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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大、似無邊無際,星辰斗轉,似萬古永恆。

沒人知道我們這個世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要到什麼時候停止運轉。

更沒人知道,它為什麼而存在、生命從何而來、是否永恆存在。

萬古以來,有多少大能異士想要一探宇宙的奧妙,卻都熬不過時間長河的沖刷、歲月飛逝的洪流,最終一個個灰飛煙滅,成為這個玄妙世界的歷史塵埃。

就連萬界之主漠塹離也是如此。

少華山天劍宗老宗主漠塹離,執掌玄天劍已經走過了11個紀元。

一個紀元是1萬萬億年。

11個萬萬億年,在滄海歲月中也已經漫漫度過了,最後一個紀元:癸紀元年終於到來。

相傳,在葵紀元年結束之後,玄天劍的舊主就要逝去,新少主即位重掌神劍。

存在了萬萬億年的漠塹離,也即將面臨灰飛煙滅的最終下場!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但它不僅僅能殺豬,也能殺天地間的所有大能!

少華山是橫亘與天地之間的一片連綿不絕的奇山峻岭,天劍宗位於中間一座奇高無比的山峰之上,其餘宗門在其周圍星羅棋布,這片山脈的四周則是充滿殺機的外域混沌,無人敢踏雷池一步!

玄天劍是少華山的鎮山之寶,天劍宗執掌此神劍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個年頭,憑此神劍,天劍宗歷代宗主在混沌界域中開疆辟域,創建的新界域以萬億而計。

在少華山眾多宗門之中,天劍宗是一個異常神秘的門派,整個門派中似乎就只有宗主一人,別無其他弟子,就連即將繼位的少宗主,也是來歷不明,似乎是憑空降臨一般。

天劍宗每開闢出一塊新的界域,都會從少華山各大宗門中挑選弟子任命為界主,憑藉界主令牌的神通,才能渡過廣袤遙遠的混沌區域,到達各自界域,才能行使那一界生殺予奪的大權。

因此來說,天劍宗又是少華山各大宗門的共主。

所以對於其宗主的更迭,無疑將成為各大宗門關注的焦點。

而且更有一說:玄天劍每一次更換新主之時,修界都會出現巨大的浩劫,無數宗門被毀,修界血流成河。

雖然沒有一位修者大能可以活過12個紀元,也沒有一位修者能夠經歷兩次玄天劍更替主人之事。但在各大宗門之中,無一例外都寫有這麼一條祖訓:神劍換主、血染星河!

因此,當最後一個紀元:癸紀元年到來的時候,無疑觸動了修界各位大能的神經,各大宗門紛紛召回弟子,加強護派大陣的防禦,收斂扈氣,盡量低調做人,免得禍事上身。

但是,該來的事情似乎躲也躲不過去。

這不,剛剛進入癸紀元年沒多少個年頭,中宇界便發生一件駭人的大事,令一眾梟雄惶惶不可終日。

據傳,中宇界界主天運道人被殺!

一界界主掌握界主令牌,擁有無上權力,他怎麼可能被殺呢?

天雲道人是一位異常神秘的修者,他不屬於少華山任何一個宗門,乃是一介散修,此前一直默默無聞。

不知何故,天運道人偏偏得到了莫漸離的賞識,被委任為中宇界的界主,執掌界主令牌,統御萬物生靈,權傾一方。

每一個界域都是各大宗門爭奪的寶貴資源,雖然已開闢出的界域數以萬億計,但是少華山的宗門的人數更多。

擁有了界域,就是擁有了宗門發展壯大的基礎,如果一旦失去界域,就缺少了修鍊的資源,再大的豪門也將日漸衰落,最終被別的豪門吞併,落的門毀人亡的悲慘境地。

因此,天運道人作為一名散修,能夠執掌一個界域,理所當然引起修界無數人犯了紅眼病。

但此次天運道人出事,他們卻來不及幸災樂禍,更多的感受是,懸在他們頭頂的那柄利劍即將落下,自己項上人頭即將不保。因此,各大宗門大佬們紛紛打探消息,暗自揣摩莫漸離的心思。

坊間流傳最可靠的一條消息是:天運道人是因為在布設乾坤大陣,欲收取元粒子大潮時而被人神秘擊殺的。

相傳:天雲道人擅長揣測玄機,不久前,他測算出周邊混沌域界即將爆發元粒子大潮,而潮口將出現在中宇界的赤輪、北斗和仙女星系之間。

這元粒子可是萬界修鍊之至寶,它行蹤縹緲、極難捕捉,因此在修者眼中乃極為珍貴之物。

那一日,天運道人布下了七兵乾坤大陣。他以赤輪、仙女、北斗星係為陣艮,以乾坤袋為陣絡、界主令牌為陣樞,意欲攔截這自少華開元以來,本界可能爆發的最大規模來自混沌域外的元粒子風暴潮。

不料,在大潮如期爆發之後,元粒子風暴潮以無人能匹的氣勢橫掃環宇,天運道人立於陣樞,啟動七兵乾坤大陣,竭力抵擋元粒子大潮。就在這個關鍵當口,從天際飛來一隻黑色巨拳,正正擊中天運道人胸口,將他打得元神俱損,身形灰飛煙滅!

而他布下的七兵乾坤大陣,連同寶物乾坤袋、界主令牌、元粒子風暴潮隨即消弭無形,不知所蹤。

眾人紛紛揣測,能在中宇界對界主天運道人出手,將其打得形神俱滅者,非少華山老祖、當今玄天劍之主漠塹離不可!

