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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三人吃着晚飯閑聊。

“阿嗲阿噠,田地分下來了嗎?”她跟香梅摘甜耳朵回來晚了,嗮穀場上都沒什麼人在了。

“分了,都分清楚了,咱們家分了兩塊好田,在龍谷山那邊,三塊旱田,在水蓮溝上邊,一塊秧田在村裡池塘那裡。”錢小鳳說起這事,滿臉笑容,還是家裡上面有人好。

“你大阿噠說,這都是你阿噠的功勞。”

梁山那張黝黑的臉上,也有了笑容。他老人家現在是老梁家的大功臣,要不是他特意從鄉里回來,通風報信,梁海的村長真被鄉里人抓走了。

“村裡同意?”王婷詫異,“龍谷山那邊都是好田,一塊田差不多有一畝多,總共也就三十幾塊,村裡一戶分一塊都分不到,咱們家分了兩塊,村裡沒人說閑話?”

“有什麼不同意的,分田地的消息,是你阿噠從鄉裡帶回來的,虧得你阿噠回來及時,要不然村裡幾個老叔公,就得跟着你大阿公倒大霉。再說了,咱們家有三塊旱田,在水蓮溝上邊,那邊的旱田種么子都種不出,總共都沒幾塊,咱們家佔了三塊,去了一半,村裡人背後還不知道怎麼偷笑。”

王婷點頭,她就說嘛,哪有好事全給她們家佔了。

“水蓮溝上邊的旱田,差是差了點,養個幾年,要是養得好,也能跟水蓮溝下邊的田差不多。”梁山是種田的好手,那三塊田他下午去看過,養個兩三年,跟得水蓮溝下邊的水田差不多。

“村子周邊,還分了兩三塊零碎的田,一塊田只有兩三分,田太小了,村裡很多人不想要,就給咱們家了。”

“村子周邊的田,也有中等的,咱們拿着也好,反正秧田在村裡。”王婷不會種田,只看田的產量,產量多的就是好田。

“阿嗲,那咱們家養雞鴨,現在不算隊里的吧?”

“不算了,田地已經分了,以後各自做各自的了,那三塊旱田,我跟你阿噠想好了,種水稻不行,只能用來種苞谷,黃豆,花生,龍谷那兩塊種稻穀,一年兩季,咱們吃不完,還有得剩。我再養上一群鵝,明年日子好過多了。”錢小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這才是有盼頭的日子呀。

梁山也是滿面笑容,光想想前景一片光明。

“那敢情好,以後我放學回家,我帶着大白去放鵝。”王婷同樣笑得眉眼彎彎,瞥了眼吃得高興的大白,眯了眯眼,“咱們家大白可厲害了,以後就讓大白看着那群鵝,肯定一隻都不會丟。大白,你說是不是?”

大白‘鵝’了句,算是認同了王婷的話。

吃完了飯,錢小鳳收拾碗筷去灶屋洗,梁山拿着煙槍去外面廊下吸煙。

王婷幫着擦桌子,瞅了眼簍子,裡面還有很多甜粑粑,明天早上他們祖孫三人都吃不完,想了下,回她房間,拿了個小籃子,大概兩個手掌心大,是梁山編着給她裝些小玩意的,拿來裝甜粑粑正好。

包了五六個,放進小籃子里,回頭朝灶屋裡喊,“阿嗲,我拿了六個甜粑粑,給大白準備的,大白半夜老喊餓。”

大白聽到她的話,在屋裡出來叫,它什麼時候半夜喊過餓了?

王婷沒理它,錢小鳳在灶屋回話,讓她多拿點,省得半夜起來再拿,王婷直說夠了,提着小籃子進屋。

“大白哥,幫我個忙,給你妹夫聶志傑送去。”王婷進屋就將小籃子掛大白脖子上,抱着大白的鵝頭親了幾口。

大白不幹,拿鵝屁股對着王婷,還把頭埋在翅膀里。它還以為王婷良心發現了,真給它拿了宵夜,結果還是給聶志傑那個小王八羔子的。

真拿它當郵遞員使,不幹。

“大白,我想你去部隊,是去看看咱們家打掃得怎麼樣了,沒有的話,督促聶志傑快點,要不然這個星期去,咱們倆都沒地方睡啊!甜粑粑只是順便。昨晚你不還說,你罵了聶志傑,他要是偷懶,你又可以罵他了。”

這話說到大白心裡去了,要不是可以罵聶志傑,它才不幹。

大白揚着脖子叫,它罵了可不許王婷心疼。

王婷就差發誓了。

“保證不心疼他。”

王婷再三保證,大白才帶着籃子飛走了。

哄走了大白,王婷去打水洗澡。

……………………

晚上訓練結束,聶志傑陳豪兩人同路走,陳豪回家,聶志傑去他房間打掃。

走得好好的,聶志傑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路。

“看什麼?”陳豪也回頭看去,身後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看什麼,可能聽錯了。”聶志傑回頭,繼續走,剛才他好像聽到了小丫頭那隻大白鵝的叫聲。

兩人談着工作上的事,走了幾分鐘,聶志傑突然又回過頭去……

昏黃的路燈下,一隻大白鵝,撲扇着翅膀,由遠而近跑過來。燈光下,只看到它身後跟着兩個,又大又恐怖大的黑影,鋪天蓋地,好似兩隻凶獸撲過來。

幸虧這個時候,沒有其他軍嫂孩子從這裡過,倒也沒嚇到人。

“咦?那隻大白鵝,好像你對象的那隻?”陳豪發現聶志傑又回頭,覺得奇怪的他,也跟着回頭,然後看到跑過來的大白鵝。

“是她的鵝。”聶志傑面上面無表情,眼裡湧上了絲絲笑,他看到大白鵝脖子上掛着東西,想着昨晚上收到的信,聶志傑隱隱期待起來。

“那鵝脖子上是不是掛了東西?”陳豪只晃了一眼,看的不是很清楚。

聶志傑‘嗯’了聲,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你對象昨天不是回去了?她的鵝怎麼到部隊來了?”

聶志傑還是高冷地‘嗯’了聲。

大白沒嚇到聶志傑,覺得沒意思,也不跑了,收攏了翅膀,渡着步子,一搖三晃,慢悠悠走過來。

聶志傑不走了,在原地等它。陳紅軍好奇鵝脖子掛着什麼,也不走了,跟着等。聶志傑冷眼掃他,陳紅軍當沒看到。

“這鵝可真有意思。”陳豪沒話找話,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