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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你沒帶飯,跟我一起吃唄,我娘做了好吃的,好香啊!”梁香梅看到盒子的韮菜炒雞蛋,深吸了口氣,看到王婷什麼也沒有帶,端着碗筷過來。

梁前進夾着菜的手,頓了下,掃了眼飯盒的飯,餘光掠了眼王婷,還是放進嘴裡吃。

八十年代的男女關係,非常非常的純潔,男女走在一起,中間最低要隔個一米半的距離,要不然就是作風有問題。

男女之間就是有好感,都是藏着掖着憋肚子里,等沒人的時候,才拉個小手,像做賊似的,小臉紅通通,又緊張又擔心,就怕人看到。

梁前進也想跟王婷一起吃飯,介於以上種種顧慮,不敢行動。

梁美娥咬着嘴唇,看了眼飯盒的飯菜,又看了眼王婷梁香梅,肉痛地拿着飯盒走過去,班上都知道兩人是表姐妹,她不過去不行。

她娘早上給她炒的罈子肉鮮筍,瞞着她弟柏平,特意多夾了兩塊罈子肉埋飯里,她都沒捨得吃,結果便宜了王婷。

“我帶了很多飯菜,王婷,一起吃啊!”梁美娥跟以往一樣,笑得甜甜的,好似沒看到桌上樑香梅的飯盒,拔到一邊去,自己的飯盒擺在了王婷前面。

梁金梅瞅着她的動作,立馬黑了臉。

梁美娥太不要臉了。

王婷翻了個白眼,梁美娥向來會做人,什麼時候都不忘表現她的姐妹情深,可王婷不配合她。

“沒有筷子,怎麼吃?你們自己吃,我去外面轉轉。”

梁美娥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尷尬地看了眼王婷,又看了眼梁香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王婷偏頭對梁香梅俏皮地眨眨眼,站起來往外走。

梁香梅掃了眼美娥,眼裡閃過一絲譏諷,拿過自己的飯盒吃了起來。美娥還以為王婷是以前的王婷,她說幾句漂亮哄人的話,分點東西給王婷吃,王婷就會像以前那樣,掏心掏肺對她好。

白日作夢!

看着快走出教室,頭也不回的王婷,梁美娥瞪了眼香梅,咬了咬嘴,眼眶紅紅的,委屈地端着飯盒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安分的錢芳,瞅見好朋友美娥受委屈了,又想跳出來,抱打不平指責王婷,看到那邊狠狠瞪着她的梁香梅,哼了哼,轉去安慰美娥去了。

“就你心善,想着是姐妹,有什麼好吃的想着她,巴巴湊上去,結果呢,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吧!你能跟她一樣,她是千金小姐,有的是錢,外面大把的小飯館,還會餓着她啊!快吃吧,再不吃就冷了。”錢芳說這些話時,故意大聲嚷嚷,留在教室里的同學們,都聽到了。

梁香梅聽到後,冷哼了一聲,又是一個眼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

“錢芳,別說了,王婷不是那樣的人。”梁美娥抬起頭,眼淚汪汪地搖頭,可那委屈的小表情,就是王婷傷害了她。

“王婷有錢,關你屁事,你要有錢,也可以去外面小飯館吃,誰還攔着你不成。一天到晚擺着張臭臉,”梁香梅撇撇嘴,梁美娥就作吧!她越作,王婷越疏離她。

王婷可不知道在她走後,教室發生的一切。循着記憶,走去了她常去的小飯館。

幾家小飯館的生意還不錯,來吃飯的人有那麼多,有中學生,也有小學生,能在小飯館吃飯的,都是家庭條件不錯的。

屋裡幾張桌子都坐滿了,坐不下的同學,端着飯在外面,隨便找了塊空地蹲下吃。

王婷常去吃飯的,小飯館的老闆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在鍋邊忙活着,看到王婷進來,笑着問,“跟以前一樣?”

王婷恍了下神,才想起她是誰。

“嗯,麻煩孫嬸。”王婷回她一個笑臉,走去柜子那邊,拿了她的飯盒,打了水去外邊清洗,回來孫嬸已下好了她的湯麵,接過王婷遞過去的飯盒,裝了滿滿一大碗,面上添了一大勺子哨料,黑木耳肉絲酸蘿卜絲,碗還沒遞過來,就聞到了香味。

份量足足的,比後世兩碗還要多。

“小心燙啊!”孫嬸遞過飯盒,順口叮囑她一句。

王婷笑着應了聲,掃了眼屋裡的幾張桌子,其他桌子都滿了人,只有靠裡面的那張桌子,只坐了兩個女客人,一個穿着米色小黃花裙子,一個穿着紅色裙子,明明還有幾個空位,其他人就是不坐,寧願端着碗去外邊吃。

王婷不管那麼多,端着碗走了過去,拖過旁邊一張登子,坐了下去。

吃湯粉的兩個女客,抬頭看了眼她,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過來坐。

王婷掠了眼她們兩個,年齡比她稍微大點,大也大不了多少,至多也就四五歲,差不多二十一二來歲吧!長相清麗,白白凈凈的,一看就不是農村人來的,在一堆黑不溜秋的學生中,算得上鶴立雞群。

王婷猜她們應該是旁邊小學的老師,她們中學的老師,大部分她都認識。

王婷看那兩個女老師不是農村人,那兩個老師也看王婷不是農村人,農村人普遍偏黑偏瘦,哪像她白白嫩嫩的,水靈靈的,肌膚掐得出水來,看着讓人羨慕嫉妒恨。

彼此不認識,兩小學老師看了眼她,繼續她們的話題。

“你跟他到底怎麼樣了?還沒有進展嗎?”穿紅色裙子的老師說。

穿米色裙子的老師,神色鬱悶,忽然嘆了口氣,“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他那人對誰都一樣,冷淡得很。”

聽她那樣說,就知道她跟那個當兵的沒什麼進展,心裡看不上她的行為,死扒着一個窮當兵的不放,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我早就跟你說了,當兵的人都像木頭,你默默地在背後為他付出,他哪裡知道。你應該主動點,讓他知道你的心意,萬一半路有人橫插一刀,你怎麼辦?”

這話說得對面的人老師臉色一白,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含蓄了,所以那人才感受不到她的心意,琢磨着,下次見面,她是不是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