漠塹離為何要對中宇界主天運道人暗下殺手?為何要選擇在那個當口下手?是否為圖其寶物乾坤袋、還是為爭奪至寶元粒子?難道是天運道人深藏實力,漠塹離需要乘人之危才能得手嗎?

其他界域呢?動蕩是否就此開始?

而處在這場風暴中心的中宇界內,各大宗門還關心的是:中宇界會否因此遭受滅頂之災?天運道人是否已徹底消亡於世間?中宇令牌丟失,會否招致來自混沌外域的強敵入侵絞殺?

一時間眾豪門風聲鶴唳,惶惶中暗揣天意,思忖如何自保。

時間一天天過去,中宇界卻始終風平浪靜,好似此處從未發生過那等駭人大事。

天行運轉、物換星移,億萬年又緩緩過去,中宇界未有再續新的界主,外強也從未入侵,界內豪門老少更新、宗門疊替,漸漸地,人們已經淡忘此事。如今眾豪強的視線,依然被少華山玄天劍新主將如何就位這件頭等大事所吸引,再也無人探究乾坤袋和天運道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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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隅,某星系一顆蔚藍色的星球,迎來了其公元紀年的二十一世紀第3個10年。

這年的深秋,中華錦繡大地沐浴在落日金黃的餘暉中,位於東南沿海的武夷山脈分支洞宮山脈,群峰如岱、秋葉似錦。

一座高大險峻山峰之上,在蔥鬱的密林之間,踉蹌走來一素衣女子。

此女臉色慘白、髮髻散亂,一襲白衫之上血跡斑斑。

女子身負兩名嬰孩,一前一後以繩索縛住襁褓,左手扶着樹榦,右手拄劍,在崎嶇的山嶺中艱難前行。

她用來當拐棍拄着的那把寶劍寒光逼人,靈異非凡。

這劍身上微微有些許血痕,劍身透明晶瑩,劍柄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鳳凰!劍身中間,一道若隱若現的血痕,讓此劍更顯恐怖詭異。

天色漸晚,山地樹林薄霧四起,女子走到一路口停了下來,她揭開胸前襁褓,一張粉嫩的小臉露了出來。這是一名女嬰,水晶娃娃似的小臉正在熟睡之中。女子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的掉在女嬰的臉上,女嬰卻渾然不覺。白衣女子抬頭望見遠處山路中,一抹亮光正在疾馳而來,她玉齒緊咬,把心一橫,使出最後氣力,往山下疾奔而去。

山間公路之上,一輛豪華的縱橫牌越野車正在疾馳,閃亮的大燈像兩把利劍似的劃破薄霧的夜色,將前方照的雪白。

一中年富態男子坐在后座焦急的看着腕錶。

“小趙,還有多久能到市裡,夫人就要臨盆,我要儘早趕去醫院相陪。”

“董事長您別著急,出了此處山路後上高速,最多還有一個小時就能趕到市裡。”年輕的駕駛員小趙一邊緊張的開車,一邊還要安慰后座焦灼的男子。

“好好!天黑了,你也要開穩當一些。”男子叮囑道。

“好的我知道了!”駕駛員話音剛落,前方路當中忽然竄出一人,他急踩剎車,車輪發出尖銳的摩擦響聲,將將停在那人身前,險些撞了上去。

“幹什麼!不好好看路,瞎跑什麼!”駕駛員探頭怒吼道。

“別叫別叫!”中年男子急忙制止小趙的怒喝,起身查看路人。明亮的車燈前,只見路當中跪着一名白衫女子,她手裡托着一個襁褓,雙手舉過頭頂。

“我下去看看!”小趙想要下車。

“你別動,我下去看看。”中年男子急忙說道,情況不明,他讓小趙留在車上,好做個接應。

中年男子來到那女子跟前,只見她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手上襁褓中一名熟睡嬰孩卻很是可愛。

男子正在猶豫中,那名女子忽然站起,將嬰孩遞到他的手裡。男子下意識的接住,那女子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懷中那名女嬰忽然放聲大哭,男子急忙查看女嬰,見她小嘴大張,一雙寶石般晶瑩的大眼中噙滿淚水,男子急忙安撫一陣,再抬頭看時,那白衫女子已不見蹤影。

男子四下找了一會,見尋不到那名白衫女子,便抱着嬰孩上車。

“董事長,怎麼是個嬰孩?”小趙疑惑問道。

“唉!走吧,可能是那女子落難,走投無路之中才將女孩送我,荒山野嶺我也尋她不着,先將她抱了回去,跟夫人商議後再定吧。”

轎車重新啟動,中年男子抱着懷裡已經止住哭泣的女嬰,輕輕撫拍,又悄悄的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白衫女子站在山峰之上,望着遠去消失的轎車,她心如刀絞,再也控制不住痛楚,放聲大哭起來。哭過一陣,女子神情木納,她解下背後襁褓放在身前,打開布罩查看內中嬰孩,只見襁褓中是一名男嬰。嬰孩臉色蒼白,雙唇緊閉,早已沒有了氣息。女子翻看嬰孩背部,只見一道深深的劍孔貫穿嬰孩的右背,貼身的小衫上一片血漬。

女子眼中漸漸失去光澤,她神情木納走到山峰邊緣,用力將手中的寶劍扔下懸崖,隨後雙腳一登,抱着男嬰躍入深不見底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