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渾濁，腥味瀰漫。
四處一片混沌之色，除了污濁的水還是污濁的水，就連視力都受到了阻礙。
好在他有強大的精神力。
斬殺了那頭水蟒，牟子楓發覺自打晉階大仙尊，渾身的仙力更加凝實、龐大，加之小賤的晉階，使得他使出了兩次乾坤劍招，仙力只消耗了十分之一多一點，這在原來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也就是說，如果讓他此刻對上那虛空龍族，他也有一戰之力。
可當他精神力輻射到那頭虛空龍族怪獸身體上時，就是一愣。
因為他感覺那頭虛空龍族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征。
“難道說那高貴的虛空龍族是這頭水蟒的奴僕？他們已經簽訂了生死契約？”
他也是感覺到了一陣濃濃的蛋疼，“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那頭水蟒多活一會兒呢。”
這可倒好，弄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他也懷疑，“按照虛空龍族的個性，他是不可能和這頭低微的水蟒簽訂主僕協議的，而且以它和這頭水蟒的修為，它們為什麼不變成人形呢？”
這一切都像一個謎團，弄得牟子楓都有點懵圈了。
可現在顯然並不是想這些問題答案的時候，既然那虛空龍族已死，怎麼也得探究一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不然這一仗豈不是白打了。
那天字四層陣法在牟子楓的面前不堪一擊，他盞茶功夫，就來到了那頭虛空龍族的屍體旁。
他的精神力一動，奪命飛出，一個直徑足有二百米的妖丹就被他挖了出來。
這可是真正的妖皇妖丹啊，看那成色，應該是五階大妖皇才是，這個妖丹若是被他引爆，其威力絕不亞於七階大妖皇的全力一擊！
“這是什麼？”
一滴足有世俗中足球大小的血滴從那虛空龍族的腦袋裡飛了出來。
“這是虛空龍族的本命精血？”
妖族依照血液濃度大多都有返祖現象，有了這一滴虛空龍族的本命精血，就算再造一個族群也不在話下。
“賺了！賺大發了！”
牟子楓的臉上就是一喜，如果遇到龍族後裔，他完全可以把這滴本命精血融合在他們的血脈里，這樣龍族就可以和虛空龍族融合，想要撕裂虛空、位面穿梭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妖冥大陸還要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那傳送陣什麼時間才能修好，可有了這一滴虛空龍族的本命精血，他造就一個能位面穿梭的龍族又如何？
他掏出一個大號玉瓶，將那滴精血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又打了三重封禁陣法，直到確認撒不出來，這才美滋滋地裝進了儲物袋裡。
可這虛空龍族的骸骨怎麼處理呢？總不能讓它就這麼陳屍塘底吧。
牟子楓一時起了惻隱之心，雖然虛空龍族的屍體留下，萬年以後，這裡就會變成另一個妖神潭，可人族講究入土為安，既然它已經死了，為後人做貢獻，又有什麼必要呢？
他揮手打出了一個仙火術，那龐大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起來，沒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化成了灰燼。
“咦，這是什麼？”
那虛空龍族的身體雖然化作了灰燼，可有一個三寸寬、巴掌長、半寸厚漆黑的橢圓形小牌子卻掉了出來。
那牌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面沒有任何文字，齊整整的，就像一塊黑色的美玉一樣，沒有半點瑕疵。
要知道，牟子楓自從煉化了火珠以後，他仙火球的溫度已經飆升到了不下三千度，一般的煉器材料遇到那火，立馬就會熔化，就連禁錮這頭虛空龍族的人腰粗的天精鐵鏈都融化掉了，可在這麼高的高溫之下，竟然有一個小牌子留了下來，實在是怪事一樁。
牟子楓的精神力盯緊了那漆黑的身份令牌一樣的東西，一段古老的信息倏然映到了他的腦袋裡。
“遠古洪荒，開天闢地；
得此令牌，破空翻天；
茫茫諸面，皆我樂土；
大道永駐，無上虛空……”
這是虛空龍族族長的身份令牌！
牟子楓石化了一般，這頭虛空龍族竟然是十萬年前虛空龍族的族長？！而且號稱是虛空之主？！
他怎麼會被禁錮在這裡？又是誰把他禁錮在這裡的？難道就為了得到這塊虛空令牌？
難道是它的族人為了爭權？亦或是其他的什麼緣由？
“凡我空族，四海皆宜；
大道三千，莫與倫比；
法隨道移，千秋鑄世；
延續血脈，亘古未從……”
