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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皇后點頭首肯,蓋商鋪之事便定了下來。

此事由謝明曦全權負責。顧山長則忙着增招學生的種種事宜。

自增招學生的公告貼出去之後,幾乎每日都有人前來問詢。待到二月初,報名之日起,前來報名的川流不息,幾乎踏破了蓮池書院的門檻。

顧山長忙碌之餘,見謝明曦不慌不忙,頗為詫異,張口問道:“你不是說要蓋鋪子嗎?為何沒見你忙碌,整日待在書院里?”

謝明曦讀書習字練琴作畫,每日還固定地抽出一個時辰習武。日子過得悠閑自在。聞言悠然笑道:“我早已安排妥當。明日起動工,工期一個月。待到三月初,就能蓋好。”

“還有,鋪子已經都租出去了,一間每年租銀二百兩。每年遞增一成租銀!師父等着拿銀子就行了。”

顧山長:“……”

顧山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口而出道:“你沒開玩笑吧!”

這才短短几天,就一切安排妥當了?

先不說一個月之內如何蓋好二十間鋪子。鋪子還沒影子,怎麼就租出去了?而且,這租銀委實不低啊!

謝明曦挑了挑眉,笑着說道:“這等要緊事,我怎麼會和師父開玩笑。這是租賃鋪子的合約,還有定金。”

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摞紙和數張銀票,遞到顧山長眼前。

……

顧山長半信半疑地接了合約和銀票。

銀票俱是百兩一張的,共有二十張。至於合約……

顧山長看了第一份,嘴角抽了一抽。再看第二份第三份,目光愈發古怪,一直看到最後一份……

顧山長抬眼,看向神色坦然的謝明曦:“你自己租下五間,七皇子租了五間。其餘的十間都被尹瀟瀟方若夢林微微她們幾個租下。”

“明曦!你怎麼能這麼做!”

“哪怕鋪子一時半會無人來租,放着就是了。怎麼能讓你們來填補?不行,萬萬不行!”

說著,顧山長激動起來:“這些合約都不算數!你給我統統拿回去!”

謝明曦笑着安撫激動不已的顧山長:“師父先別著急,聽我一言。”

“我租下鋪子,是為了經營生意,也是為了賺銀子。絕不是像師父所想的那樣,用自己的私房來填補書院。”

“七皇子和方姐姐林姐姐她們,也和我是一樣的打算。”

“待我們大賺特賺時,師父可別眼熱才是。”

顧山長還待再說什麼,謝明曦又道:“師父放心,若鋪子經營不善虧了本,我們明年便罷手。”

顧山長這才勉勉強強點了頭。然後,皺眉問道:“你租下五間鋪子,打算做什麼?經營鋪子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還得有銀子做本錢才行。你那點私房哪裡夠,為師那裡有私房銀子,你先拿去用!”

師父總是這般疼她!

謝明曦心裡湧起暖意,舒展眉頭低聲笑道:“師父,我是有百萬兩身家的人,開幾間鋪子不在話下。師父不必為我操心。”

顧山長瞪了謝明曦一眼:“什麼百萬身家!胡亂吹噓,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謝明曦:“……”

對着盛鴻,她都沒這麼坦誠過!偏偏顧山長半點不信她的實話!

……

第二日,蓮池書院外開始動工了。

謝明曦的手筆,再次令顧山長大開眼界。

學生們進書院開始上課,工匠們才被人領着到了蓮池書院外。免得衝撞了嬌貴的少女們。所有工匠被嚴格叮囑輕手輕腳,不得發出太大的動靜。

工匠共有一百多個,分做三隊,除了少女們上學放學的時間各歇一個時辰外,白日晚上都不停歇。

短短几日,便打好地基。之後蓋鋪子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顧山長每日出去看兩回,然後驚嘆不已:“這些工匠都是從哪兒找來的?怎麼這般賣力氣?”

謝明曦隨口笑道:“簡單的很。我讓余安告訴他們,一個月之內完工,工錢發三倍。”

顧山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半點不假!

在工匠們日以繼夜的努力之下,沒到一個月,兩排鋪子便蓋好了。再之後,便是漆匠們木匠們上陣,照舊是高額的三倍工錢。

不出十日,青磚紅瓦里外潔白的兩排鋪子出現在蓮池書院外。

每一間里,皆擺放着放置貨物的各式木架。

很快,這些貨架里被擺上了各色貨物。

有專賣各種衣料的,有賣胭脂水粉的,有賣各色絹花珠釵之類,有賣吃食果酒的,有賣筆墨紙硯書本的。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專賣玉容膏的鋪子。

玉容膏細分了不同香氣不同配方,適宜不同年齡的女子。這幾年,玉容膏聲名赫赫,只京城就開了十幾個鋪子。蓮池書院外的玉容膏鋪子,尚未正式開張,便打出了買三盒送一盒的條幅。開業那一日,正選在蓮池書院招考的當日。

事實上,二十間鋪子,都選在這一日同時開業。

和外面的鋪子不同,這二十間鋪子做的全是女子生意,掌柜夥計也都是女子。

這些女子,多是二十餘歲的已婚婦人,家境貧苦,不得不找營生貼補家用。

鋪子里工錢給得十分豐厚,足夠一家子填飽肚子。尚未上工,就發了兩身乾淨整齊的青色布裙,還有人專門訓了她們一個月。從站姿到說話,皆有嚴格的要求。

每間鋪子至少要僱傭兩至三個女子,如此一來,這二十間鋪子,便能養活五六十個婦人。

蓮池書院招生考試的那一天,幾百名少女進了書院。數百名女眷們閑着無事,很自然地進了兩排鋪子逛上一逛,買上一買。

別的鋪子暫且不說,專賣玉容膏的鋪子,這一日便賺回了幾年的租銀。

可見天底下,女子的銀子最好賺。

知曉此事後,顧山長驚愕不已,下意識地嘆了一句:“這玉容膏,真不知是出自誰人之手。”

謝明曦很自然地接了話茬:“哦,我忘了告訴師父。這玉容膏就是我配出來的。”

顧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