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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至天明,這才稍事打坐休息。

應試者休息區,早已圍滿了外圍弟子,方天慧陰沉着臉頰看着毀去半片的房檐,怒氣沖沖。

“好一個天驕,日月崖出了這麼大紕漏竟然沒有絲毫消息稟報。這小子野慣了,非得好好收拾收拾。”

方天慧低喃而語,豁然像是想起什麼:“那小子人呢?可有受傷,快,速速找來。”

一側的炎樂,恭敬的站立,有些惶恐的說道:“昨晚幾名應試者內訌,少宗主已經處理過了,而且小少爺也責罰了幾人,那個叫戰逍遙的小子無大礙。”

“那小子要是有什麼閃失,關你去寒冰地牢!”

炎樂身軀猛然一顫,一陣恐懼之感瀰漫全身:“執事息怒,屬下這就去找尋那小子。”

方天驕和戰逍遙站從遠處走出:“喂,你昨天是不是惹她了,一向冰雪穩重的方天慧今日可有些反常啊。”

“反常?是挺反常的。自我入北域以來,你們北域的女子個個都是冷若寒冰。今日到是稀奇,估計是昨日不服吧。對了,她是你的?”

方天驕慌急的壓低聲音:“噓,你小聲點,她是我表姐,也是方家天字輩的大姐級人物,號稱冷麵執事。可,惹不起。我可不想一大清早的觸霉頭。”

不等方天驕話語落地,一聲冷厲而急促的呼喝之聲傳來:“天驕,立刻給我滾出來。”

“額,不是吧!今天點真背。”方天驕哭喪着臉頰,排開人群,朝方天慧處走去。

“嘿嘿,天惠姐姐,這麼早就找我啊,有什麼事嗎?”

“哼,你乾的好事,昨夜日月崖出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來稟報。”

“天慧姐姐,你是藥師堂執事,管理的是藥師堂,怎麼也管起這件事來了。”

“呦,敢頂嘴了是不是。昨日應聘的可是藥師,而且其中一個可是一位天才,你說這事我該不該管。”

啊,天才藥師?糟糕。一向狡黠的方天驕蔫了:“天惠姐姐,昨日幾人竟然在我冰雪宗內滋事,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小施懲戒而已。你說的天才不會被我……”

“什麼?你好大的膽子,藥師可是歸我管轄,你憑什麼懲處他,那個小子要是被你傷着一二,你就等着挨抽吧。”方天慧柳眉倒豎,一派怒不可遏。

“天惠姐姐,你不至於吧,我可是你的天驕弟弟。”

“少給我貧,趕緊把人給我找來。速度、立刻、馬上!”

鬱悶,一大早的吃火藥了么。平日里從沒見過這樣過,一定是那個什麼天才藥師被天惠姐姐另眼相待。

但願,那人沒有被炎樂嚴懲,不然可就有好受的了。

滿心鬱悶的方天驕,轉過身來,一眼看到一群看熱鬧的外圍弟子滿是逾越笑意的面頰,面色更是難堪,猛然一聲暴呵:“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還不趕緊修鍊去。”

一些弟子立刻轉身恭敬的離去,可是個個面色滿是榆耶的笑意。

方天驕找來了昨日應試的幾名藥師,這幾個藥師在和戰逍遙對戰之時就受了傷,加上被炎樂一番懲戒,此刻個個神情蕭索、精神萎靡。

看着昨日和今日判若兩人的應試者,方天慧在沒有了細查的心思,面色更是陰沉,牙齦緊咬:“方天驕、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別怪我不顧姐弟情誼。”

“天惠姐姐,好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們自己……”

隨着人群散去,一側的炎樂,無意中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戰逍遙。

“執事,那小子在那裡呢。”

方天慧豁然一轉頭,一眼看到了完好無損的戰逍遙,冰寒的面頰微微一愕,立時有了些許笑意:“好,懲戒的好,就該嚴懲。”

轟!

一個藥師本還抱有一絲僥倖,突然的逆轉,巨大的反差,令腦海氣血不足,一頭栽倒在地。

方天驕也錯愕了!

煉藥天才,不是吧,戰逍遙?要不要這麼虐心。這小子簡直渾身都是令人驚訝的地方,修為詭異了得不說,怎麼又成了煉藥天才了。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葯老駕到!”

豁然一聲高亢而悠長的傳唱之聲遠遠傳來,與此同時日月崖平台上站立的所有人包括方天驕在內慌不迭的跪拜下來。

唯獨方天慧和不知所以的戰逍遙是站立的。

“快、快跪下!”一個弟子拉扯着戰逍遙的衣衫急速的說道。

“憑什麼?”

