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穀雨？沒印象。”聶志傑皺眉，他印象中沒有見過這位軍嫂。
王婷一看他表情不像是假的，便解釋。
“她男人好像是一營的張連長，一營的營長是尹老師她哥。這位嫂子是個有意思的人，在咱們家看了一上午的電視，話題老是圍着尹老師轉，說了她很多很多好話，我都懷疑她是尹老師請來給她說話的託了。”
王婷可沒想替她們瞞着，一個二個的找上門來，真當她是麵糰吶！
王婷拔了拔碗里的飯，餘光覷了眼面無表情的聶志傑，然後拖着椅子挪到他身邊挨着坐，一手攀上他的手腕，笑得眉眼彎彎。
“哥，我跟你說實話，我其實不喜歡跟她們來往。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虛情假意，耍心眼。別人對我真心，我待她/他自然也是真心。那些虛偽的人，頂着一副為我好，當我是傻子糊弄，我看着就想揍一頓……我這樣做，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聶志傑被王婷喊的，那聲嬌滴滴的“哥”，喊得全身都是酥麻的，面上倒是越發正經了。
“不會。不喜歡就不要來往，不要免強自己。我跟你處對象，將來結婚了，不是讓你受人委屈的，順着自己心意來。我支持你！”聶志傑一副堅定的表情，站王婷這邊。
王婷頓時笑靨如花，嬌嗔地瞪了眼他。
聶志傑被她那媚眼電得小心肝哆嗦，撇了眼小丫頭靠過來的身體，又顫了顫，眼底糾結，身體卻誠實地沒捨得推開，盡量放鬆身體，讓她靠得舒服。
“聽你這麼說，好像我這人很囂張跋扈蠻橫似的。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我這人向來講道理，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尺。該來往的還是要來往，春妮嫂子人就很好呢！”
聶志傑眼裡閃過點點笑，點頭符合她，“你乖！”
王婷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說話了。沒法聊！
“小舅他們打算在家待多久？過完端午節回城，還是參加完咱們的婚事再回城？”
王婷每次跟聶志傑一塊，唧唧喳喳說個不停，都是些雞皮蒜毛的事，大到村裡誰家鬧婆媳吵架，小到她扎了什麼髮型，吃了幾碗飯等等。
都習慣了小丫頭的鬧騰，突然耳根子清凈了，反而不習慣了。聶志傑斜了眼小丫頭，沒話找話說。
“小舅這次回來過端午節的，自他去城裡之後，幾年都沒回來，阿嗲阿噠看到小舅回來，不知道多高興。這兒天臉上的笑就沒斷過。小舅還不知道我們要結婚的事，前兩天我跟他說了跟你處對象的事，今早還想跟着來看看你，沒抽出空來。”
被王啟東拌住了。
王婷幸災樂禍地瞥了眼聶志傑，想想向被小舅挑刺的場面就好玩。小舅可不是阿噠，能請道理的人。
聶志傑似瞧見小丫頭的幸災樂禍，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小丫頭是小舅帶大的，來部隊看他是假，找他麻煩才是真的。
“我自然是想小舅參加我們的婚禮的。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想不想的事了，而是小舅能不能參加了。”
王婷也神煩，本來挺高興的事，多了討人厭的傢伙，害得大傢伙不高興了。
“這話怎麼說？”兩邊親戚都在場，不是更好。
“七叔不是我爸叫他來的，他在城裡闖了禍，瞞着我爸媽偷跑出來的。我爸找不到他，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我想讓小舅送他回去。”讓他一個人回去，王婷不放心，萬一他半路跑了，找不着人，才真的麻煩。
“闖禍？”聶志傑眉心不着痕迹蹙了下。
“對人姑娘耍流氓了……肚子都大了，”王婷說起這事，一臉的嘲諷，“他不想娶人姑娘，跑這邊來躲禍的。我爸那邊的親戚，爺爺跟幾個姑姑，都不是省油的燈。”
聶志傑沉默不語，他一個準女婿，不好評論。不過對這個七叔的印象一下子下降了很多。
“他倒是會想，一跑了之，擦屁股的事丟我給我爸我媽。我那幾個姑姑還不知道怎麼埋怨我媽？那姑娘家到我家鬧，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他犯的是作風問題，村裡有好幾家姑娘沒訂人家，他留這裡時間過久，萬一弄出了作風問題，我阿嗲阿噠怎麼面對村裡人？”
“應該不會吧？！”來這裡躲禍的，還敢頂風作案？
“他那人混不吝的，沒什麼事他干不出來，只有他想不想，沒有他敢不敢的。就是我爸他們慣的，反正出了事，家裡有人給他擺平，他怕什麼。”
“……”聶志傑無話可說了。
“知道村裡人喊我什麼不？”王婷問他。
聶志傑問，“喊什麼？”
王婷笑了笑，“寶貝蛋。千金大小姐，我爸就是資本家，大財主。村裡知道七叔是我爸親弟弟，那眼裡的光比太陽還耀眼。”
“別說村裡沒人知道他對人姑娘耍流氓的事，就是知道也不會當回事。他現在在村裡就是個寶貝蛋，是個好女婿人選，找他是找了個金龜婿，全家人高興着呢！我就是跟村裡人說他耍流氓，人也不信，還以為我破壞他們的好事。沒出事，什麼事也沒有，出了事，全是我們家的錯。”
“我那幾個姑姑護短又不講道理，錯的全是別人家裡，七叔是沒有錯的。那姑娘的事，幾個姑姑肯定不會承認的，還會罵人姑娘不檢點，倒打一耙說她勾引七叔……七叔不往老家跑，往我們家跑，姑姑肯定將這事怪到我媽跟小舅頭上，說他們挑唆七叔的唄。”
“我爸那邊的親戚，都是窩裡橫的，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個個好吃懶做，只會佔自家人便宜。你以後遠着點，賴上來就跟狗皮膏藥撒不下來。我爸就是現成的例子，以後你就知道了。”
當著聶志傑的面，王婷也沒給他爸那邊親戚留面子，也不藏着掖着，那些人的真面目他早晚得接觸，心裡有個底，總比被人忽悠好！
聶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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