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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急着定下親事,楊夫子也同樣心急。

短短几日里,雙方便換了庚帖過了聘禮立了婚約。婚期定在三個月後。算一算時日,正是九月,秋高氣爽。眾人也搬進蜀王府安頓下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

葉景知每日忙碌,卻是喜上眉梢,做什麼事都起勁。

盛鴻看在眼底,忍不住笑着打趣:“你是我身邊長史,想求娶楊家姑娘,理當來求我保媒才是。為何偏偏讓你娘去求王妃?”

還不是因為心虛嘛!

暗中戀慕過謝明曦數年,直至這兩年才徹底歇了心思。對着蜀王,葉景知總有兩分心虛。也曾暗暗揣摩過,不知蜀王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打發他去負責修建蜀王府,離蜀王妃遠遠的……

當然,這份揣測,永無機會問出口了。

他也沒勇氣央求盛鴻保媒。

葉景知略有些羞赧地應道:“殿下諸事繁忙,每日都要去軍營。我豈能為了自己的親事驚擾殿下?”

盛鴻對葉景知那點心思瞭然於心,也不說穿,意味深長地笑道:“親事已定,你心思也該定了。”

殿下果然早就知道了。

葉景知耳後有些火辣辣地,卻未低頭,清亮的目光和盛鴻對視片刻:“是。”

盛鴻看了葉景知片刻,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這個傻小子,以後不會再覬覦他的王妃了。

……

定了親事之後,葉景知無需再偷偷摸摸,正大光明地去見自己的未婚妻。

兩人白日各自忙碌,到了晚上,都回蜀王府住下。彼此見面,倒是十分方便。

楊夫子對這個女婿十分滿意,半分阻難之意都沒有,只私下叮囑楊凝雪:“你們雖定了親,也得注意些。私下裡相處,要謹守分寸。”

楊凝雪聽懂了親娘含蓄委婉的提醒,一張白皙嫵媚的俏臉驟然紅了。

二十二歲的楊凝雪,正是容顏最盛之齡。她皮膚白凈細膩,面容姣好,身段玲瓏。往日的陰鬱沉悶,在到了蜀地後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安寧平和喜悅。

便如一朵鮮花,徐徐盛放。

葉景知很快來了,見了楊夫子,忙拱手行禮,張口便喊岳母。

楊凝雪笑着啐了他一口:“還沒成親,你叫什麼岳母,臉皮真厚。”

葉景知笑道:“都已定下親事,就等着成親了。早些叫岳母也無妨。”

兩人彼此有情,說話時彼此凝望,眉眼間俱是默默流淌的情意。楊夫子看在眼裡,心中滿是歡喜,隨意找了個借口出了屋子。

楊夫子一走,屋子裡只剩兩人。

葉景知上前握住楊凝雪的手,低聲笑道:“凝雪,我真盼着早些娶你過門。”

楊凝雪心中溢滿柔情,咬着嘴唇,半晌才道:“我也盼着早日嫁你。”

她曾立誓,此生不嫁。

歲月是療傷的神葯。曾令她痛不欲生的過往,已漸漸淡去。她鼓起勇氣,邁出了一步,握住了眼前男子的手,也握住了她此生的幸福。

……

又過數日,到了六月底。

正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

陸遲趙奇陳湛早已約定好時間,一起來了蜀王府。向蜀王回稟商榷政務,走時帶着妻兒離開,正是一舉兩得。

臨行前的晚上,謝明曦設下酒宴,送別諸位好友。

一開始,眾人有說有笑,氣氛歡快。

直至顏蓁蓁放下酒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真捨不得離開你們。”

顏蓁蓁這一哭,林微微秦思蕁也紅了眼眶。

她們本就是同窗好友,各自嫁人後,也一直來往密切。如今同在蜀地,同住蜀王府,為了同一個目標齊心協力,一同奔忙。感情也愈發深厚。

素來冷情冷心的謝明曦,也覺鼻間陣陣酸澀。

嘗過了結伴同行的溫暖,誰還能捨得下?

“顏妹妹,別哭了。”謝明曦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們日後想見面,也不是難事。每隔一段時日,你們約好了一同來蜀王府住上幾日便是。”

陸遲等人各自做官,輕易不得離開府衙。林微微她們就無此困擾了。

謝明曦這一說,顏蓁蓁立刻擦了眼淚:“好,以後每兩個月我們都來蜀王府相聚三日。”

林微微也覺這個主意甚佳:“我同意。”

秦思蕁擦了擦眼角,點點頭:“雙月的月末三日,我們同來蜀王府相聚。”

謝明曦笑着舉杯:“就此說定了,我們滿飲此杯!”

四隻酒杯,在空中輕輕一觸。

……

這一晚,眾人都喝了不少酒。

林微微等人都喝醉了,被各自的夫婿扶着回了院子。

謝明曦醉酒卻和別人不同,眼眸格外明亮,看着格外清醒。左看右看,都和醉酒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聞到濃烈的酒氣,再見謝明曦鎮定的樣子,盛鴻簡直以為謝明曦是將酒都倒在了衣襟上。

“明曦,你今晚喝酒了吧!”

廢話!

謝明曦橫了一眼過去:“小酌幾杯罷了。”

真看不出是喝了兩壺酒的人。

盛鴻略一思忖,低聲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又提前服了解酒藥丸?”

謝明曦矜持地點點頭:“這是當然。不然,我早被她們灌醉了。”

解酒藥丸能令喝酒之人保持一定的清醒。不過,酒喝太多了,解酒藥丸的效用便有限了。謝明曦看着清醒,其實說話已和平時不同。

盛鴻忍住笑贊道:“林微微她們幾個今日都喝醉了,連走路都得人扶着。還是我媳婦聰慧機靈,提前便服了解酒藥丸。”

謝明曦目中閃過自得,驕傲地笑了。

換在平日,謝明曦多是不動聲色地笑一回。哪裡會像這般心思外露?又哪裡會這般稚氣可愛?

盛鴻心尖發癢,湊到謝明曦耳邊,低聲道:“天色已晚,我們也該歇下了。”

話中滿是蠢蠢欲動。

謝明曦看着清醒,實則醉意醺然。比平日熱情得多,也直接得多。沒等盛鴻動手動腳,已主動拉着盛鴻到了床榻邊,將他壓再床榻上,主動為盛鴻寬衣解帶。

盛鴻:“……”

躺在床榻上任由“蹂~躪”的蜀王殿下,心情愉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