牟子楓對這一段段口訣雖然一知半解，可虛空龍族族長留下來的東西，那還能差得了！
他也是一下子明了了，能把這個五階大妖皇禁錮在這裡的人，肯定是九階大妖皇以上修為的人，那人之所以不讓它死，一個是為了控制整個虛空龍族，顯然這是失敗的；而第二個可能，就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目前看來，得到這塊已經被它煉化了的令牌的可能性極大。
幸運！實在是太幸運了，若不是他心存善念，讓這虛空龍族入土為安，也不會發現這早已被他煉化到身體里的族長令牌，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了。
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煉化了這虛空令牌，很可能具有穿越空間位面的能力。只是不知道煉化這令牌需要多長時間。
三個時辰？三天？或者三年？
“算了，現在還不是煉化這令牌的時候，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寶貝吧！”
他收起令牌，出了陣法，向那水蟒的老巢走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水蟒一直看護着這頭虛空龍族，它不可能不修鍊，而牟子楓發現這頭水蟒的修為很可能是近百年才提升上來的，既然如此，那它會不會藏了一些好東西呢？
那水蟒的洞府並不難找，就在距離禁錮虛空龍族兩里外的一個山崖下。
和大多數水蟒一樣，這頭水蟒只不過在那水底開鑿了一個洞，就把那裡當做了自己的家。
“什麼玩意？這水蟒的洞府也有陣法保護？”
牟子楓也是驚奇地發現，這水蟒的大洞門前也有着一座天字二層陣法保護，怪不得他的精神力掃不到呢。
“難道它是禁錮虛空龍族那個大能的妖寵？”牟子楓感覺這陣法和那禁錮陣法出自同一人之手。
進了那洞府，牟子楓的眼前就是一亮。
這水塘底部到處都是汪洋一片，而那洞府里卻是十分的乾爽。一股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靠！這不會是禁錮那個虛空龍族的大能住的地方吧？”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要是碰到一個九階妖皇的老怪物，他就算哭，都找不着調去。
他的精神力倏然輻射出去，反覆掃描，前腿蹬、後背弓，渾身每個細胞都被他調動了起來，乾坤皇劍也是被他抄在了手中，一副隨時準備拚命的架勢。
直到確認這裡面沒有生命體徵信息，這才放下心來。
乾坤皇劍也是重新被他收回了儲物袋裡，這麼一會的功夫，他的手心裡都被汗水濕透了。
“這特么太嚇人了！”
可他已然沒有放棄戒備，這妖冥大陸顯然比玄魔大陸的修士單個修為高，不知道從哪就會蹦出來一個超級強者。
不用多，哪怕只有一個，那他也吃不消啊。
好在，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洞府里黑魆魆、靜悄悄的，他從靈物袋裡掏出了十顆夜明珠，揮手間安放在了洞頂，“唰”地一下，整個洞府立馬亮如白晝。
他一步一步向前深入洞府內部，邊走邊鑲嵌夜明珠，反正這玩意他有的是。
這洞府彎彎曲曲，不知道延伸到哪裡，他走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走到頭。
“要放棄么？”
有那麼兩次，他突然生出了放棄的想法，可另一股執念督促他繼續前進。
“既然來了，哪有不弄明白就放棄的道理！那水蟒僅僅作為一個看守存在么？那它為什麼在洞門口不止防禦陣法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走了半炷香的時間，這次總算到頭了。
只見地上有着一塊一塊的蛇蛻，顯然是水蟒晉級時留下來的。而在那盡頭，還有着一堆東西。
“這是水妖花？千年靈藥！”只見地上放着一朵十分妖艷的花，那話比世俗中的牡丹花還要妖艷無數倍，九色韻色，彷彿剛剛採摘下來不久，那花上還帶着水珠。
這水妖花是煉製水妖丹的主要原料，對水中生活的妖獸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一顆水妖丹，就能讓九階大妖王進階成為妖尊。
對要族修士功效同樣明顯。
“這是水母草，千年靈草，療傷的。
這是易年藤，千年靈藥，擴充經脈的。
這是梵谷藕，千年靈藥，提高修為的……”
難道這水蟒還是一個煉丹師或者藥材師？一個連靈智都沒有完全開啟的妖獸，它怎麼會認識這麼多的靈草靈藥？
要知道，牟子楓也是藉助那人族墓府里的丹經，想了好一會兒，才能叫上這些不常見的靈草靈藥的名字的呀！
他也是越看越心驚，一臉懵懂。
這裡處處透着古怪！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