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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洛很好蘇冷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去解決沈冷,當然他也不認為蘇冷解決沈冷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如果容易,他還會有現在這般境地?如果容易的話,沈冷墳頭的野草都應該有一人高了。

蘇冷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洗漱更衣,難得的換了一件全新的衣服,還認真的梳了頭,看着銅鏡里的自己頗為滿意,然後背那個包裹,從這一天離開之後他再沒有回這家客棧。

十月初二。

廷尉府一位百辦在家被殺,牆留字,殺人者沈冷。

這是很低級的手段,廷尉府的人自然不會去相信殺人者真的是沈冷,但是廷尉府的調查卻不得不來找沈冷問問,這是程序。

十月初三。

戶部一位五品官員在家被殺,牆留字,殺人者沈冷。

十月初四,吏部一位官員在回家途被殺,屍體旁邊用他的血跡寫了一模一樣的五個字。

十月初五,刑部侍郎蘇康勇在調查凶殺案回衙門的半路被人截殺,殺人者從人群之突然衝出來,甚至沒有人看清楚是如何動手的,一件兇器從馬車外邊刺進去,直接將侍郎大人的太陽穴-洞穿。

四天,四位官員被殺。

除了第四位也是遇害官員之官職最高的侍郎大人之外,屍體不遠處都是以血手寫了殺人者沈冷五個字,刑部侍郎是在大街被殺,所以兇手刺殺之後立刻遁走沒有來得及寫字,可是卻丟進車裡一張紙條,紙條寫的依然是那五個字。

誰也不知道殺人者的動機是什麼。

栽贓?

太幼稚了些,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沈冷去殺那些人。

如果不僅僅是為了栽贓給沈冷的話,那麼他的目標最終是什麼?是沈冷?如果是沈冷的話,他這般打草驚蛇又是為什麼,這樣一來,沈冷會時時刻刻有所戒備,他再下手的話豈不是要難的多了。

十月初六,平安無事。

十月初七,平安無事。

十月初八,刑部一位六品官員在前往廷尉府請求協調辦案的路被殺,確切的說,是出門之後還沒有走出去多遠被擊殺,傷口在心臟位置,有手腕粗大的一個血洞,一擊必殺。

刑部衙門外的官差甚至看到了殺人者,之前站在路邊,帶着一個草帽,等刑部官員走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動手,殺人之後居然還蹲下來用手蘸血在牆寫了殺人者沈冷五個字,然後才逃走。

這一下整個刑部都炸了。

那是chìluǒ裸的挑釁,是chìluǒ裸的羞辱。

人家在刑部大門外邊殺人,還當著官差的面留字,那個距離殺手顯然靜心算計過,刑部亞門外的官差跑到他殺人之處,他有足夠的時間寫完五個字,寫完之後還朝着衝過來的官差划了一下小拇指,指尖朝下。

“沒有廷尉府,沒有別的什麼人,這個案子我們刑部必須自己辦。”

刑部總捕岳獨峰看向刑部尚書:“這哪裡是針對沈冷將軍,這是針對刑部,這些年來我們刑部的人一直低調,畢竟高調的是人家廷尉府,都這樣了,還是被人欺辱到了家門口,大人,不管廷尉府的人一會兒來了說什麼,這案子也決不能交出去,我岳獨峰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為兄弟報仇。”

“話是這麼說。”

刑部尚書臉色很難看,岳獨峰生氣他難道不生氣?岳獨峰想報仇,難道他不想報仇?

可是都廷尉韓喚枝之前派人來,說是要過來商量一下這個案子。

韓喚枝是誰?

如果說整個大寧的朝廷里只剩下一個當官的還能被皇帝信任,那可能是韓喚枝,雖然按照官階來說,都廷尉是正三品,他刑部尚書也是正三品,完全沒必要聽韓喚枝的話,可人不向人低頭卻得向勢低頭。

“如果廷尉府執意要把案子接過去。”

刑部尚書嘆道:“怕是不好辦。”

“求大人了。”

岳獨峰深深一拜:“剛才我進門來的時候,兄弟們在衙門大堂外邊等着我,他們說,總捕......這案子不能落在別人手裡啊,侍郎大人死了,李瓊兄弟也死了,而且還是被人在刑部衙門大門口被殺的,若是咱們刑部連這個仇都不能自己去報而是要看人臉色仰人鼻息......難受啊大人。”

尚書深吸一口氣:“我來說吧,我想,韓大人應該還會給我幾分面子,畢竟廷尉府從咱們刑部分出去也還沒多久,他總不能一點舊情都不念。”

“韓喚枝不是個念情的人,如果是,他怎麼做都廷尉。”

岳獨峰道:“我只求大人跟他說,給我一個期限都好,期限之內,如果我沒能把兇手抓到他廷尉府再把案子接過去我沒有絲毫怨言,可不能他來了直接把案子拿走。”

“好!”

