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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李踏月!”張天鵬恨恨罵道。

換了是自己,差點兒搭上性命得來的秘笈竟然因為自己的體質太弱而不能修鍊,那真要瘋了。

冷非放下這本秘笈,笑道:“我練這踏月浮香步容易,而張兄你恰恰相反,練這快意刀倒是簡單。”

“嗯——?”張天鵬看向快意刀的刀譜。

他低頭看了一會兒,喃喃自語,想了一番慢慢點頭道:“看起來確實不難。”

快意刀的關竅不是運勁之法,而是用意之法,要的是以意貫刀,殺意越足,憤怒之意越烈,則刀法越強。

這種不以精妙立足的武功最合他意,那些精妙武功,個個繁複得要命,讓他頭疼欲裂。

快意刀最關鍵的是蓄意。

刀意積蓄得越足,威力越強。

他試着運行,微眯眼睛一動不動,冷非直接遞上一把飛刀。

他點點頭,執飛刀而立。

回想先前抱着趙青荷逃離的情形,對自己無能的憤恨,對李踏月的殺意,濃烈得宛如實質,而手上的這柄刀便是自己殺意的釋放,貫通天地,破開虛空,神擋殺神佛擋神佛,天下地下,一定要殺掉他!

“嗤!”一聲輕嘯。

白光閃過,飛刀沒進牆壁內。

“威力不錯!”冷非笑道。

張天鵬皺眉來到牆壁前,仔細看看飛刀沒入的深淺,又看向旁邊銀梭的深淺,搖搖頭。

冷非笑道:“這般威力還不知足?”

銀梭是他融合了太岳鎮魂錘第二拳而射出,威力比先前對付李踏月時更強。

張天鵬道:“看來容易,其實很難,心意運於刀上,好像沒那麼容易!”

他現在反應過來。

這快意刀不是真能將意貫注於刀身,而是通過憤怒的積累,令身體力量爆發而已。

憤怒越強烈,身體爆發出來的力量越強大,與貫注於刀身上的刀意沒關係。

他失望的搖頭。

內勁之上是內氣,再是先天,然後是罡氣,再深入一步,進入意氣合一之境,才有刀意。

他還以為這快意刀現在便能修鍊刀意呢,原來是虛的,誇大其辭罷了。

冷非道:“慢慢來,威力會越來越強的。”

“唉……”張天鵬失望的搖頭。

冷非笑道:“這涉及到刀意的武學,時間越久,刀意越純,想必威力也會越強。”

“但願如此吧……”張天鵬道。

他心不在焉,已然徹底失望,知道練了也是白練,李踏月能將快意刀練得那麼強,可能與他純陽宗心法有關。

冷非卻覺得這快意刀別有玄妙,沒那麼簡單,自己要花大力氣練一練,說不定有驚喜。

兩人不去陶然樓,就埋頭在登雲樓的宅院里苦修,每天早晨掃完街便回來練功。

冷非偶爾會回家一趟,與宋逸揚見面,將踏月浮香步與快意刀傳給宋逸揚。

宋逸揚對暗器沒什麼興趣,覺得一雙肉掌足矣,廣博不如專精於逍遙掌。

至於輕功,逍遙堂的逍遙步已然是頂尖輕功,他也沒什麼興趣。

第五天清晨時分,他們掃完街回來時,看到了趙青荷。

一襲青衫飄飄的趙青荷容光煥發,一看便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修為又增了一截。

“大嫂可有好消息?”冷非道。

“我已經託人在查啦,放心吧,只要有消息就會傳過來。”趙青荷笑盈盈的道。

張天鵬道:“青荷,有什麼好事?”

趙青荷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冷非:“這是給冷非你的。”

冷非接過精緻的小紫漆匣子,笑問道:“大嫂要給我什麼好東西?”

打開來一看,卻是一個玉瓶,下面壓着銀票。

冷非臉色微變,忙拿下玉瓶取出銀票,一共三張,每一張都是一千兩面額。

他大喜過望,毫不掩飾。

有了這三千兩,給大姐與姐夫安排的後路便行得通,一千兩能打通關係,三千兩更穩妥。

“沒看出來,冷非你還是個財迷。”趙青荷笑道。

她原本以為冷非會更關注那玉瓶呢。

相比於玉瓶內的靈丹,三千兩銀子微不足道,只不過是從李踏月家裡搜出來的財富的一部分。

對於戰利品,宗門內有嚴格的規定,這三千兩與一瓶赤龍丸是分給她的。

赤龍丸才是真正的好東西,對冷非尤其關鍵。

冷非笑着收起銀票,拿起那玉瓶,打開來一瞧,蜜蠟封着的一顆一顆赤紅丹丸,隱約流轉着赤芒。

“這是赤龍丸。”趙青荷道:“能增強體質!”

“這東西好!”張天鵬眼睛一亮。

冷非打量着這赤龍丸。

趙青荷道:“這是純陽宗的秘葯,絕不外傳的,這一次因為要封住咱們的路,所以才能得到,一共送了兩瓶,咱們得了一瓶,宗內得了一瓶。”

“比洗髓丹如何?”張天鵬忙問。

“略遜一籌。”趙青荷道。

張天鵬頓時一垮:“比不上洗髓丹啊!”

趙青荷笑道:“長生谷之所以能開宗建派,便是因為洗髓丹,他們只有這一樣拿得出手。”

“還有易筋丹呢!”張天鵬道。

趙青荷搖搖頭道:“比起洗髓丹,易筋丹不值一提,武林各宗媲美易筋丹的沒有十種也有八種。”

“洗髓丹如此難得?”張天鵬皺眉看向冷非。

既然如此難得,他們身為游衛幾乎是不可能,必須得爬得更快,恐怕到內衛也未必有機會獲得。

趙青荷道:“你們想獲得洗髓丹,只能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洗髓丹的關鍵不僅僅是煉製不易,還因為藥材罕見,恐怕長生谷也沒有幾枚洗髓丹了,還輪不到你們,立再大的功勞也沒用的。”

“那這赤龍丸呢?”張天鵬哼道。

趙青荷道:“赤龍丸也一樣,據說是以龍血煉成,這一次若不是李踏月太惡劣,也不會送出這兩瓶來,純陽宗一定很肉疼!”

張天鵬看向冷非:“冷兄弟,吃一丸看看。”

冷非被趙青荷說得心冷不已,看一眼赤龍丸,捏碎了蜜蠟扔進嘴裡。

它順喉而下,化為一道灼熱氣流,在身體里流躥,所過之處暖融融的舒服。

冷非剛露出笑容,笑容便馬上凝住。

這暖融融的氣流越來越熱,眨眼功夫已然灼熱如岩漿,周身如被灼傷,疼痛難當。

汗水涔涔而下,他臉色漲紅如醉酒,呼出的氣息灼熱,好像五臟六腑着了火。

“這……?”張天鵬吃一驚:“不要緊吧?”

“正常。”趙青荷淡然說道:“至陽至剛,純陽宗的武功如此,丹藥也是一樣。”