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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洞宮山區,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烈日高照,曬得人滿頭大汗,哪知道一片雲、一陣風就改變了形勢,狂風暴雨驟然而至,讓朋海他們三個人猝不及防,淋得像個落湯雞,渾身都像浸泡在水塘里一樣。

別的倒不擔心,夏天淋點雨還扛得住,但是他們擔心背上的tl3050激光炮可千萬別叫雨水給浸泡了,萬一因為設備進水而出了故障,到時候派不上用場,玄同非將他們三個殺了不可!

這次他們三個是裝扮成遊客進入中國境內的,激光炮也是拆散了混在貨物之中夾帶進關的。進來以後,車子將他們送到了黃龍山腳下,由於沒有進山的公路,辦法開進山來,於是他們三個就只好各自背負着幾十斤的裝備徒步走進山來。

朋海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導航儀。還好,再有幾公里就到別墅區了,他招呼了一下走在後面的昆都和昆元,示意加快步伐,便頂着越來越狂烈的暴風雨,踩着泥濘的小路,艱難的向坡上爬去。

好不容易來到了別墅區的大門口,保安將他們攔了下來。朋海他們出示了護照,由於朱時禹事先向保安備過案,所以保安把他們放行了,一行人來到朱家豪華的山坡別墅前。

朱家別墅的佔地面積足足有2千平米,前後有三排建築,每棟建築都通過立柱懸在半空中,建築底下的草坪上可以任人通行。散落各處的空地間還修有水池、假山、迴廊、涼亭,水池裡的水是從天然泉眼中引出的泉水,利用山坡落自然流淌成一層一層的人工瀑布,即使下這麼大的暴雨,庭院里依然非常的乾淨。庭院的周圍是一圈低矮的木柵欄,院門左側立有半人多高的天然條石,上書“靜心齋”三字。

朋海按響了門旁的門鈴,一個婦人打着傘出來將他們引進了別墅里最高的一棟主樓,並給他們找來了乾爽的衣物換下,幾個人這才安頓下來。

說來也奇怪,剛安頓下來不久,雨便停了,他們趕緊爬到樓頂開始架設設備。朋海負責激光發射裝置,昆都負責架設雷達檢測裝置,坤元負責給儲能裝置連接電纜線充能。架設完畢後開機,激光炮運行正常,三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設備沒壞。

昆都立即連上網絡,打開監視設備與遠在koko島的大本營進行通訊聯絡。視頻器的那一頭,玄善和玄同兩個人正在蠑螈突擊隊的作戰指揮室等待他們的信息。

視頻連上了,同時激光炮的監視畫面也實時傳了過去,這裡的位置非常不錯,整個太虛道觀都在監測雷達的視野範圍之內,甚至連右邊高大的黃龍山頂上的那塊巨石也看的清清楚楚。

經過地形計算,這裡到太虛觀的直線距離是5公里,到黃龍山頂那塊大石頭是9公里,完全在激光炮的攻擊範圍之內。

一切準備停當,就等二位長老與清虛老道動手了。

三個人一人值守,其他人輪流休息,全天24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太虛觀的動靜。

凌晨的洞宮山脈異常的寂靜,連綿不絕的山嶺像一頭頭巨獸趴在大地上沉睡,叫囂了一整夜的昆蟲和野獸們也累得安靜下來,開始進入香甜的夢鄉,本當這個時刻,東方的天空應該泛起魚肚白,天就要亮了,可是今天,厚厚的雲層將天空罩得個嚴嚴實實,不露出一絲光線,整個山區依然籠罩在一片濃濃的黑暗和詭異的寂靜之中。

昆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每一天的凌晨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刻,雖然強烈的睡意一陣一陣地襲來,可是他卻不敢閉一下眼睛、打一個瞌睡。他打開一盒清涼油,倒了很多在手心裡,雙手搓磨,然後掌心捂住兩邊太陽穴使勁的按揉。

清涼的感覺驅散了一絲睡意,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但眼睛卻始終緊緊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監視屏幕。

“這位太虛觀的清虛道長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值得兩位道長一起與他交手。”三清觀的水清、水元兩位道長在他們這些人心中就如同神一樣的存在,他們實在想不通會有誰能成為神明的敵手。

已經快5點了,再有十幾分鐘,昆都就可以換班休息了。外邊的天色依舊陰沉,由於長時間的盯着屏幕,他的眼睛極度疲勞。他用手指擦着眼眉,準備按摩一下眼睛。忽然,屏幕的左上角有道白影一閃而過,昆都猛的一驚,他以為是自己按摩眼睛時出現的幻覺。但職業的習慣讓他不輕易放過一絲意外的情況,他立即操縱攝像頭,跟蹤白影的軌跡進行搜索,但是一無所獲。根據位置圖標示,白影消失的地方是太虛觀後院的一片果林。“也許是哪只偷吃果子的猴子闖進了果林。”昆都這樣猜測道,因此他並沒有立即向玄同彙報。

