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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方才的操縱,已經再次領悟到刀焚皇者強悍的亘古之木,這一次所施展出的招式,依舊是淬血神木。

只是和先前不一樣的,這一次拔地而起的,卻不是一根,而是觸目驚心的三根。

每一次翻滾,舞動,都幾乎擁有着扭曲撕裂空間的威力。

若不是戰場的位置,基本被限制在了魔物一方的區域里。

怕是初月要塞,早就已經在一次次的轟擊下,被震碎成了廢墟殘骸。

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夠迅速斬出一刀規則之擊,將淬血神木徹底摧毀。

而更加令刀焚皇者捉襟見肘的,他的規則之力,僅僅只能滲透到所切割過的位置。

對於本體的影響,幾乎為零。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敵人,斬斷的手臂那就是斬斷了,不可能重新凝聚。

可對於亘古之木而言,斷裂一根血色根莖所進化而成的淬血神木,又有什麼影響?

他有着數之不盡的血色根莖。

每一次的出刀,的的確確可以廢掉一根淬血神木。

但每一次出刀所花費的時間,卻足夠亘古之木再去凝聚出一根全新的淬血神木,加入到圍攻刀焚皇者的陣列中,逼得對方來回穿梭。

偶爾被淬血神木擦過,或許沒有什麼鋒刃,碰觸的瞬間,卻立刻爆發出一股極其恐怖的吸引力,將刀焚皇者體內那磅礴的生命力,一點一點的吸走,更是險些吸附上去,纏住刀焚皇者。

“很奇怪,明明不應該有如此強悍的持久力,為什麼這根老木頭,能做到這種程度?”不會知道亘古之木已經有了月無垠的幫助,還以為亘古之木是單獨作戰的刀焚皇者,略感棘手。

但也只是棘手而已,眉頭皺起了一瞬,很快又舒展開去,手中的無名之刀,有了新的軌跡。

“蔓延,火之斬!”熱氣在剎那間席捲整個大地,或許沒有捲入兩位絕強者的戰鬥,這一刻升騰而起的熱浪,卻讓在初月要塞戰鬥的每一名修者,魔獸,乃至魔物,都受到了影響。

還是那樣隨意的一斬,和之前相比,卻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一刀揮下來,原本什麼都沒有纏繞的刀身上,赫然凝聚出了一團純凈的火焰,隨着這股席捲全場的熱浪,在一瞬間暴漲。

火焰和淬血神木產生了碰撞,第一陣的攻勢被輕而易舉化解:甚至連碰觸淬血神木的資格都沒有,接觸的瞬間就被完全壓制,退出到數百米開外,然後,被新生的純凈之火推了回來。

淬血神木越是逼近,這種壓制也就越是強烈,而身後的新生火焰,也就越是強烈的反抗。

終於,當壓迫到了一種極致,淬血神木再也無法將全部的火焰,都盡數逼退時,刀焚皇者這一招的恐怖之處,才真正的為亘古之木所感受:

封鎖破解的瞬間,火焰便吞噬了一切。

再磅礴的生命力,落在這無孔不入的火焰里,都是脆弱不堪。

被一點點的燒開,從最表層的皮開始,一層層向內滲透,燒灼。

到最後,竟然連一點殘渣都沒能留下來,化為烏有。

燒灼掉三根淬血神木並不是終結,不如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

火焰的侵蝕並沒有因為威脅消失而停止,一發不可收拾的越過了淬血神木的防線,將一層層捲起的血色根莖,猶如燒灼乾枯的麥秸一般,一層層毀滅後。

最終,來到了亘古之木的面前,那最靠近本源的地方。

“果然是一頭恐怖的魔物,看來今天老朽連老本,都要交待在這裡了!”並沒有慌亂不安,和身後那些驚恐地忘記了逃跑的修者相比,亘古之木這位強者的表現,從來都是可圈可點。

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位絕代強者,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去害怕,面對這樣的攻擊時。

“血之吞噬!”上萬根血色根莖在一瞬間枯萎,化作了乾枯的木料,被隨意的丟棄在火焰里,劇烈的燃燒着,而那被抽取出來的血液,卻在亘古之木的操縱下,逐漸凝聚在了一起。

一開始是一團巨大血球,可還沒等看上一秒,就立刻遭到了亘古之木的壓縮。

體積從方才的直徑上百米,很快就壓縮成了直徑不足五厘米,一個小到幾乎可以讓人忽略不計的存在。

但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在面對那一望無際的火海,彷彿能將整個世界都燒灼一空的火焰時,卻顯得異常的安靜,祥和。

哪怕是在亘古之木的操縱下,被丟進了那一片火海之中。

“不好!”強烈的不安猛然間襲來,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刀焚皇者真的產生了一絲驚慌同時,一種難以言明的興奮感,也隨之而生:他在期待着什麼。

下一秒,當血球被輕飄飄的送進火海,不等火焰開始最猛烈的灼燒,將這顆濃縮到了極致的血球,一點點的蒸發,直到什麼也不剩時,安靜祥和的血球,也在這一刻,開始了它的表演。

彷彿一個沒有止境的黑洞一般,幾乎可以吞天噬地的吸引力猛然爆發。

沒有任何抵抗力的火焰,被一點一點的扯入到血球的內部,連一點風浪也沒有翻起來,便化為了血球的一部分。

吸食掉足以席捲整個戰場的火焰,到底花費了血球多長時間?

一秒也不到,快到令人窒息,快到就連刀焚皇者都沒看出個究竟,這一切就結束了。

但血球的表演,卻還沒有結束!

吞噬這些火焰,僅僅只是它表演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幕。

從來都不是想要消化掉這些火焰,也從來不會去想着消化掉這些火焰。

血球唯一在做的一件事情,究竟用自己的血液,去凈化,去改變這些火焰。

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火,名為血火。

下一秒,在內部完成了全部的轉化,已經迫不及待繼續自己表演的血球,終於再次打開了它那張微不足道的嘴,以所能做到的極致水準,將這些火焰壓縮成了一線,然後,全部噴發。

遙遙望去,彷彿一條血色長線,從一個微不足道的端點開始,朝着刀焚皇者延伸而去。

只是這個延伸的速度,稍微有那麼點快,快到幾乎超越亘古之木的控制,超脫人的想象。

“來得好!”一聲怒喝,刀以迅雷之勢落在線的中央,卻在這一刻,停頓了下來。

是的,停頓了下來,但也只是一瞬的停頓。

血火無法沖開刀的封鎖,但刀也同樣無法將血火直接斬斷,最終演變成了角力。

而角力的結果,就是隨着血火的不斷噴涌,刀焚皇者的身影,從天空之上被一路壓制而下,直到落在地面上,將腳下的土地直接崩毀,陷入到地底深處。

這宛如長天一線的血色火焰,卻始終沒有停止,將刀焚皇者一點一點的,送入到地底深處。

而當最後一點血火,也終於從血球中噴涌而出,再無一點殘渣遺留的血球,卻沒有在表演落幕後留在原地等待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