成拳頭的右手,走到歐陽飛面前。

歐陽飛見狀,十分自然的舉起右拳與他的拳鋒懟在一起,“是啊!馬上就三年了。”

年輕男子叫張成琨,是歐陽飛的同年兵,也是同一個新兵班的戰友,下連後又一起進了偵察連。

在新兵連的時候,他們倆同為新兵連的訓練尖子,前兩名始終在他們倆之間交替,兩人既是競爭對手,也是很好的朋友。

只不過張成琨只幹完一級士官就退伍了,歐陽飛卻選擇進二級,留在了部隊。

這三年來,他們時常通電話,一直保持着聯繫,今年已經是歐陽飛當兵的第八年,馬上就要面臨進三級還是退伍的問題,張成琨突然提出要來見見他。

歐陽飛自然是高興萬分,兩人約好時間,便於周末在此見面了。

“還沒吃早飯吧?走,過橋米線整起。”歐陽飛擺擺頭,對張成琨笑道。

“呵呵,說起來,我都兩年多沒吃到正宗的滇南過橋米線了,今天得多吃一碗。”

一家過橋米線店角落的桌旁,兩人唏哩呼嚕幹掉一碗過橋米線,張成琨又點了一碗。

“大飛,第八年了,有什麼打算嗎?”張成琨在等待米線上來的過程中,隨口問道。

歐陽飛聳聳肩,道:“能有什麼打算?轉三級繼續干唄!等幹完十二年,再考慮下一步。”

張成琨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道:“幹完三級士官你就三十歲了,如今社會發展日新月異,等你幹完十二年,肯定已經跟不上時代發展,你就沒為自己的下半輩子考慮過?”

歐陽飛怔了怔,有些詫異的看向張成琨,道:“三級士官轉業,地方是會給安置的,咱們當兵的,以後要走的路,不是都已經註定了么?”

張成琨失笑的搖了搖頭,眼中掠過一抹失望之色,淡淡道:“算了,既然你想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這次……恐怕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歐陽飛眉頭微蹙,看向張成琨的目光有些愕然,不明白問題出在哪。

接下來桌上一片莫名的沉默,直到張成琨的第二碗過橋米線上桌,沉默才被打破,“這家米線真的挺好吃,你不再來一碗?”

“不用,我每個禮拜都有機會吃到,你吃吧!”歐陽飛隨口回了一句,目光閃了閃,突然輕聲問道:“老張,你這幾年,究竟是在做什麼?”

張成琨持筷子的手頓了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挑起一夾米線放入口中,“呼嚕”一聲吸進去,迅速嚼碎咽下後,不動聲色的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輕聲說了兩個字:“打仗。”

“打仗?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在哪打,為什麼打?為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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