太虛道觀後院山坡茂密的果樹林下,清虛道長一襲白衫,長須飄然。他雙手倒背身後,傲然站立,如同一尊雕像。

“你終於肯出現了,清虛道長!”離清虛道長十幾米遠處的一顆粗大的黃桃樹後邊,閃出一道瘦小的身影。此人一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笠,掩映在黑暗之中,似虛似實,身形飄忽不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來客是南洋三清觀的水清道長,不知你深夜光臨我太虛觀,有何指教。”清虛道長不動聲色的發問道。

“您何必明知故問,我來這兒要取回一樣東西,而這件東西此時正在清虛道長您的身上。”水清道長用嘶啞蒼老的聲音陰測測地說道。

“是這個嗎?”清虛道長倒背在背後的右手向前伸出,手上倒提着一把寶劍,在黑暗中發出幽藍的微光。

“虛己寶劍!”水清道長身體微微顫抖,為了這把寶劍,他損失了5名弟子,為了這把寶劍,他們苦苦搜尋了17年,如今,它終於又重新露面了。

“正是!虛己寶劍是我三清觀鎮派之寶,煩請道長將它歸還與我門。”

“但據老道所知,此劍乃為我太虛祖師之物,如何成了你三清觀的鎮派之物?”清虛道長不動聲色的回道。

“虛己劍乃我三清觀創派祖師風凱子所傳寶物,與你太虛教何干?”水清依舊用那低沉而嘶啞的聲調緩慢回應。

“風凱子師叔祖乃是天虛道長一門師弟,怎麼算不上是太虛教弟子?”清虛道長反駁道。

“我風凱子祖師自南宋亡國之後便隱居南洋,自創水源道教一派,與太虛教已無瓜葛,他所留傳下來的寶物,自然與你太虛教無關。”

“好!水清掌門說的有理,三清觀已脫離太虛教自成一派,可這把寶劍又如何到了老道我的手中?”清虛道長繼續反問。

“那是本教逆徒玄月玄明二人私自攜帶寶劍外逃,被我門下弟子追索,走投無路之下,方才被你所趁,寶劍遺落你手。現在正主現身與你面前,你如何百般抵賴!”水清的語氣中已帶有一絲的怒氣。

“你是說貴派弟子玄月玄明叛出師門,攜寶出逃?”

“真是!”

“那玄月所做,與風凱子師叔祖所為有何不同?”

“你……!”

“為了這把寶劍,玄月玄明二人命喪荒野!你門下弟子也死傷數人,若按教規,本掌門理當收回此劍,另做發落。若你不承認三清觀為太虛一脈,則我手中這把寶劍乃從玄月處所得,與你三清觀也無瓜葛,何來歸還一說!”

“你……!”清虛道長一番話,說得水清一時語噻。但他如何甘心苦苦尋找17年的寶劍仍落在他人之手。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位太虛觀的道長一一番話,竟然讓他覺得理虧了。

但是他們師兄弟二人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吵架的嗎?

非也!

說不過你,那就打唄!

面對太虛教掌門,他絲毫不懼。祖師風凱子乃天縱奇才,他創立水源教派之後,已經將修行法門做了重大改進,後代弟子在修習太虛功法修改版之時,其修為進展要遠快於太虛教原有法門。所以早在90年之前,他就已經成功晉級元神境後期,他的師弟水元也與近日觸摸到了元神境後期的門檻,只要奪回虛己劍,幫助他踏破最後的瓶頸,水元也就可以成功突破。到那時,望眼天下修者,有那一派的力量能與之抗衡呢?

所以在出發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了談判不成即行強奪的打算。即使遇到傳說當中的太虛教鎮派之寶天虛寶劍,他們也有一戰的底氣,因為水元師弟與他兩個人還有一門絕技在手,縱使天虛寶劍真的如傳說中那樣厲害,他們也想碰一碰。

那就打吧!

“哼!”

水清站在原地不動,身上的袖袍卻突然鼓脹起來,樹林無風而動,一片片樹葉隨風飄舞,數千片樹葉竟如利劍般直向清虛道長射去,帶起疾風勁響。

清虛道長漂移數米,左手向前伸出在空中划過半圈,掌風揮出欲擊散來襲的葉劍。忽然,他警兆頓起,右手虛己劍斬出,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一把寸長的無形小劍被彈向半空,遁形與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