“葯老到了,趕緊跪下。”

“什麼道理,我偏不。”

不一刻,一位鶴髮童顏,一身高階藥師打扮的老者,背着雙手凌空飛來。

“慧兒,讓你叫的人呢,怎麼半天都沒有過來,害的我親自跑一趟。”

方天驕凌亂了,什麼個意思,葯老竟然親自前來就為了煉藥天才戰逍遙?昨日也才進行的應試而已,怎麼就驚動了葯老這位煉藥界至尊級人物。

不等方天驕反應過來,方天慧伸手一指:“師父,昨日那枚丹藥就是他煉製的。”

那老者兩眼一道精光射來,停留在了戰逍遙身上。

“其餘人的都散去吧。你和慧兒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方天驕急了,站立而起訕笑道:“天碩爺爺,天驕極其仰慕你的威名,對煉藥一途尚有一些不解之處,想和你討教討教,你看是不是我也一併前去。”

那老者正欲轉身,好笑的瞪了一眼方天驕:“你?去去去,慧兒的煉藥知識就夠你學個三五載的。有不懂的找你天惠姐姐去,莫拿幼稚的煉藥知識來問我。”

方天驕老臉一紅:“天碩爺爺,此人可是我的朋友,你若不讓我去,以後我可是會在他面前揭你的短。”

那老者鬍鬚一抖,兩眼一瞪,沒好氣的道:“呦,學會要挾了。敢要挾我,小心我抽爛你的屁股。不過,你說他是你的朋友?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老者還是有些質疑,戰逍遙卻張口道:“葯老,天驕確實是在下的朋友。”

“好吧,你也一起來吧。”

那老者說完,轉身凌空飛去,空中話語徐徐傳來:“清流居,來見。”

方天慧滿面欣喜:“天碩爺爺竟然邀請你們去清流居,嘖嘖,這可是極其難得,走吧,我給你們帶路。”

方天驕快步跟上:“逍遙,你就感謝我吧,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有機會去天碩爺爺的清流居,我也就小時候去過一次,再也不讓我去了。”

“我發現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嘿嘿。自己人嘛,幹嘛還要說破呢。”

三人騰着飛劍,掠過龐大的莊園,徑直朝後山冰雪山腰一處山谷飛去。

莊園之大,再度超乎了戰逍遙的想象,而且許多建築看到的只是表象,有更為高深的屏蔽陣法,戰逍遙根本無法探破陣法下隱藏的秘密。

吼!

驀然,一聲低沉而哀傷的嘶吼聲,從莊園後側一處山谷傳來,隆隆的吼叫震顫的周圍山巔積雪不住滾落。

“下面是什麼,好恐怖的氣息。”

方天驕輕描淡寫的說道:“下面關壓着一頭異獸。”

“什麼異獸,氣息這麼恐怖?”

方天驕故作神秘的說道:“鎮宗異獸,九星的。”

“什麼?九星的。”戰逍遙驚嘆的直搖頭。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莫非是魁藍角獸?”

方天慧豁然轉過頭來:“你怎麼知道魁藍角獸的名字?”

“冰雪宗的鎮宗異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獸朝襲擊落日城之日,魁藍角獸就出現過,莫非當日出現的那一頭就是腳下這一隻?

當日能夠在九星頂級異獸獸口下存活下來,戰逍遙至今都感嘆極其幸運。而且極為不解的是,當日自己昏迷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躲過一劫。

越過莊園,一處霧氣繚繞的山谷呈現眼前,氤氳的霧氣翻湧根本看不清山谷內的情形。

“緊跟着我。”

方天慧一副冰冷、沉着神態。

方天驕小聲道:“這才是正常狀態下的,冰冷方-方執事。”

戰逍遙不僅莞爾一笑。

豁然,霧氣散失一空,一座鳥語花香、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陳列的寬闊府邸呈現眼前,府邸後是一片綠茸茸的葯園,幾位葯童正在葯園忙碌。

“嚯,天碩爺爺的住處仍舊這般雅緻。”

方天驕好奇的打量着。

“天驕,還不快給我滾進來,磨磨唧唧,老夫時間很多麼?”一聲不帶絲毫斥責卻滿是催促之意的話語從一座樓閣內傳來。

方天驕鬱悶了:“天碩爺爺急着見的根本不是我,哎,這老頭還是這個急性子。”

“《丹道閣》?”看着樓閣上的字牌,戰逍遙輕聲念道。

入得樓閣,幾位侍從垂頭站立,一個極其雅緻的堂房內方天碩端坐在木椅上。

“師父,人我給您帶來了。”

那老者兩眼一眯,仔細盯着戰逍遙,就在戰逍遙毫無防備之間,豁然一股寒冰冷流從戰逍遙腳下急速湧出,頃刻就將戰逍遙包裹住了半個身子。

極其凌冽的寒意突如其來,驚的方天驕和方天慧不自禁的一個寒顫。

變故有些突然,戰逍遙毫無防備,眉頭、發梢頃刻就是一層冰霜,口中呵氣連連。

“葯、葯老?你、你這是何意?”

那老者眉頭一擰,兩眼更是緊眯,右手掌心猛然一握。

寒冰如同鎧甲一般更是緊緊的將戰逍遙包裹在內,冰層不住收縮,直勒的戰逍遙兩眼發白,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