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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曦在盛鴻的懷中悶笑不已。

什麼“磨人的小妖精”,這等話聽來怪異又可笑!想來又是他那個世界裡流傳盛行的話了。

佳人在懷。

盛鴻心情愉悅,半點都不介懷謝明曦的取笑,咧嘴笑道:“明曦,我一直想給你取一個昵稱。只專屬我一個人,只我們兩人知曉。”

少年的聲線清朗悅耳,氣息乾淨好聞。

謝明曦並不排斥他的擁抱,很自然地將頭靠近了他的胸膛,隨口問道:“什麼昵稱?”

盛鴻興緻勃勃地說道:“我叫你小明好不好?”

謝家人稱呼她明娘,同窗好友叫她謝妹妹,顧山長喊她明曦。

小明!這個昵稱,稍稍有些奇怪的感覺。

謝明曦默念幾遍,抬眼看向盛鴻:“這名字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盛鴻挑了挑眉,笑得有一絲壞壞的意味:“沒什麼。在我曾生活過的地方,這個名字很普通,幾乎人人知曉。”

謝明曦瞥了盛鴻一眼:“那我便叫你小鴻。”

盛鴻:“……”

小明,小鴻,真是天生一對!

盛鴻咧嘴笑了起來:“好,以後私下無人的時候,我們就這般稱呼彼此。”

盛鴻樂不可支,謝明曦一時不解其中之意,不過,看盛鴻開懷,她的心情也隨之輕鬆釋然。

兩人相擁着偶偶私語,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

馬車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湘蕙的輕咳聲:“殿下,顧山長身邊的若瑤姑娘來了。”

謝明曦反射性地推開盛鴻。

盛鴻猝不及防,後腦勺被磕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直吸涼氣。

謝明曦半點都不心疼,白了一眼過來:“我只輕輕推了一把。你再裝模作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謝明曦和他說話是越來越直接不客氣了!

這才是真正地接納他了!

想及此,盛鴻心裡那個甜喲,含情脈脈地凝望着謝明曦。

謝明曦沒理會他,推門下了馬車。

盛鴻忙跟着一起下了馬車。

若瑤上前,行了一禮:“山長命奴婢前來,一炷香時間已過,請殿下早些回宮吧!”

盛鴻點點頭,心中依依難捨,低聲叮囑謝明曦:“我這就走了。待身體徹底養好了,再尋空來看你。”

“我會寫信讓湘蕙送來。你也別忘了寫回信,讓湘蕙帶進宮來。說起來,你真是狠心。我給你寫了六封信,你竟一封都沒回……”

絮叨個沒完!

若瑤抿唇一笑。

湘蕙等人也各自扭頭偷笑。

謝明曦頗覺丟臉,白了盛鴻一眼,轉身進了書院。直至走出一段路,謝明曦才回頭看了一眼。

盛鴻依然站在原地。似乎一直在等着她回頭的這一眼,然後燦然一笑。

笑容明亮,在暗夜中熠熠奪目。

謝明曦轉過頭,唇角揚起,步伐也輕快起來。

……

這一日過後,盛鴻果然安分待在宮中,未在露面。

每日一封信,卻從未間斷過。

信有時長有時短,有時寥寥數語。實在無事可寫,盛鴻就抄一首酸不溜丟的情詩,讓湘蕙送至蓮池書院。

在盛鴻的強烈kàngyì下,謝明曦每隔五日寫一封回信。

比起盛鴻長篇大論的囉嗦廢話,謝明曦的回信十分簡潔明了。

一切安好。

盛鴻滿懷欣喜地拆開信,待看清潔白的信紙上只有四個字時,當時的心情無法以言語來形容。

當晚,盛鴻用了整整三頁紙的厚度來指控謝明曦的冷血無情。

謝明曦第二份回信便略略長了一些。

小明一切安好,小鴻不必挂念。

盛鴻:“……”

……

未婚小夫妻通信頻繁,瞞不過宮中眾人。

建文帝在俞皇后面前隨口笑道:“朕竟不知鴻兒和謝三xiaojie情意如何深厚。”

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想起了舊事心中不快,就不得而知了。

俞皇后微微一笑,接了話茬:“臣妾記得,當年皇上和臣妾定下親事後,皇上恨不得日日都來俞府。”

建文帝被勾起了年少時的甜蜜回憶,笑得分外愉悅:“是啊!不過,朕當年可沒鴻兒這等厚臉皮,做不出天天寫信這等事來。”

帝後閑話幾句,便將此事擱置一旁不提。

靜妃私下裡叫來五皇子:“瞧瞧七皇子,每日都和未婚妻通信,看着多親熱。你怎麼不寫信給尹xiaojie?”

五皇子:“……”

五皇子抽了抽嘴角,義正言辭地說道:“堂堂七尺男兒,豈能整日兒女情長。再者,還未過門,就這般寵着,日後少不得恃寵生嬌!”

“七皇弟這般作態,我委實不屑為之。”

靜妃瞥了口是心非的兒子一眼,懶得揭穿他的小心思,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你不願就算,權當我沒說過。”

……

隔日。

尹瀟瀟身着紅白相間的武服,騎着棗紅色的駿馬,俏麗明媚,滿身英氣。

到了蓮池書院外,尹瀟瀟勒緊韁繩,利落地下了馬。然後親昵地摸了摸愛馬的鬃毛:“慢慢,是不是餓了?我這就送你去馬廄里吃豆餅。”

身後響起熟悉的輕笑聲:“尹姐姐稍等片刻,我和你一起去。”

尹瀟瀟笑着轉頭:“謝妹妹。”

騎着白馬而來的,正是謝明曦。

建文帝可厭可憎,不過,建文帝賞賜的這匹寶馬踏雪,謝明曦倒是頗為喜愛。腳程好耐力足,而且頗有靈性。

“你不是住在書院里嗎?怎麼一大早從外面騎馬過來了?”尹瀟瀟笑着問道。

謝明曦有些無奈地笑了一笑:“踏雪整日被關在馬廄里,不免氣悶。我只得每日早些起身,騎着踏雪出去轉悠片刻,讓她透透氣。”

尹瀟瀟愛馬如命,心有戚戚焉地點頭附和:“慢慢也是如此。若是整日待在馬廄里,便會氣悶不耐。”

正說著話,一個年約二十餘歲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聲音頗有些尖細:“這位可是尹xiaojie?”

尹瀟瀟一愣,迅速掃了一眼。

皮膚白皙,相貌陰柔,沒有男子應有的陽剛之氣,一看便知是宮中內侍。

內侍畢恭畢敬地說道:“奴才奉五皇子殿下之命,送信給尹xiaojie。”

尹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