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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浩浩蕩蕩的在雨中往鄯闡城行進着,雖然雨水極大,路面泥濘,但是因為已有九年大旱,所有人在這樣的大雨中不但不覺辛苦,反而都感到心情歡悅。

黑苗與白苗不分彼此,混成一團,大軍已經離開大理六日,距離鄯闡城只剩十數里之遙,通過這幾天時間的相處,黑白苗之間的仇怨早已煙消雲散,親如一家。

歐陽飛架着鐵船,緩緩飛在大軍前離地數丈的半空,戰士們在行進間,偶爾抬頭看向半空的鐵船,眼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鐵船上除了歐陽飛、慕曦慕夏、歐靜妍、逍遙靈兒月如外,還有蓋羅嬌、阿奴、唐鈺、石長老幾人,有歐陽飛念力罩的存在,沒有一滴雨水能落到船中。

石長老站在船尾,看着下方和睦相處的黑白苗族民,心下欣慰無比,她真的做到了,自己當初的選擇,英明萬分啊!

近一個時辰後,大軍已能遠遠看到鄯闡城的城門,在雨幕中有如卧了一頭巨獸。

城門上的守衛見到密壓壓的大軍,不禁驚愕萬分,白苗潰敗的消息早已傳入城中,宮裡未曾發布軍令要出征的軍隊撤回。

此時驟見這麼多軍隊朝城中行來,而且是黑白苗混雜,城上的黑苗戰士們不明所以,連忙稟報拜月。

拜月聽了手下的稟報,急趕上城,果然見到出征的大軍回來了,而且,還與白苗軍隊一起。

在大軍前方半空,飛着一艘奇異的鐵船,站在船頭最前面那女子,容貌簡直就是巫後在世。

拜月在城牆上高聲喝道:“不許再前進,你們zàofǎn了嗎?”

歐陽飛控制鐵船停下,後面的隊伍也停步不前,靈兒所在位置此時比城牆還高,她俯視着前方城上的人影,平靜的道:“我是靈兒公主,開城門讓我進去見父王。”

雖然她如今早已知道巫王是假的,但是為了不節外生枝,順利帶大軍入城,現在顯然不是發難的好時候。

靈兒聲音溫和,令城上的守衛們全都心頭一安,在雨中很難看清靈兒的形貌,但是,靈兒就是給他們的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公主回來了?”

“真的是公主?”

“如果不是,怎麼全軍都聽她的?白苗也不向我們的人攻擊。”

“是啊,而且這雨也來得好突然,不會是上天的祥瑞吧?”

一時之間,種種耳語傳遍了黑苗戰士之間,雖都只是竊竊私語,但以拜月的修行,卻是字字聽得一清二楚。

拜月心知局面因靈兒的出現,而對他極為不利,再怎麼說,國家的統治者還是世代傳承的巫王一家,若是軍民們相信靈兒是公主,那麼當然是服從靈兒,而不是自己。

拜月大聲喝道:“什麼公主?妖言惑眾,公主還在仙靈島上,哪來的公主?”

靈兒不急不緩的道:“只有女媧一族能使用靈珠咒,我以五靈珠祈來大雨,這就證明我是巫後之女。”

此時石長老也大步上前,站到靈兒身側,氣運丹田,大喝道:“黑苗族人聽着,老夫是石長老,公主乃是老夫親自接回來的,豈能有假?”

石長老此話一出,城上黑苗戰士疑慮盡消,登時歡聲大作,公主不但回來了,還帶來這豐沛的大雨,解除九年之旱,也許苗人的苦就要受完了,石長老為族人立下了大功啊!

靈兒見此,趁熱打鐵的道:“請打開城門,讓我進去見父王。”

拜月的聲音嚇阻了正要開城門的黑苗戰士,“住手,這場雨只是恰巧,或許是上天為了慶祝大理重歸南紹統治,才降下大雨,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身邊還帶着大理的逆賊蓋羅嬌,分明是來歷不明的姦細。”

靈兒嬌喝道:“我以靈珠祈雨,所有戰士親眼所見,快開城門。”

下方黑苗戰士們也紛紛叫嚷道:“是啊!靈兒公主在大理女媧祭壇祈雨,是我們大家親眼看見的,教主請不要誤會。”

“教主,她真的是靈兒公主,她是來拯救我們苗族的,請您一定要相信她。”

拜月聞言大怒,喝道:“你這妖女,和白苗的逆賊一起以妖法迷惑戰士們,怎能放你入城?來人,放箭。”

那些拜月的鐵杆擁躉才不管什麼公主不公主,二話不說就射出了手中箭矢,好在這樣的人並不多,只有百餘人。

稀稀疏疏的百餘支箭矢從城上的箭垛中飛射而出,直往天上鐵船站在船頭的靈兒與石長老等人射去。

“放肆……”

歐陽飛一聲冷哼,抬起左臂,女媧神殿外的一幕再次出現,那些箭矢如同被凝固在半空,一支都無法落下。

城上城下的黑苗戰士見此一幕,全都沉默了下來,他們看向拜月的目光再無昔日的狂熱與崇敬。

其實關於拜月才是造成南詔國種種禍端的罪魁禍首這種說法,這幾日在路上通過白苗族人的口已經傳得甚囂塵上。

一開始黑苗族人怎麼都不肯相信,拜月會謀害巫後與靈兒公主,還給白苗族人解釋,說他們誤會教主了。

可此刻他們卻已經沒那麼堅定,拜月不分青紅皂白,即便是他們為靈兒公主證明,他依然一口咬定靈兒公主是妖言惑眾,用妖法迷惑了他們。

但自己有沒有被妖術迷惑,他們自己又豈能心中無數?況且這嘩嘩降下的大雨可不是假的啊!教主此舉,反而有些居心叵測的意味了。

特別是之前見識過歐陽飛這一手的黑苗戰士,他們被歐陽飛所傷,可後來歐陽飛也以枯木逢春術為他們治好了傷勢。

能夠救人的術法,又怎麼可能是妖術?這分明是仙術才對,莫非,教主真的……

歐陽飛控住那些箭後,心念一動,被定在半空的箭矢齊齊調了個頭,全部瞄向拜月,沒有任何遲疑,下一刻,所有箭矢盡數向著拜月傾瀉而去。

“拜月,你十年前操控水魔獸造成南詔水災,女媧娘娘為救南詔子民,犧牲自我,封印水魔獸,解了水災。”

“隨即你又故技重施,操控地魔獸製造旱災,目的便是逼靈兒回來,陰謀除掉她,你這個殘忍奸惡之輩,今日你必死。”

歐陽飛的聲音宛若雷音,滾滾傳向四面八方,不僅是城上城下的黑白苗族人,連城內的居民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