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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皇階獃獃的望着傲然而立的戰逍遙:“禁術竟然能夠被蠻力打散?太不可思議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不、不是被打散,是在爆發之前被打斷了。如果是強行打散,方執事絕不會絲毫無恙,僅是禁術的反震都能將他重創。”

“直接對着禁術發力將禁術打斷,我是做不到,你能么?”

說話的皇階搖了搖頭。

皇階中品對戰一個聖階小子,竟然如此狼狽,方冰輝今日是徹底體會到了什麼叫有心無力而且是面對一個修為明明低於自己的少年。

“攔、攔住他,快攔住他。”

方冰輝再沒有了先前的得色,倉皇的朝着一群皇階身後躲去。

漫天的法術頓起,白色身影卻在法術之中穿行。

方冰輝早已滿身傷勢,只恨不得生有八條腿,此刻滿身水漬、汗漬、血漬滿地亂滾的躲避這戰逍遙的追擊。

大丹的藥效不可謂不強悍,整整三個時辰戰逍遙擊傷不下二十餘名皇階大能,殞命的不下十餘人,饒是十名皇階組成了戰團,以戰團的加成攻擊戰逍遙,卻被戰逍遙以‘毀滅斬’抵消掉了攻擊。

方冰淇、方天慧、方天驕和炎龍,似乎看到了另一個戰逍遙,一個不卑不屈滿是昂揚戰意的戰逍遙,一個隱藏實力此刻狂暴爆發的遠超以往認知的戰逍遙。

戰鬥仍舊在繼續,因為少宗主的命令這幾人不敢違抗,四十餘名皇階追擊一名帶重傷的聖階失敗,回去是無法交代的。

最為重要的,藥效已過,戰逍遙疲態已顯,此刻也是滿身血跡。

“你認輸吧!我會讓你尊嚴的死去。”

戰逍遙大口的喘息着,渾身的酸楚和軟綿竟然已經揮舞不動‘極寒’。

當!

藍色重劍重重的矗立地面,頭顱輕抬:“認輸?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認輸二字。”

戰逍遙在隱忍,在聚集着力量,此刻再度張口道:“想走我隨時都能走,你們奈何不了我。真要是滿懷敵意早就擒拿住了那個冷美人,當做人質。”

方冰淇眸子閃過一抹寒意,瞬即卻釋然了。

戰逍遙繼續道:“第一宗門又如何,權位之爭還不是爾虞我詐、兄弟相殘、兵刃相向,親情只不過是束縛住手腳的鎖鏈和羈絆罷了,想要達成心愿唯有心如磐石,給對手重創,才會將你放在眼裡,才會懼怕於你,才會尊重你。權貴之爭,本就刀光劍影、血跡斑駁,你若不去爭取,就只會成為爭奪權勢的犧牲品。”

戰逍遙的話語,一眾人聽得有些糊塗,可方天驕和炎龍卻懂了。

“我已用血的代價,向你內心的夢魘發起了衝擊,只希望你能衝破這層束縛,踏出你的第一步。”

當戰逍遙說完這一句之時,方天驕和炎龍豁然怔住了。

因為,內心的夢魘只有方天驕自己最為清楚,就連炎龍都沒有說過。

這夢魘困擾了自己五六年之久,每當心志堅定決意向方家族規發起挑戰,向老宗主的權威發起挑戰,想向自己心愿邁近之時,總會在睡夢之中出現這夢魘。

自己渾身滿是血跡,眼前躺倒着方家數萬弟子,而自己腳邊躺倒的就是自己的爺爺、爹爹、伯伯,還有方天傲。

方天傲和方成濤,披頭散髮、雙目赤紅、仰面望天,整個場面沒有一絲聲息和生命跡象,而夢魘之中唯獨自己活着,瘋狂的朝天大笑。

突然滿面斑駁血跡的方天傲和方成濤,突然坐立而起,朝着自己竭斯底里的哀嚎:“納命來!”

每當這一幕出現,自己總是從夢境之中醒來,大汗淋漓,魂不附體。再也不敢去想心中的那個心愿,因為為了達成這個心愿,最快捷、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爭奪少宗主、爭奪宗主之位。

可方天驕不敢,生怕為了這個心愿,那個可怕的夢境成為現實。

方天驕不知道戰逍遙是如何知道自己深深埋藏的這個夢境的,也許是中域在藍家‘封劍碑’頂端喝醉酒之時,無意之中說漏了。

可此刻,方天驕如同醍醐灌頂般醒悟了,一種掙脫了束縛的自由和爽快在內心翻騰、沖涌。

“話,說完了么。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

戰逍遙只是喘息着,集聚着力量。

自己為方天驕做的足夠了,有方冰淇、方天慧再側,方天驕和炎龍的性命無憂。

戰逍遙低頭看了一眼‘時空吊墜’,等待着自己神秘消失的時機到來。

“戰逍遙,雖然你折隕了我冰雪宗弟子,可是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定然結交你這位傲囂小子。不過可惜,我等有命在身,必須將你……天才少年雖然隕落,可你傲囂大鬧方家也算是你修鍊生涯之中最為輝煌、最為榮耀的傳奇故事了,我們都是見證者。”