尚書站起來:“我信你,所以這件事我來扛着,算是陛下說,我也要力爭。”

“謝大人!”

岳獨峰大步出門。

沒多久,韓喚枝那輛整個大寧之內都找不出第二輛的黑色馬車在刑部外停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馬車不是在大門外停的,而是距離大門還有百米左右停下來,然後韓喚枝步行進入。

這是傷好之後韓喚枝第一次親自辦案,整個長安城的官場下下都盯着他,也盯着刑部,那個殺手突然之間出現,毫無徵兆也毫無道理的刺殺了那麼多朝廷官員,甚至包括一位侍郎大人,以至於各衙門的官員竟然隱隱約約的有一種人人自危的感覺。

誰也不想回家的半路被人一刀捅死,更不想死在自己家裡。

死的不明不白。

刑部尚書聽聞韓喚枝到了,連忙起身離開書房迎接出來,兩個人在院子里相遇,離着還遠,韓喚枝抱拳俯身:“見過大人。”

尚書連忙加快腳步過去扶着韓喚枝的雙臂:“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雖然你帶着廷尉府分出去後很少走動了,可我心裡卻依然把你當家裡人。”

“所以我回來了。”

尚書大人愣了一下:“韓大人的意思是?”

“家裡出了事,我回來了。”

韓喚枝站直了沈冷:“這件案子廷尉府不會接手,我將帶所有廷尉府廷尉協助刑部查案,大人安排誰去查,若人手不夠用直接來跟我說,如今長安城內所有在職的廷尉都可調遣,包括我。”

他看着尚書大人的眼睛:“分出去的是廷尉府,不是人,衙門是衙門,人是人。”

在這時候不放心的岳獨峰又跑回來,剛跑到這聽到了韓喚枝的話,忽然之間忍不住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蹲在地嚎啕大哭,韓喚枝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拍了拍他肩膀:“這件事與沈冷應該有關係,雖然他自己也可能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如果可以的話,沈冷那邊是不是讓我去跟一下,我把廷尉府的人都給你帶,調查近些日子進出長安的登記,走訪,排查,這些都需要大量人手。”

“好!”

岳獨峰抬起頭:“按大人說的辦。”

韓喚枝站起來回頭吩咐:“回去傳我的命令,除了手有要緊事不能抽身出來的,所有在京廷尉自即日起每日到刑部報備,聽從岳獨峰總捕的安排調派,此案一時不破,廷尉一時不回。”

說完這句話之後韓喚枝抱拳:“那我不多打擾了,我去沈冷將軍那邊看看。”

沈冷自然也很生氣。

殺人者明顯是衝著他來的,可卻不直接來找他,而是去殺了那麼多沒有能力自保的人,這些朝廷官員都是因為他而死,沈冷又怎麼可能會若無其事。

“廷尉府和刑部一定已經在查了。”

葉流雲遞給沈冷一杯茶:“流雲會的人這幾日也在四處打聽,長安城的暗道不前些年,那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流雲會想徹查出來不容易,現在不難,可若是來的人太遠了,不是京畿道的人,甄別起來也不簡單。”

沈冷點了點頭:“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最終的目標是什麼?”

葉流雲搖頭:“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他想殺你,必然千方百計絞盡腦汁的針對你而不是去殺別人留下你的名字......這麼做唯一的意義是什麼?只不過是讓跟多人知道了你是他的目標。”

沈冷眼神猛的一亮:“讓很多人知道他要殺的是我?”

葉流雲恍惚了一下:“我剛才說,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絕對不會這麼做,這麼做的只能是瘋子......一個瘋子的做法再匪夷所思,也不為過,他如果是想讓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他的目標是你......”

葉流雲看向沈冷:“難道他不怕,這樣的結局最終可能會讓他連接觸到你的機會都沒有。”

沈冷搖頭:“葉先生剛才也說了,瘋子的想法誰能推測的出來。”

在這時候陳冉急匆匆從外邊跑進來,看了一眼沈冷的臉色:“城西出事了,新城兵馬司的一位領軍校尉在巡邏的時候被人刺殺,兇手扔下來一張紙條,面寫着殺人者沈冷......可在差不多同時,東城江南織造府一位常駐京城的官被殺,家留下血字......殺人者沈冷。”

葉流雲和沈冷對視了一眼:“不是一個瘋子?”

話剛說完。

韓喚枝邁步走樓梯:“不止,我剛剛接到消息,城北巡城兵馬司的一位領軍校尉也是在巡邏路被殺,留下的字依然是那五個字。”

一天,三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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