在場的皇階滿帶尊重之意望着戰逍遙,沒有一個人出聲否認,就連炎陽都默認。

此刻的方冰輝混身瑟瑟發抖,躲在一處小山包下,屁都不敢輕易放一個,哪裡還敢說話。

“本想用禁術送你上路,呵呵,卻被你……只能讓你承受一絲痛苦了,也算是對摺損我冰雪宗修鍊者的補償。驚濤駭浪、水之旋渦,疾。”

旋轉的水浪由一個小旋渦,瞬時不住擴大,在空中形成一個水旋渦,周圍的一切被席捲進入旋渦消失不見。

戰逍遙本還為如何消失犯愁,這法術不就是最好的遮蔽之物,嘿嘿,正好趁機啟動吊墜。

就在水旋渦朝着戰逍遙籠罩而去之時,方天慧徹底急了,來不及出聲喝止,一顆晶瑩的水晶球拋出:“冰晶盾,去!”

戰逍遙被吸扯之力吸引正欲朝旋渦飛去,豁然身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身軀無法動彈,同時周身一米範圍內一道水晶剔透的圓形護盾忽然出現。

“糟糕,要壞事。”戰逍遙心頭急速暗道,一絲慌急浮現。

出現在自己周身的護盾,看情形防禦是不弱,可是可經不起連番攻擊,一旦防禦不住,外圍的攻擊目標可就是自己,誰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凌冽法術,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根本經不起哪怕是聖階輕輕的一擊了。

就在戰逍遙慌急之時,一陣隆隆的話語破開凌冽的旋渦咆哮之聲,突然傳來:“住手!”

一眾人驀然抬頭望去,戰逍遙頭頂上方天空竟懸浮着一人。那人氣勢赫赫,能夠憑空懸浮,顯然是帝階巨擎人物,而且看其面龐有一絲熟悉意味。

“北域冰雪宗方家處理內宗事務,尊老想要管閑事么?”

俊朗不凡的外貌配以武者魁梧身軀,很是霸氣凌凌,張口道:“在下藍家藍星河。”

什麼竟然是中域巨擎藍星河,難道藍家真的藏匿在方家,為何三大域圍困之日不出面。

一方家老者雖然驚訝,可並沒有被壓倒:“藍星河,你藍家可是乘了我冰雪宗天大的人情,這是我宗內之事,你也要插手么。”

“本來無需和你們解釋太多,但我藍家乘你方家情誼。我藍星河不想欠人情,欠你們的以後自當奉還。不論這小子是否真的是三大域的姦細,他救過我,我自當救他一次。我藍星河的面子可還好使?”

藍星河是誰,帝階巨擎,曾經中域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物。

雖說藍家的幻劍宗才排位第七,冰雪宗排位第一,可那幻劍宗可是第一武道宗門,況且和藍家老宗主關係不錯。藍星河帝階巨擎人物,強行帶走戰逍遙自己等人又能奈何。

眼下藍星河肯張口回答自己等人,已經算是看在方家的面子上給了自己等人面子,再要執拗可就太沒眼色了。

方家皇階一老者急速道:“藍大人的面子,我們自然要給。可是我們有命在身,回去無法交代啊。”

“推在我身上就好,你們走吧。”

幾名皇階無奈的對視一眼,此刻有人出頭回去也有交代。

一方家皇階老者手一揮,那法術散去,戰逍遙落下地來。

“小子,你殺了我方家精銳,雪域已容不下你,再見之時希望你我不是仇人,否則……後會無期,我們走。”一群人乘着騎寵遠去。

陡然的轉變,有些令戰逍遙反應不過來。

“多、多謝藍星河大人。”

藍星河俯視着跌落在地的戰逍遙:“你我兩清了,互不相欠。好自為之。”

戰逍遙此刻滿是能逃脫遭受劇痛後的喜悅,心頭暗道:看來幽冥奎木獲得的藥材送的值啊。

看着藍星河意*欲離去的模樣,戰逍遙急忙說道:“真是的,還人情也不帶這樣的吧,好歹扔幾粒大丹救助一下我的傷勢也好啊。”

“在若冒充藍家之人,殺無赦。”

看着藍星河嚴肅的面龐,戰逍遙話語一低:“要是兩枚大丹太多了,那就一枚也行。”

“我會查清你的底細,如果你真是帶有目的救助於我,但願你再也不要讓我見到。”

“喂,別走啊,好歹我也救過你不是,我……”

咻!

一道急速身影划過,藍星河消失在天空。

戰逍遙鬱悶的輕聲道:我還想問問執法堂的事情呢,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真是的。不就是一粒大丹么,至於么。

戰逍遙說的輕鬆,可是剛才就體味到了凡塵大陸頂級丹藥之一的效果,一枚大丹足矣換取十座城池。

方冰淇看了一眼戰逍遙,沒有絲毫話語朝着冰雪宗方向飛去。

方天慧到滿懷關切:“躲入三大域,再不要踏足北域。藍星河的出現,我要趕緊向師傅問清原由。還要打探方天傲的動作,你們自己多保重。”

“額,好歹送一程啊。”戰逍遙虛弱的站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